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芬格尔眼睛瞪得滚圆，“不是只有校长是s级吗？”
“不止，不过s级不超过十个。”列车员瞥了他一眼，“芬格尔你还没退学呢？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还等着学院给我分配工作呢。”芬格尔腆着脸说。
“请上车，列车就要发车了。”列车员没多理会他，转头看向路明非他们，语气重新变的柔和。
“别啊，我还没检票呢。”芬格尔挥舞着手中的磁卡票，无奈道：“f级学员的待遇就这么差吗？”
列车员没有停下脚步，声音却飘了过来，“不，你的评级可能又要下降了，教授们准备新增添一个g级，这可是你的专属待遇。”
“绕了我吧。”芬格尔嘟囔道：“再降下去字母表都不够用了。”
“f级？”苏晓樯惊讶问。
她身为后勤人员，评级应该是最低级的了。
芬格尔苦笑道：“我连年挂科，评级也跟着一降再降，入学时我的评级可是a啊。”
苏晓樯将信将疑，这位不着调的学长竟然只比路明非低一级。
路明非摇头笑，某种意义芬格尔也算是传奇了，他在老师手下也不过花了三年就出师了。
他们跟着列车员走上月台，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车灯。
车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
路明非一副欣赏的目光，卡塞尔学院的风格形似【亚楠】，很合他的胃口。
这时，苏晓樯拖着一个粉色的小型行礼箱走进唯一一扇划开的车门。
至于路明非，他除了护照外什么都没带，诺诺专门提醒过她，学院里什么都有。
芬格尔瞅准机会，在列车员手中的检票机上晃了一下。
“滴。”
检票机亮起绿灯。
铃声和火车的笛声再次响起，列车员的声音回荡在耳边，“cc1000次列车正式发车，目标卡塞尔学院。”
古德里安教授就静静站在里面，微笑道：“好好休息一下，穿好校服，凌晨我会找你们。”
......
列车在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下疾驰。
精致的欧式车厢内，隔着一张橡木桌的墨绿色真皮沙发上，路明非、苏晓樯、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
三人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
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玫瑰红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半枯萎半繁茂的大树。
这是卡塞尔学院的校徽，古德里安教授说它是世界树。
芬格尔这家伙穿上校服后，整个人神采飞扬，一丁点也看不出刚刚的窘迫模样。
苏晓樯的校服略有不同，长裤换成了短裙和白袜，虽然神情有些紧张，仍衬托出少女的青春靓丽。
路明非则安闲坐着，眼眸深邃如古井深谭，打量着古德里安教授背后被帆布遮挡的巨画。
“要来一杯咖啡吗，产自夏威夷，味道独一无二。”古德里安教授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
“我要咖啡。”芬格尔举手说。
古德里安教授瞟了他一眼，“没问你，这是新生辅导时间。”
苏晓樯桌子下的拳头捏的很紧，小声道：“请给我一杯。”
路明非婉拒了，他不怎么喜欢咖啡的味道。
几分钟后，车厢内缭绕着咖啡的独特香气。
“我是学校指派的临时老师，虽然你们知道了混血种的事情，但有些流程也
还是要走的。”古德里安含笑道。
他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有一份保密协议需要签署。”
文件上混合着拉丁文和英文，非常古怪，路明非也不多看，很爽快的拿起钢笔签字。
苏晓樯犹豫一下，同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教授，难道他们遭遇了【混血种】？”芬格尔吃了一惊。
古德里安教授简述了路明非和苏晓樯的遭遇。
“不愧是s级的猛人。”
芬格尔竖起大拇指，叹声道：“学弟，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闭着眼都能通过3e考试。”
“还需要参加考试？”苏晓樯内心咯噔一下。
古德里安教授低声解释，“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被录取。”
紧接着，他补充一句，“对于能主动点燃黄金瞳的【混血种】，这个考试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苏晓樯一颗心沉了下去，她的血统太微弱了，估计很难通过3e考试。
“放心，后勤人员有另一套体系。”古德里安教授安慰道：“你参加的是别的考试。”
苏晓樯先是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普通的考试她有足够的信心，但卡塞尔学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路明非暗自点头，如果“小天女”注定无法加入卡塞尔学院，那也不用来了。
“现在开始正式的辅导。”古德里安教授看向路明非，斟酌着问：“你知道神学院吗？”
路明非轻轻点头。
他可太熟悉了，【亚楠】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神学院。
“很好，我就长话短说，卡塞尔学院就是一所神学院。”
古德里安教授忽然起身，抓住自己身后那副巨型油画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掀开。
龙！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
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突出黑色的火焰。
“龙？”苏晓樯声音颤抖。
她感觉画里巨兽是活的，蕴含着切实不虚的威压。
路明非眯着眼睛，淡淡说着，“这就是龙？”
自称“路鸣泽”的混血种展现过相似的景象，那条黑龙比这幅画更有生命力。
古德里安对路明非的淡定感到无语，以前接受辅导的学生也有不太惊讶的，但或多或少都会有反应。
像路明非这样的还是头一遭，只能归结于心理素质极好了。
他轻咳两声，严肃道：“没错，就是龙，更准确地说，是黑龙皇【尼德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