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敲门上过后，是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小涛，我是小树，你在家吗？我找你有急事。”
方明和马文涛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意味莫名。
意思是在说，这货居然还有脸来？
只一瞬间，马文涛就确定，方明知道小树做的事。
马文涛觉得理所应当。
他姐夫是神，神自然知道凡人做到事。
“砰砰砰！”
见没有人回应，小树开始砸门。
冲着屋子里面大喊大叫：“小涛，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是诚心来向你道歉的，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开门，见我一面好吗？我求求你了！”
“你们坐着，我去打走这孙子！”
马青山已经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根棍子，憨厚的脸上，充斥着无尽的愤怒。
显然，他知道小树坑了他儿子的事，还差点害死了他儿子。
之前他没找到小树，他儿子也劝他算了，他才没对小树怎么样。
今天小树居然还觍着脸来他家，那就是找死。
不把小树打个生活自理，他就不配为人父。
说话间，马青山已经走到了门口。
一副，吃人的模样。
“爸，我来处理，您千万别冲动。”
马文涛一个箭步到了门口，挡在了父亲面前。
“这孙子一再骗你，你都那样了，他还利用你，简直不是人，绝对不能放过他。”
马青山红着眼，一心想替儿子出气。
“先看看他说什么。”
马文涛劝父亲别冲动。
“叔叔，您在家吗？我是小树啊，您干儿子啊。叔叔，我来看小涛了。”
“小涛，我听到你说话了，我求你开开门好吗？我给你跪下了，你要是不见我，我就一直跪着，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小树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叫得更大声，似乎是想让全小区的人都听到。
吱呀！
老旧的门，开了。
小树看到马文涛的时候，立刻来了精神。
“小涛，你终于肯见我了是吗？我就知道你会见我的，你说过，兄弟是一辈子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兄弟始终是兄弟，我知道你还是把我当兄弟的。”
小树真跪在地上了，激动地自说自话，每个字似乎都饱含兄弟之情。
“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不配和我儿子做兄弟，马上给老子滚，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马青山很像一棍子敲死小树，但阵面对小树的时候，却对他无比厌恶，一刻都不想见到他。
马文涛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平静的不能在平静，看着小树说道：“自从你放弃我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再是兄弟了。”
“之前你帮过我，医院那次，就当是我还你的。”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我各不相干，你回去吧。”
马文涛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决绝的话。
那天，他问小树，你是不是真的相救你朋友。
但其实，他真正要问的是，你是想要我这个兄弟，还是想放弃我们的兄弟情？
小树没有多想，就放弃了他，毫不犹豫地给他喝了违禁品。
那一刻，他和小树就没有了任何关系。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失望，不是大吵大闹，也不是大打出手，而是冷漠以待，从此一别两宽。
任何关系都是如此！
小树心中猛颤，眼里闪过一道恼怒。
他都下跪了，够有诚意了，马家父子却不给他好脸，简直岂有此理。
但他掩饰得好，也演得好，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哭着忏悔道：“小涛，我被人逼迫，如果我在一天内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会杀了我，我才会请你帮忙。”
“那时候我亲人病了，我急用钱，我当时被猪油蒙了心，转走了你的钱，我该死，我不该那么做，都是我的错，你就算一辈子不原谅我都应该。”
小树连着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抱着马文涛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只是，那天之后，我亲戚的病加重了，我卡里的钱被人莫名其妙地转走了。”
“后来，我又被雇主打了一顿，我差点被打死，我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
“我已经遭受到了报应，我现在也被逼到了绝境。”
“那时候，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对不起兄弟，可我去找你的时候，医生说你出院了，我立刻就来找你了。”
“能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小树越说越激动，越说哭声越大，鬼哭狼嚎似的。
但仔细看，却没有很多眼泪。
“现在你看到我了，你的愿望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马文涛没有半分动容，声音清冷，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听我儿子说电话了，滚吧！”
马青山拿着棍子站在门口，怒目而视，跟门神似的。
小树看到了马文涛眼里的决绝，有些不敢相信。
愣怔了一下，小树把大包小包拿到了马文涛面前：“小涛，这是我给你买的营养品，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不需要，我怕被毒死！”
马文涛一点都不留情面，说完这句话，就要关门。
“小涛，等等！”
小树猛然站了起来了，挡在门口，一脸哀求：“小涛，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
“但，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是兄弟的份上帮我一个忙。”
“我的电脑被人黑了，上百万都被转走了，我现在急需要那些钱，我求你帮我把那些钱追回来。”
“我知道你能做到，到时候我分你三，分你一半。”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把帮帮我行吗？”
在屋子里的方明，一阵惊奇。
小树对马文涛满是欺骗，居然还来请求马文涛帮忙，这是哪里来的脸啊？
人家都不原谅你，又怎么会帮你的忙？
“最后这句话，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马文涛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带着几分戏谑：“你放弃了你曾经的兄弟，也亲手杀了他，死了的兄弟，又怎么能帮得了你？”
“马文涛，你是真的要看着我死吗？”
小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情绪，暴怒道。
“是又怎样？你的死活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马文涛对小树，在无情意。
就算小树当着他的面被人砍死，他心里也翻不起波澜。
小树在知道无法利用马文涛的时候，暴露出了本性。
哭声没有了，哀求的表情也消失了。
小树一张脸变得狰狞，暴虐：“马文涛，老子给你脸了是吗？”
“你不是不知道，我在外面有一群砍人的兄弟。”
“今天你要是不帮我把钱找回来，就给我一百万，不然你的家人别想安生！”
他不演了，他摊牌了。
他不是来忏悔和寻求帮助的，而是来威胁人的，是来抢钱的。
马青山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马文涛眼睛里，凝聚出了杀气。
犹如从地狱归来的杀神，透着万年阴水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