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于拐这群人不是傻子，拎得清轻重，事就成了一半。
“行，事也办得差不多了，咱也各回各家。”许毅很随意地说，“先走了。”
“许先生，我开车了，我送送你？”
“别了，刚喝完酒，还是别开车了，你最好也叫个代驾，省的出事。”
许毅说罢，走向街边，刚要伸手招车，就听到一串刺耳的声音。
那是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闷响。
“砰。”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人撞飞了，碎玻璃声掺杂着路人的尖叫，许毅扭头看去。
只见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冲上了马路牙子。
车前脸有一个很大的凹槽，桑塔纳停在的地方，正是先前王经理站着的位置。
而王经理，像一滩烂泥一样靠在百龙酒店的墙角，嘴里不断喷血。
“我草。”
瞬间，许毅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好像不是车祸，是谋杀。
正如他想的一样，桑塔纳倒了倒车，然后又勐地冲向王经理，这次，车子的前杠和王经理的脑袋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后者，已经不再动弹。
桑塔纳前后车窗贴着防偷窥贴纸，当车子回正后，许毅才看清主驾驶坐着的那个男人。
平头，国字脸，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正是他，刚刚干出了惨绝人寰的事情。
男人的目光也看向许毅，眯了眯眼，手打方向盘逃走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三分钟不到，一次撞击，一次补刀，明显是有所预谋，就是奔着要王经理的命来的。
这他妈那里跑出来得神经病？
许毅震惊的同时，连忙掏出手机，在便签里敲下几个数字：余q。
这是桑塔纳的车牌。
周围已经有热心人拨打了急救电话，但许毅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王经理连吐血的力气都没有了，显然，已经没救了。
他缓缓朝着那具血肉模湖的尸体走去，近距离看到王经理的惨状后，忽然一阵反胃。
许毅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很快，响着警报的急救车赶到了现场，他们简单地查看了一下王经理的伤势，便判定已经没救了。
尸体还是被抬上了担架，一个医护人员看着许毅站得很近，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
许毅点头，吐出一口浊气。
他还在为王经理的死而震惊，上一秒还谈笑风生的人，五分钟，阴阳两隔，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许毅非常难受。
拳头，不自觉攥紧了。
心里有一股火在烧，无处宣泄。
不过很快，许毅这座火山，即将喷发。
“你是他朋友，他死了，那你帮忙把这次的费用结一下。”
一个青年医生的话让许毅出离的愤怒，他瞪着面前的概年轻医生，一言不发。
“呃，也不贵，出诊费40，担架费15，急救费50，一共95块钱。”
许毅阴着脸，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全部掐了出来，整整一千五百元甩在青年医生的脸上。
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许毅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骂道：“要你m个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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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用的力气不小，青年医生踉跄了几步后摔倒在地上。
许毅非常愤怒。
都他妈到这种时候了，这傻逼竟然还他妈想着要钱，他妈的钻进钱眼里了是吧。
他妈的，他妈的……
青年医生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一样的表情看着许毅。
“哎，你怎么能打人啊。”
许毅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沾着血的石头，右手指着青年，低吼道：“打的就是你。”
这时，跟车的两名医生连忙挡在许毅面前，劝告道：“小伙子，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许毅冷哼一声，指着地上一些带血的钱，咬牙切齿地说：“人命都不如钱重要，你这医生当得，真称职啊。”
两名医生闻言，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二人埋怨地看了青年医生一眼，随后对许毅说道：“小伙子，我们是第九医院的，你能否通知一下你朋友的家里人，让他们来医院处理一下后续事情。”
“人其实已经很难救活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还会尝试一下的，当然，希望很渺茫，先前的话没别的意思，只是说，万一没救过来，我们也会尽力让家属见死者最后一面。”
“知道了，我会通知的。”许毅说着，才想到自己根本不认识王经理的家人，甚至连他结婚没结婚都不知道。
无奈，他只好给薛少华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薛少华的声音传来：“许兄弟，这么晚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王经理死了。”
电话沉默了一会儿，要不是能听到呼吸声，肯定以为电话挂了。
半晌，薛少华阴冷的声音传来：
“谁干的。”
“我不认识那人，但看到了车牌和长相，现在王经理被第九医院的救护车带走了，你能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吗？”
“我知道了，你在第九医院吗？”
“我会去。”
“一会儿见。”
薛少华的话音未落，手机就传来了“都都都”的忙音。
许毅能理解他的情绪，因为此刻，他正感同身受。
他收起了手机，坐上急救车，陪着王经理一起，去了第九医院。
车上，青年医生捂着红肿的脸颊，眼神幽怨地看向许毅，可每当目光接触，他又会赶紧躲开，表现出一副很怕的样子。
车窗外的景物快速地向后跑着，就宛如时光隧道正在倒流一般。
此刻，一声声“许先生”在许毅耳边回响，他低着头，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个开车的司机的是谁？
他为什么要杀王经理？
他是在替谁做事？
还是寻仇吗？
一系列的疑惑在脑子里纠缠，最终绘制成那个一脸老实的司机，他就看着许毅，随后，眯了眯眼。
急救车停下后，医生飞速将担架拉下了车，抬着王经理，朝着急诊室冲去。
许毅深深吸了口气。
天真他妈冷！
……
十分钟后，岳飞雄推着薛少华来到手术室的走廊里，见到许毅后，赶忙迎上前来，“人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多大概率能活。”
许毅轻声反问：“脑袋都扁了，你说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