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试探一下刘海山的底细，没想到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就被刘海山反攻倒算了一把，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把牛德旺给郁闷的。
“牛老板，听说最近咱们这又开了家酒厂，真的假的？”
“是真的。”
一提起这个话题，牛德旺就没心思考虑别的了，毕竟这个问题，才是和他有切身利益的重中之重。和这件事比起来，其他的任何事暂时都不重要。
“那你和陈明可得小心了，不要让人家钻了你们俩的空子，把你们俩个个击破。”
他知道牛德旺和陈明签了同盟协议，也知道陈明担心腹背受敌的情况出现，所以他才故意要这么说，为的是鞭策牛德旺不敢背信弃义，半道做出反水的事情。
这个时候稳住他很重要，因为陈明不能确定他现在到底是敌是友，所以怎么保险怎么来。
“不会，我和陈明是有协议的，我和他现在结成了同盟。”
“哦，那就好，那你们俩就都安全了。”
一个负责内勤的女工，举着两杯茶来到了他们俩的面前：“两位老板请喝茶。”
这可是专门针对他们俩的特殊待遇！
这个汽车修理厂的工人们，是负责维修维护他们俩座驾的人，所以当然都很清楚他们两位是谁：一位是山南县首富一位是本地的土豪，都是他们不能得罪的衣食父母，所以当然要尽可能的把他们伺候好。
茶叶虽然远远比不了这两位平时自己喝的茶，但已经是这个厂子里，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茶叶了，心意尽到了就好，反正他们要在这里站两个小时左右，一定会口渴的，渴了谁还会在意茶叶的好坏。
刘海山装做很开心的样子：“咱们还有茶喝？这么好。”
牛德旺冷晒：“呵呵，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咱们俩是有钱人，是能赏饭费他们吃的人。”
“这还说的不对，人家是付出劳动换咱们的饭吃，不存在咱们赏饭给人家吃的说法，再说这个修理厂是国营单位，人家本来就有饭吃。”
刘海山很反感他这种瞧不起人的说法，所以才忍不住给了他一个软钉子碰。和牛德旺截然不同，从开始有钱的那一天起一直到现在，刘海山从来没瞧不起过任何人，和任何人说话都很谦逊有礼，因为他始终牢牢记着一件事：自己也曾经是个身无分文的穷人……
牛德旺又尴尬了。
他刚才那几句话是习惯使然，是不下心顺嘴溜达出来的，现在后悔也晚了。
刘海山看出了牛德旺的不自在，所以给了牛德旺一个台阶下，他转过脸大声对不远处的几个工人说：“麻烦拿把椅子过来，牛老板岁数大了站久了太辛苦。”
“马上。”
山南县首富说话就是好使，立刻就有工人跑进屋子里去了。随后送过来的椅子是两把，有牛老板坐的当然也得有首富坐的，这谁敢厚此薄彼啊。
“牛老板，坐。”
说着话的同时，刘海山又把烟递过去了。
“抽我的抽我的。”
其实抽谁的都一样，因为他们俩都不喜欢抽外国烟，所以抽的都是大重九，因为大重九是山南县能买到的、最好的国产烟了。不知道为什么，比大重九更好的国产烟这里居然没有。云烟虽然也有几种，但却是云烟中档次最低的那几种。
“对了，最近你和陈明走动的多吗？”
又来？刘海山果断的摇头：“没有，好久没走动了，最近我很忙没时间总去他那串门。”
他真没少去，但他去没去过牛德旺不知道，牛德旺每次去他却都知道。
其实牛德旺是想知道：一但自己和陈明遭到那个新酒厂的偷袭，刘海山会不会出手相助，但他不知道，怎么能很委婉的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直接问的话太没面子了。
可刘海山又把他的去路给堵死了。
以他的心机想和刘海山玩心眼，那简直就是班门弄斧，毕竟他和刘海山陈明：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
之后他又先后试探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被刘海山不露混迹的给挡了回来。最终他放弃了：因为他觉着这么试探下去的话，估计就算一直问到明天早上，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也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口才不行。
一个半小时后刘海山的车先弄好了，这下他就算再想试探也没机会了，因为刘海山直接告辞走人没了踪影。
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开始寻思，觉得刘海山说的没错：要避免被各个击破的唯一办法，就是遵守那份协议。眼前这种危如累卵的局面下，任何针对陈明采取的轻举妄动，都有可能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他不敢冒这个险，因为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冒险的资本。那个老吴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一个多月没做过新酒出来了，然后他还不敢问……
回去的路上刘海山也在想，牛德旺一再试探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凭自己的经验他觉得，牛德旺现在好像不担心陈明会对他怎么样，而是在担心蓝宇酒厂会对他怎么样，或许他也和陈明一样：真正担心的是腹背受敌吧。
牛德旺再怎么说也是个职业商人，他不可能连这种最基本的危险预估都做不到，那就太低估他了，他这个二十年的酒厂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所以他很快就想通了：现阶段想拿住牛德旺，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给他制造危险气氛！要时刻让他感受到来自蓝宇酒厂的威胁，要经常提醒他：只有和陈明捆绑在一起才能自保。
这么一来，不管牛德旺现在到底有没有异心，都可以先解决陈明面临的一个威胁，防患于未然是必要的，想让陈明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之处，就是帮他消除掉所有存在的隐患。
然后他又想到了耿龙。
那个人到现在他还没有见到过一次，所有对他的印象和信息，都是从陈明、金茉莉和刘小璐那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