方渡从旋转楼梯最高一层向下望去，就看到小山等几个小弟抬着骨灰盒进了大厅。
她这个角度朝下望去的时候，底下的人如蝼蚁一般小的不可思议。那一圈一圈的棕色旋转楼梯，让她有一股不自在的压迫感。
方渡抚了抚自己快要掉落的金属方框眼镜，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众人看着方渡到了一楼，齐刷刷的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方渡接过小山递过来的三柱香，低头拜了拜，身后的小弟也跟着她的动作开始了鞠躬。
等她再次抬眼时，她的眼神里续满了愤恨。方渡双目如炬的望着墙上挂着的遗像。
那是大龙的遗像。
拜完了大龙，她示意小山把她的手机拿过来。
没人在说话，大家都安静的看着方渡开始拨打手机，方渡的眼神很冷，从刚才那刻起，从旋转楼梯下来时，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冰冷。
小山看到大姐大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示意他做什么。他只好无奈的跟在方渡的身后，等着她的安排。
“老师马上要过来了，你去接一下”
“啊？什么老师”
方渡叹了口气，仿佛懒得再跟小山说什么，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肩膀。
“我说，现在去大门那里接老师”
小山这才反应过来方渡没有在开玩笑，她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吃掉一般。小山咽了咽口水，虽然并不知道去接什么老师，但还是照办了。
小山站在门口，却迟迟没看到有什么人要来的样子。他只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嘴里嘀咕道。
“什么老师啊！今天不是祭拜龙哥吗？跟老师有什么关系。”
这时，几人就看到一个女人从汽车上走了下来。
“是她吗？”
几个人连忙给对方开车门。
“是老师吗？我们大姐大等您很久了”
那位“老师”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下了车。
小山虽然都不清楚对面这位自称老师的人是谁，但还是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顿。
方渡在内门那里等着“老师”，她抱着胳膊，看着对面的人朝她一步一步走来。身边的小弟打着伞叼着烟，侧头问她。
“大姐大，现在进去吗？雨下大了”
方渡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去给老师打伞，并把对方接过来。小弟有点迟疑，因为毕竟他要过去接老师，方渡现在肯定会被雨淋湿。
方渡见他不动，侧头看了他一眼。
小弟吐出嘴里的烟，用脚踩灭，撑着伞跑过了过去。
“老师，这边请”
那位自称是老师的人被带进了大厅。
里面的人听到门口的动静都齐刷刷的回头看着几人。方渡跟在老师的身后，带着对方坐到了凳子上。
“我现在画出他的死亡现场吗？”
老师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小山捅了捅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妈的，是神婆吗？大姐大找了个神婆？”
那小弟摇了摇头，示意小山闭嘴。小山用手做了个拉链的手势。没在多说什么。这时，几人就看到她指着站在身边的另一个人说道。
“当时你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