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见过诸位，别来无恙，可还安康？”
贾珝走进天香楼包厢对着其他几人拱手说道。
“我等见过宁侯。”
众人齐齐拱手后说道。
“宁侯叫我等何事？”
牛继宗急冲冲问道，现在的他们可没心思和贾珝寒暄，再不有点动作，人都没了。
贾珝扫过六人脸庞，看着他们急切的眼神暗暗点头，自从贾珝进京之后，贾赦直接躺平了，整日寻花问柳，谁也不见，这些人没了主心骨，又插不进朝局自然急迫。
“既然诸位心急，珝也就不卖关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今朝堂之局势愈发混沌，想必诸位也知，昔日明哲保身之策，行不通了，接下来如何，便看诸位。”
贾珝淡淡说道，牛继宗等人脸色阴晴不定。
“我唯宁侯是从便是。”
石光珠不假思索道，他要守孝不理朝政，也插不进手去，别无选择，只能听天由命，就算选错了还能更差不成。
牛继宗柳芳等人眼神迅速交流，贾珝三杯茶下肚，才听他们缓缓说道：
“我等唯宁侯是从！”
“好，诸位既然信任贾珝，珝也不能辜负了诸位，我向陛下求了道旨意，诸位原本所欠之债只用还五成，不过毕竟不好，不能走国库，送到我府上便是，至于王大人那边，自有珝去说明。”
贾珝拍桌说道，牛继宗等人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他们不知道的是，嘉佑帝跟贾珝说的是，知道他们也没钱，还个三成也就行了，要是有多的就交到嘉佑帝私库，贾珝要是敢贪一两银子，就把他剥皮实草。
贾珝张口就是五成，嘉佑帝就能赚两成，八公笼笼总总借了几百万银子，两成也有一百多万。
“既然宁侯如此，我等也不藏着掖着，便跟宁侯交个底。”
牛继宗与其他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从袖子中抽出一份人名单递给贾珝，贾珝接过一看，打头就是王子腾之名。
“也不瞒宁侯，这些是明里暗里投了太上皇和忠顺的人名单，宁侯无论如何处置，我等皆是支持。”
看来这八公也不是毫无准备，怕是早就做好了打算，只不过还是要抬高些价钱，不然显得廉价。
贾珝面色凝重，太上皇也就罢了，这忠顺手下还真有不少人，十二禁军收买了两营，巡城七营手上握了四营，这就是小两万人，若是作乱能引起不小的动荡。
“我已知晓，自会为诸位请功。”
贾珝将人名单收进袖中，点点头说道。
“来人，上酒，我与诸位不醉不归！”
……
养心殿，西暖阁。
嘉佑帝看着贾珝送进来的人名单，面色凝重，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龙案，面色古波不惊。
“臣李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慎疾步走进西暖阁，行礼道。
“阁老不必多礼，夏秉忠赐座。”
嘉佑帝右手虚抬，淡淡说道。
“臣谢陛下。”
李慎又是行礼道。
“贾卿送了一份名单过来，李阁老还是看一看。”
李慎接过夏衍送过来的人名单，面色愈发铁青。
“哼，这些人倒是好大的狗胆。”
李慎冷哼一声说道，在太上皇和嘉佑帝之间选了谁都不奇怪，但这一群智障选了忠顺就很耐人寻味了，脑子都被狗吃了不成？
“此事不能外传，还是二位爱卿拿个章程才是。”
嘉佑帝淡淡说道，但了解嘉佑帝的人就会知道，他现在愤怒到了极点，就像马上爆发的活火山，一点就炸。
“陛下认为鹬蚌相争之计如何？”
贾珝连忙拱手说道，他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发现这些事还是让王子腾他们自己解决才好，也就是狗咬狗。
“可行，巡城七营早已破烂不堪，比之三大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禁军十二营虽整体尚好，但也有不少蠹虫，此次正是借刀杀人，去个干净，只不过王子腾好大喜功，难免引起兵变，还是早做防备。”
李慎点点头说道，找一群借口，其实真正的理由就一个，嘉佑帝在里面人少，就算全裁了，也没什么损失，正好一箭双雕，将太上皇和忠顺的势力一同削弱。
“便依李阁老所言，禁军十二营周边便是三大营，有贾卿坐镇，朕倒是放心，巡城七营精锐也就两营，翻不起什么波浪。”
嘉佑帝微微颔首，缓缓说道，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等裁完军，太上皇和忠顺怕是留不得了。
“至于王子腾所负责的债务问题，便由林卿负责。”
……
王子腾手上拿着圣旨百思不得其解，嘉佑帝罐子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先是让他追回大臣们向国库借的银子，自然是所得甚微，现在又让他去裁军，巡城七营也就罢了，勋贵子弟的窝子，禁军十二营那可都是骄兵悍将。
可不会给王子腾面子，处理不好引起兵变，王子腾必然会被嘉佑帝杀了，以平兵变。
“王福，算了，还是不麻烦王爷。”
王子腾伸出手，喃喃道，自从他与忠顺亲王见了一面后，嘉佑帝看的是愈发紧了，时常将忠顺叫到宫中，说是兄弟相聚，王子腾却总觉得嘉佑帝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
林如海这边也是拿着圣旨百思不得其解，让林如海和那些阁老勋贵直接对线，这是药坑死林如海啊。
“老爷，贾大人求见。”
张管家对着林如海说道，他是林家的老人，林如海进京赴任，自然是带上了他。
“请进来。”
林如海收起圣旨，无奈说道，贾珝来了又能有什么好事。
“珝见过林伯父，林伯父住的可还习惯？”
贾珝大步走进正堂，对着林如海拱手说道。
“倒是多谢陛下安排，这处宅院颇合林海心意，仲达何来？”
林如海笑了笑还礼道。
“与陛下旨意有关，陛下口谕，知卿之难也，无需全部追回，追回五成也就是了。”
贾珝点点头说道，嘉佑帝对林如海自然不能和王子腾一样，林如海拿命去追回债款，就算是萧何复生，对那些老赖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