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凌晨的时候章彪才一脸疲惫的回来，陈小山道了声‘辛苦’，见袍靴和灵酒还算满意就收了起来，顺手拿出了一尊飞天美女雕像问道：“你说的炉子是这个？”
章彪拱手笑道：“恭喜大人了，正是此物，听说此物能精粹天地元气，尤其对水行功法最为有益，本就是九烟派的镇派至宝。”
陈小山心里欢畅，大手一挥：“这事你有大功，你说吧，想要啥。”
章彪想了想说道：“属下啥都不要，愿意一辈子追随大人。大人以国士待我，我愿以国士报之。”
陈小山心中纳闷，不知道这老小子抽什么风，怎么突然变得文绉绉的，不过也没多想，摆摆手道：“少整这些虚的，谁还不图点啥？便是我也一样。”又想了一下，说：“你帮我好生经营外事阁，三年后我准你入楠鸿，位比内门弟子。”
章彪惊喜之下眼中湿润，当即低头拜倒在地：“多谢大人！”
“起来吧，你平时还是要抓紧修炼，这次我就不给你剑气了，免得你生出借助外力的心思，滚回去打坐吧。”陈小山挥了挥袍袖。
章彪又连拜几下，飞离了阁楼。
陈小山看了几眼摆在案几上的飞天炉。
这是一件四阶法器，整体洁白细腻，看不出是何种宝材所制，飞天的形态雕琢得惟妙惟肖，笑意从眉眼和嘴角漾出，仅有的几条衣带将神秘遮掩得恰到好处。
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了蓝小蝶，虽然屋里没人，陈小山还是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随手打出一股法力查探这件法器，发现里面残留些杂乱的气息。
飞天炉以前肯定被丘茂良洗炼过，多半是功法不对路的缘故，核心禁制并未被洗炼完全。
陈小山弹出一根剑气，轻易把这些芜杂的气息全部抹去。丘茂良早已灰飞烟灭，如果不是有法阵守护，这些痕迹过不了多久也会自行散去。
杂气一经祛除，炉内立刻亮起了一颗颗棋子大小的晶光，排布在洁白曼妙的炉身内，恰如天河中璀璨的星子，交相辉映。
陈小山刚才探过核心禁制，已知其用，转手将炉子收起，把章彪买的衣袍铺在了卧榻上，然后打了枚符箓给何菀蓁。
不多时何菀蓁便到了，她一进来就看到了铺在卧榻上的一套银色裙装，当即‘呀’了一声，紧走两步上前细看。
裙装古制，冰银色，隐见流光，触之微凉。
何菀蓁问道：“冰绡？你这是哪里搞的？”
陈小山摇摇头，笑道：“你先看看形制合不合适，万一莫师叔不喜欢就白送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何菀蓁打出面水镜，提起衣裙往身上比试。
她身形颀长，容貌秀美，在水镜前只转了两圈陈小山就忍不住出声赞道：“美！”
何菀蓁轻笑一声，将衣裙细致折好，说：“小山，你真好。”
陈小山好奇：“我当然好，可是这次又好在哪里了？”
何菀蓁一抿嘴：“你连这种小事都要问过我的意见，可见心中是真的尊重我，你和这世上的多数男子都不一样。”
陈小山点点头：“娘子说的好有道理，你夫君本就是个不知礼的，咱俩以后也不用守那些有的没的规矩，有什么事情就一起商量。”
“就这么说定了。”何菀蓁伸出手掌。
陈小山也伸出了手掌，两人互击三次。
“三师伯的袍子呢？”何菀蓁问。
陈小山拿出了一件青袍，还有一双黑色如小船般的高腰皮靴。
何菀蓁一见就笑出了声：“你们师徒俩真是......”说到这里停住了口，想必是察觉背后议论长辈不太好。
陈小山嘿了一声，将衣袍收起，又把飞天炉拿了出来。
何菀蓁看清楚之后脸上一红，问：“这是何物？”
陈小山略略说过几句，又道：“我要出去这么久，你的修行不能耽搁了。”当下打入一股法力催动核心禁制，要先演示一番。
炉身内逐渐有晶光亮起，天地元气从飞天头顶入涌入，在十几颗晶光内走了一圈之后又从玉手内的炉嘴喷出，元气内的水元之力浓郁了数倍。
何菀蓁连连称奇，催运天河正法汲取天地元气，转手打入炉内，这次从炉嘴内喷出的元气竟然变成了水雾状，有的甚至凝成了露珠。
“小山，你可真是一座宝山，这般物事你都能弄到。有了这件法器，我两三个月便能破境了。”何菀蓁说着迫不及待打入法力，将飞天炉核心禁制炼化。
陈小山见她激动之下双眼莹润生光，比之飞天炉内的晶光更加动人，又加上脸色发红，十分秀美可爱，忍不住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何菀蓁动作一滞，嗔道：“好你个陈小山，刚还和我说什么规矩不规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陈小山嘿嘿一声，绝不承认，又有些上头，趁势两手托住桃花面，在朱唇上品尝了一番，直到何菀蓁推拒才放开。
何菀蓁把头扭过一边，好半晌没说话。陈小山拉起她的手说道：“夫人放心，现在不该做的我就不做，但是等到该做的时候你可不能再推了。”
何菀蓁还是不说话，红云却蔓延到了耳尖，又过了一会才悠悠说道：“你这也太狠了，刚才这一下我嘴都肿了，恐怕这两日都没法见人了。”
陈小山哈哈一笑，甚是畅快。
何菀蓁走后，陈小山在心下盘算。
章彪被人偷袭的事不小，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条狗被别人打了，主人也不能不出头，而且自己要离开那么久，不表示一下难以起到震慑作用。当下连着打了几枚飞符出去。
不多时，楠鸿外事阁五个司长和两个副司长齐齐前来。
陈小山坐在西屋内的上座，七人坐在下首，一脸肃穆。
陈小山离开悬渊之事并没有告知七人，一切事务皆由章彪打理，因此，这是一个多月来他们第一次见到陈小山。
此时已接近凌晨，七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睡意，内务司石厚德穿了件旧袍，皱皱巴巴，袖口处还有污渍，守卫司丁武勇的腰带系得歪歪斜斜，想必是着急过来也没细看。
相比之下，户礼司的苏起和采买司钱一谦的穿扮就非常得体。其他像租赁司张鸣，情报司胡松仁和近卫司郝守东都还算正常。
陈小山只略打量了一眼便直奔主题：“胡副司长，章总管遇袭之事你有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