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想问问你，你们是几点回家的，回家之后你又去做了什么？”徐应之的问题让张小敏有些不理解了。
之前不是都说了去帮高子凌做事情了吗。
而且之前白羿淳已经反复问了好多次。
她都有些烦躁了。
“我不是说了给子凌姐联系活动的事情去了嘛，几点钟回家我不记得了，快中午了吧……”
“是直接去流浪狗基地了吗？我们已经联系了基地那边的负责人，你到的时间，和你们交谈的内容我这里都有记录。”徐应之的意思是，不要说谎，我们都知道。
“而且医院那里啊……刚才我的人已经告诉我，沈美君已经醒了……”
徐应之拿着手机晃了晃。
白羿淳有些诧异，看着徐应之，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醒了？她真的醒了？”一听这话，张小敏立刻惊呼了起来。
她很紧张，眼神开始四处飘着，然后看向了一边的高子凌：“子凌姐，沈美君醒了，怎么办？王律师你帮帮我，我……我……”
她的慌张程度远远比之前的还要强烈。
之前在审讯室的时候，她是紧张，但并没有那么紧张。
高子凌见到张小敏这个样子，心里也慌张了起来，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她只是伸手攥住了张小敏，立刻开口，生怕她坏事：“小敏，你冷静点，你干嘛，美君姐醒来是好事，她醒了，我们就可以乞求她的原谅，你就没事了。”
“只要她不追求，什么不都好说嘛……”
“你这个傻瓜，是不是糊涂了。”高子凌说着，又伸手捧住了张小敏的脸，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一点。
张小敏稍微好了一点，但还是念念有词的：“完蛋了……她不会原谅我们的……”
“她不会的，她那个人你知道的，她因为我们受伤了，在这个圈子里，她会弄死我们的。”
张小敏很怕很怕，随即哭了起来。
还一直说的是我们。
“小敏……”高子凌厉声的喊了起来，但很快的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又压低了声音，“你冷静一点，不是还有我嘛，王律师在，你别怕，你这样会让大家觉得是你的问题，其实不是，是她的问题。”
“我去做公益活动是好事啊，可是她因为没钱赚就阻止我，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高子凌缺钱吗？”
“我压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对不对，我看到小动物那么可爱，我想帮助他们又没错，错的还是沈美君……”
最后那一句，错的是沈美君，高子凌说的很用力，好像是在郑重其事的告诉张小敏。
错的是她，你不要怕。
张小敏被高子凌的眼神和语气给吓唬到了。
她冷静了下来。
但这一切都已经没什么用了。
徐应之和白羿淳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她们演戏。
高子凌见会客室忽然安静了下来，就连王律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其实是面对这样的张小敏，王律师实在是没办法说什么了。
他只是一直在观察着徐应之的脸色。
“美君姐，真的醒了吗？”高子凌松开张小敏，看着徐应之，有种试探的意思。
“嗯……刚醒，但还没有开口说话而已……”
“所以张小敏，我给你一次机会，自己说……在沈美君开口之前，你说……”徐应之边说，边将手机上，薛临齐发他的微信递给了高子凌和张小敏看。
上面很清楚地写着——
薛法医：沈美君醒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的人也已经到了陆医生家里，这个时候，他不在医院，而是从五点下班就回家了。”
他伸手退出了和薛临齐的聊天页面，又点开了另一个——
刘思琳：我到了陆天家里，邻居说他晚上五点半到家就没有出去过。
“子凌姐……”张小敏害怕的伸手拉住了高子凌的手。
高子凌也沉默了。
本来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
架不住张小敏慌张露馅，也架不住徐应之先一步派人去了医院和找到了陆天。
高子凌深吸了一口气，但没有打算开口。
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沈美君醒了，就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开口说话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应该就可以听见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还有陆医生那里，既然从下班回家后就没有出去过，病例哪里来的，随身带着？”
“陆医生跟沈美君什么关系，要随身带着她的病例，太不可思议了白警官……你说是吧……”
徐应之说着看向了一边的白羿淳，他点了点头。
“张小敏，是你说，还是高小姐说啊？”徐应之盯着她们两个人。
“奥……要么还是王律师帮她们回答吧……不过我想你不在场，应该很难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是你的两个当事人继续保持沉默？”
徐应之又盯着王律师看，脸上的神情是冷漠的，是严肃的。
“大小姐……”王律师有些拿不准高子凌的意思了，他看向高子凌。
“子凌姐，我们还是……”张小敏也看向她。
一时间，从沈美君到高子凌，她才成了众矢之的。
高子凌继续保持沉默着。
“高小姐？”徐应之又喊了一声。
“美君姐的病情是事实，你们随便查……至于她醒来真的说了什么，我想你们也不会单凭她的一面之词吧，你不是说，你们重证据吗？”
“证据拿出来，证明这个事情，不是我们说的那样。”
高子凌说着，将手摊开来，然后慢慢伸到了徐应之的面前。
是的，没有证据。
口供不能最为最直接的证据。
这是软肋。
徐应之的软肋。
“没有啊？奥……太惨了，你没有证据。”高子凌收回手，脸上的笑容又露了出来。
“应之……你不能凭借司楠晴的一些话就直接否定了我，上流圈子里，不止一个司楠晴美貌如花……你可以看看别人嘛……”高子凌伸手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面对高子凌的话，徐应之选择了沉默。
高子凌随即收起笑容，慢慢的起身了。
“我先走了，有了证据你再找我，我又不会离开A市，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王律师，你陪着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