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入目一片白纱漫帐，大脑有些迟钝的运转。
“你醒了。”
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阿蒂尔转过头，就看到宋袅袅一身红衣坐在椅子上。
身后是略显简陋的家具。
“我...对不起。”
显然他想起了昨天他做了什么。
宋袅袅摇了摇头，低声询问：“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阿蒂尔目光在她面颊上匆匆掠过，坐起身道：“没什么了。”
除了四肢有些绵软罢了。
“你...”
“我...”
两人对视一眼，宋袅袅顿了片刻道：“你先说。”
阿蒂尔捏了捏指尖的被子，思考良久才缓缓说：“对不起，伤了你。”
“无碍，”宋袅袅并不在意，只是小伤而已。
......
“我……”他低着眉眼，看不清眼底情绪，那只捏着被子的手握的很紧，指节都泛起了白。
宋袅袅想了想，伸手覆在那只手上，那只捏着被子的手一下子翻转反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有些微的湿润。
阿蒂尔无声的呼了一口气，抬起眸，眼尾微红，苍白的笑了笑。
“大人，我是血族与光明教使徒的杂交品。”
这句话落，宋袅袅抿了抿唇，握着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像是怕被抛弃一般。
“我的母亲是光明教的使徒，一次意外，有了我，母亲憎恶血族，同样也憎恶我。”
怪不得，怪不得第一次见他他会被铁链拴着。
“你昨日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
阿蒂尔惨淡一笑，“母亲憎恶我，将光明之力种在我的体内，每到月圆之夜便会……”
宋袅袅垂了垂眸，唤醒系统，语气逼问：【为什么他两个位面都是这般，嗯，小可怜。】
系统君一脸懵逼：啊这，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嘞，这是大人自己要求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宿主，或许是碰巧吧。”】
【哦...】
显然她不信。
“有方法根治吗？”
阿蒂尔深吸一口气，低低道：“我也不知，”语气略带迷茫。
昨日消耗略大，她将新鲜的血液拿给他，看着他喝下然后休眠。
只是那只紧紧握着的手并未放开，抓得牢牢地。
【可有根治的方法？】
【有啊，】系统君直接放了块光源面板，上面出现一行文字。
【融合？】
【对的，他的血脉本就不纯正，才会被中下光明之力，两股力量在他的体内不断争斗，一方越来越强，一方就会被蚕食，这个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力，还得有一个时机。】
【时机？得等多久？】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哦】
真冷淡啊！
阿蒂尔这一睡就睡了半天，再醒来已经是午夜了，一睁开眼他就四处看了看，看到靠在床沿闭眸小憩的人，心里放松了些许。
掌心里还有着柔软的触觉，阿蒂尔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只歪着脑袋看着她。
目光从她的眉骨一寸一寸的落下，定在她的唇上，又不自在的挪开目光。
最后看着她紧闭着的双眼，痴痴的看着。
很幸运，他遇见了她，或许前半生的不幸就是为了能够遇见她。
他看的专注，突地宋袅袅睁开了眼睛，一双澄澈的眼与他对上。
眸中一片清明之色，而他目光炙热专注，隐藏着见不得光的情感。
他瞳孔微震，狼狈的躲开了目光。
“怎么了？”
为什么躲？
阿蒂尔耳尖滚烫，有被抓包的狼狈和无措，咬了咬口里侧边的软肉。
“没，没什么。”
宋袅袅看了眼他红透的耳尖，以及他不自然的神色，并未多说，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动了动僵硬酸软的手臂，余光看到他目光落在她掌心，她看了一眼，并未有什么异常。
被他握了半天，稍微一动就收紧一点，还好她这具身体是血族，否则这条手臂就血液不流通得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