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澈意识到自己的逾矩，连忙甩开了顾卿九的手：“呃——”
“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走了。”
顾卿九无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刚想要转身离开，就听到了他制止的声音：
“等，等一下！”
“我说，你究竟想干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吞吞吐吐的，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顾卿九这下倒是不走了，双手环臂靠在门上，大有一副“你今天晚上不交代个明白我就不离开了”的架势。
“……爷爷的病……”顾承澈声音小的跟个蚊子似的讷讷。
“大点声，我听不见。”
顾卿九不耐烦的揉了揉耳朵。
怎么以前不知道，这大少爷声音这么小？
“我想知道……爷爷的病……是不是你治好的？！”
顾卿九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突然吼出来。
同样愣住的人，还有刚好从门口经过的顾闻谨。
顾闻谨：“？”
他冷厉的目光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房门，什么都没有说，却站在了门口。
“……你都知道些什么？”顾卿九可不知道，自己给外公配药这件事，除了她，外公，管家和曹先生之外，还有谁知道。
就连顾闻谨，顾卿九也只是告诉他，自己得到了高人配制的中药，并没有说是自己配的药，药的样本也给他邮寄了过去，他是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自己才开始给爷爷喂药的。
“……我看到了……”顾承澈支支吾吾，目光躲闪：
“……我习惯性的进了自己以前住的屋子……我不知道那是你现在在住的……然后，我看到了……你写的药方。”
顾卿九倒是没有想到，她的房间都是不让其他女佣进去收拾的，所以她也没想到会有人闯进去，自然，她的一些记录什么的就都没有收起来，摆在桌子上。
“虽然我不是医学专业的……但我大学学的是食品药品专业，对于药物成分多少了解一些……那一看就是你自己在做实验时写的记录，所以你真的……会配药？”
顾承澈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但是对顾卿九依旧将信将疑。
毕竟，顾家所有人都知道，顾卿九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十年，她是哪来的机会去学的药理……
只有可能，是在她昏迷之前。
那她岂不是……18岁之前就已经精通药理学？
顾承澈一开始也想说，怎么可能呢？
普通专业四年毕业，而医药学则需要上五年，即便是这样，出来也未必就能精通药理，更何谈配药？
至少要有硕士以上的水平，可……
当年她才18岁。
如果她真的是个天才，那他那之前各种瞧不起她的行为……岂不都成了笑话。
顾承澈觉得，自己一个人空想总是没用的，所以他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过来问顾卿九一个答案。
“你就是想问我这个的？”顾卿九歪了歪头。
虽然她确实学东西很快，但精通医药学是离不开她母亲顾倾城对她从小的培养的。
“我母亲是学医药的，所以她从小就教我这个……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也，也对……”顾卿九的一番话让顾承澈释然了。
毕竟，他的大学专业也是为了继承父亲的公司才选择的。
他真正想成为的，其实是——
“好了，既然你要问的已经问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大晚上的，我也不好在你的房间里待太久。”顾卿九拜了拜手，离开了。
屋外已经没有了顾闻谨的痕迹，但顾卿九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残留的香气。
“男士香水……”
顾卿九狐疑的看了看四周，之后离开了。
而在她看不到的转角，隐藏在暗处的顾闻谨什么都没说。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闻了闻自己的袖口。
「看来……该换个香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