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没必要，二来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打击牛德旺的这种主动。但陈明好奇的是：蓝宇的酒厂才刚开始盖，牛德旺就这么心急火燎的来找自己结盟是为什么？
他试探着问：“牛总，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
“那倒没有，只是我心里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陈明心里暗笑：感觉的还真准，耿龙确实是来者不善，只不过他的来者不善是针对自己一个人的，和牛德旺毫无关系。
见陈明不说话，牛德旺马上又说道：“这件事绝不是小事，你不能掉以轻心等闲视之。”
他却不知道，他越是表现的这么着急，陈明的心里就越踏实……
“牛总，结成联盟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次咱们最好有个书面上的文字协议。”
“这有什么难的，你写然后我签字画押不就得了。”
陈明开始欲擒故纵了：“牛总，我也得提醒你，这种签字画押的协议，之后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要想好再做决定。”
牛德旺迟疑了片刻果然话锋变了：“你写好后，让我先仔细看看有什么漏洞没有。”
“要不这个协议还是牛总你来写吧，这样你比较放心。”
牛德旺老脸一红，知道自己改口太快被陈明看穿了心思，但他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写的话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协议是谁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协议的内容，是否能得到执行。”
“那行，那我回去认真的写这份协议。”
于是牛德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了，看的出来他是一分钟也不想耽误，陈明觉的他极有可能一回去就立刻开始动笔。
他前脚一走。李虎就从办公室里钻了出来。
“他来干嘛的？”
“他是来找我结盟的，他比咱们更担心蓝宇那个酒厂。”
李虎笑了：“看来他被咱们打除了心理阴影，变的草木皆兵了。”
“不要这么说，他现在已经有了强大的臂助，完全有实力和咱们来场硬碰硬的较量，而是胜负还是未知数。”
“也对，我忘了他现在有了个老吴头。”
陈明故作轻松的调侃：“被你说的好像他是个女人，然后找了个老头一样，呵呵。”
这个玩笑却没起作用，李虎依旧很认真的对他说：“和牛德旺结盟估计也就是个表面文章，说实话我现在还是不怎么信任他，因为他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
陈明很想提醒李虎：不要忘了咱们之前都是混子还不如牛德旺呢！但这个提醒他终究是没说出口，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提起……
但他提醒了李虎另一件事：“如果咱们不和牛德旺结盟的话，他就有可能去和耿龙结盟，那样的话咱们就又多了一个对手和敌人。”
李虎马上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那得和他结盟，非和他结盟不可。”
可这样的一个结盟有多少真实性可言，陈明心里不是不明白，对他来说，这只能是一个形式上用来对付耿龙的举措之一，至少对牛德旺有一个暂时性的制约作用。陈明真正的期望是能利用这个协议，阻止牛德旺和耿龙同时对自己发起行动！
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那这个可能只是徒有其表的联盟，就是有价值的。刚才牛德旺一开口提出联手的想法，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目的。
接下来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在蓝宇酒厂里发展一个内线，最好是中高层管理者那种身份的人，这也是陈明早就在心里盘算好的事情。
这个年代里还没有“商业间谍”这个专用名词，但早就已经有了从事这种秘密工作的人，他们这种人往往在事发后为人人所不齿，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在事发前大多都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有些甚至可以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决定成败！
“明子，弟妹怎么样了？”
正在走神的陈明一愣：“她怎么了？”
“我和黄毛都觉得，上次在火锅店发生的那件事，一定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和恐惧，所以你要多陪陪她哄哄她。”
陈明心里暗暗惭愧：自己怎么这么大意，从金夏市回来之后，就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干净净，怪不得张玉燕这两天班都不来上了！
“我知道，谢谢你们这么关心她。”
“谢个屁，一家人总说两家话有意思吗？再这么说话就离我远点。”
回到家的陈明，看到张玉燕正坐在客厅里的窗户前发着呆，对自己进了客厅好像毫无察觉的样子，柔柔没在她身边，应该是又在楼上“忙”她自己那些好玩的事情。
于是他走过去，站在她身旁一起看窗外的风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发现。”
“我故意轻手轻脚进来的，本来想吓唬你一下后来想想又算了，把你吓坏了那还不是我的麻烦，呵呵。”
张玉燕没在接这个话茬，这恰恰说明了她的心不在焉，陈明甚至会怀疑：她根本就没注意听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对了，不是和偷偷在外面草地上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柔柔要上厕所小便，之后她就玩起了积木我就没再带她出去。”
这几句剪短的碎花过后就是短暂的沉默。
还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陈明选择了直面困扰：“燕子，火锅店那件只是一个偶发事件，过去了你就不要再去回忆了，李虎和黄毛他们都很担心你，刚才还在说让我多陪陪你好好安慰你。”
张玉燕苦涩一笑：“替我谢谢他们的关心，有他们这样的朋友真好。”
“不用对他们表示感谢，你现在是他们俩心目中的女神，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呵呵。”
想了想之后他急忙又补充着说：“你也是我的女神，你和柔柔都是。”
他的女神突然开了个玩笑：“我是你的女神经病吧？哈哈。”
她笑腼如花，但眼神中却依旧是一抹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