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对不起，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戚茉说着收起笑容，垂下了小脑袋。
司楠晴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她没有主动的说出来，既然戚茉亲自来了，也提起了那个事情，就说明，这孩子会主动的认错，主动的说出原委。
她就没有必要先开口，这样会让孩子觉得尴尬。
虽然戚茉才上二年级，但她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司楠晴认为，不管是谁，都应该值得被尊重。
她看着戚茉，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开口，只是在等戚茉的话。
坐在她对面的戚语宁则一直看着司楠晴，目不转睛，眼神里有些无法诉说的言语。
过了许久，直到戚茉开口，戚语宁的眼神才转移到了戚茉的身上。
“我……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那个视频，网上现在到处都是，我不想出名都难了。”
“嗯……我是看见了，就是有点不明白……”司楠晴点头。
但从她的眼神和表情来看，她并没有生气。
戚茉盯着司楠晴看，好像是在察言观色一般。
司楠晴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支笔，好像之前是在工作一样。
她的面前放了一个本子，上面写的一些字，但是很潦草，戚茉压根看不懂，其实不要说是戚茉了，就连一个大人都要仔细端详很久，才能看出来司楠晴写了什么。
戚茉站在桌子边上，微微抬头看着司楠晴，一点也不费力，因为司楠晴的身体是微微弯着的，她还低着头。
戚茉从来没有那种感觉，被人尊重的感觉。
一个孩子习惯了仰视别人，第一次这样几乎可以和大人平视，她有些感动了。
眼眶忽然红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外公外婆，没人尊重过她，爱过她。
“姐姐……”戚茉忽然往前一靠，伸出小小的双臂抱住了司楠晴。
司楠晴一愣，看了看桌前的戚语宁，她只是看着戚茉，没有任何的表示。
她应该是想让戚茉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
司楠晴收回看着戚语宁的眼神，然后伸手摸了摸戚茉的头。
“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也很独立，所以你一定是有你自己的原因。”
“我想你既然今天没去上课，跟妈妈来了，就是说明，你会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吧？”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嘈杂声音，所以司楠晴的声音也柔柔的。
戚语宁终于不再看着戚茉，而是又看向了司楠晴。
这一次，她开口了。
“很抱歉，她那么做，我也没想到。”
“只是……”
“妈妈。”戚语宁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戚茉给打断了。
她从司楠晴的怀里出来：“我要自己说，不要你说。”
一个孩子的倔强，从这里开始。
“呵……ok……”戚语宁忽然有些无奈，轻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戚茉点了点头。
司楠晴看着戚语宁的笑容，莫名觉得心里一紧，似乎在哪里见过，熟悉的很。
她一下子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戚茉的声音响了起来。
“因为有人欺负我，他们都看不起我，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所以我一生气就……对不起，我做了一件特别不好的事情，只是我没有想太多，就脱口而出。”
“哟，还会用成语了……看来学习很好。”司楠晴对戚茉笑了笑。
“是挺好的，我一直很努力。”戚茉不傲娇，也不卑微。
“嗯……勇敢的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夸赞，是个很不错的行为，我们要明白自己的优点，过分谦虚就是扭捏了。”司楠晴伸手揉了揉戚茉的头。
她终于心情好了一点。
“不过……你爸爸在哪里呢？我看你上的是贵族学校，为什么一定要选那里呢？”
“我爸爸很忙，我不是没有爸爸，只是我爸爸……”
“戚茉……”
戚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戚语宁给打断了。
她连名带姓的叫着戚茉的名字，司楠晴就有点明白了。
戚语宁不想让外人知道关于戚茉爸爸的事情。
戚茉撅着嘴巴，有些委屈了起来。
“她跟我姓，你也懂的。”戚语宁忽然抱歉的对司楠晴笑了笑，司楠晴明白的点头。
“那为什么选那个学校，那里的孩子都是有钱人家的，他们比较的傲娇，不会尊重别人，很少能交到朋友的，包括老师也是一样，多少有点势力。”司楠晴虽然不是那个学校的，但身边确实有孩子在那里读书。
“我妈妈一定要让我上那个学校，我也不喜欢那里。”
“戚茉……”
这是第二次戚语宁用这样的语气阻止戚茉继续说下去。
而且这一次的语气比上一次更加的重一点。
可能是碍于司楠晴在，戚语宁没能发火才是。
“没关系，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这是你们的私事，我只是觉得自己跟戚茉很投缘，想着要是可以帮忙的话就帮点忙。”
“其实……”
“我也很想体验一下当姐姐的感觉，我本来也有一个姐姐的……”
司楠晴忽然提到了司佳雯，但是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戚语宁的嘴巴忽然抿了起来，她发现戚茉在看自己，就瞪了一下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那你姐姐呢？她在哪里？”戚茉好奇的问了起来。
司楠晴被那么一问，微微一愣，她看向了戚语宁。
这一次，戚语宁并没有要阻止戚茉问下去的意思，而是看着一处好像在发呆。
“她不在你身边吗？你很想你姐姐吧？”戚茉又问了一句，司楠晴才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
“呵……”她没有想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只是对着戚茉笑了笑。
“茉茉，大人的世界很复杂，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都很开心，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么开心，但是当我长大了，我发现我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结婚啦，生孩子啦，工作啦……”
“其实晴晴姐姐也没什么很多的朋友，就是刚才外面的那个姐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以后也会有那样的好朋友，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