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琏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她轻轻启齿：“菡菡，我昨天见过她，苏小姐性格洒脱，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对只有一面之缘的苏心木格外信任。
或许苏心木正巧合她眼缘。
“妈？”苏凤菡不敢置信，“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而质疑你的亲女儿啊？”
秦绍天这个不靠谱的表哥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她妈妈竟然也？！
秦瑜琏似也察觉自己说错话，“菡菡，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妈妈只是觉得，其中或许有误会。比如，会不会那些人只是自称是科学所的人，又或者他们与苏小姐有仇，刻意抹黑她的？”
苏凤菡气得两眼一黑，“妈！你为什么一直在替苏心木找借口，你到底是我妈还是她妈？”
“我当然是你妈妈，对不起菡菡，是我的错……”秦瑜琏有些紧张地试图找补，话却突然被苏星疏打断。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苏星疏抱着胳膊，身姿挺拔如松，杏眸静静注视着她，“妹妹你别忘了，她是替谁去的科学所。”
苏凤菡脊背一凉，反驳的声音霎时变小：“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给了她妈妈很多钱的……”
苏星疏笑了下，温和却又极度疏离，看她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真相如何，我会不知道吗？”
苏凤菡攥紧手指，不再说话。
只有父亲才是最心疼她的。
与其和苏星疏浪费口舌，她不如干脆等到父亲回家，把一切事情告诉他。
父亲会替她做主的。
苏心木……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
“咔哒。”x房间的门忽地被拉开。
等待在门口的接待员即刻微笑迎上，“苏小姐，情况怎么样？你一定认证成功了吧？”
“……”苏心木努力提了提唇角，还是笑不出来，嗓音有些丧气，“没有。”
接待员眼底划过一抹愕然，很快掩饰住，又安慰说：“不要紧的，有了这次的经验，苏小姐下次一定可以通过的。”
苏心木回头瞧了眼x房间，“我想问你一下，里面的医疗器械大概值多少钱？”
“我没有进去过，也不太清楚呢。”接待员思索片刻，猜测出她的理由，“苏小姐是想买些医疗器械回家学习吗？不过这种我们还是建议统一在学校学习效果会更好。”
苏心木沉默两秒，在接待员和善的目光下，艰难开口：“不是，是……我刚才参加测试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几台。”
接待员脸色剧变，依旧努力维持着语气的温和：“苏小姐，您弄坏的是哪几台？”
“我不认识，所以我需要赔钱吗？”苏心木很关注赔偿问题。
如果她卖掉所有的营养液也赔不起的话，那她就只能向甲方求助了。
嗯……是甲方让她来认证医师资格的，所以他来负责，也没什么毛病吧？
“……抱歉，我也不确定。”接待员还是第一次遇见能在测试时把医疗器械弄坏的人，压根无法想象，她的医学水平是得有多差，才能连最基础的操作都不会。
黎指挥官的医师，会这么拉胯吗？
接待员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苏心木摸摸鼻尖，有些心虚，“那怎么办？”
“请您跟我前往大厅，再和窗口确认一下具体情况。”接待员给出解决方案。
沿着长廊重新走回大厅，尚在排队等待认证的人都注意到他们，齐刷刷投来探究的目光。
无他，只因方才苏心木前往x房间这件事太过于令人震撼，大家伙都很好奇。
单独开辟窗口进行服务，又前往最神秘高级的x房间参加测试，再加上她认证的又偏偏只是初级医师资格，这几点加起来，足够让群众眼红心烫。
“哎，你们瞧见没有？认证初级的那姑娘出来了！”
“瞧见了瞧见了，也不知道过没过，应该能过的吧？初级测试都是成为医师最基础的知识操作。”
“但你仔细看，她脸垮着的样子……怕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嘘，小点声，快看，她又去窗口了。”
耳力极好，将所有低声议论尽数收入耳中的苏心木：“……”
“您好，测试者苏小姐，欢迎回来，请问你是否有什么疑问？”机器人已经出现在窗口里。
苏心木沉默半秒，“我想知道，无意破坏了测试专用的医疗器械，是否需要赔偿？”
“……”机器人眼里的光有瞬间的凝滞，一秒，两秒……
足足过了五秒，它才从程序后台寻找到答案，“是的，需要，不过鉴于苏小姐是初次认定，经验尚且不足，赔偿金额可以打个折。”
还挺人性化的。苏心木前脚感叹完，后脚就看到了面前虚拟屏幕上的巨额数字。
“你确定这是打完折的？”她一阵肉疼，把她卖了或许差不多能抵上？
“是的，苏小姐。”机器人点头。
下秒，虚拟屏幕就已进入核查扣款的程序。
【正在核查个人绑定账户余额……】
【账户余额不足，扣款失败，请及时存储。】
苏心木眉心一跳，她是真的很穷，锦鲤化灵的日常运转，都需要定时补充营养液，更别提能力的修炼和提升了。
“苏小姐，怎么样？”一旁的接待员适时开口。
屏幕是默认开启隐私模式的，方才的尴尬境况只有苏心木本人看得见。
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社死。
“咱们医疗局，应该很人性化吧？”她斟酌着发问。
接待员迷茫，“是的。”
苏心木挽起袖子，露出戴着的腕表，“用这个腕表来抵赔偿金，你看行么？”
为了遮掩右手上的束灵环，以及黎尧弈同款腕表，她这段时间是一直穿长袖的。
“！！！”接待员目光落在她腕上，瞳孔猛地一缩。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块银白腕表……是指挥官常年从不离身的那块啊！
不、不对，听说指挥官的光脑芯片是内嵌在腕表里的。
那就是同款……？
情侣款？
接待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目光稍稍上移，看见她与腕表一同戴在腕上的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