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可以记住他的声音。”
“哦。”易佳音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男人的解释。
这就奇怪了，与易佳音起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易佳音相信，一定存在一个人袭击了她。
易佳音也相信，一定有人要陷害她。
如果那个人不存在，易佳音为何会坠落到海里？
如果那个人不存在，易佳音的车辆怎么会凭空爆炸？
“你可不可以回忆一下，当时你的车子为什么会爆炸？是你的车子主动自燃了，爆炸？还是有别的车辆燃烧、爆炸，使你的车子发生了爆炸？”
易佳音闭上眼睛，任凭淡蓝色的海水漫溢着视线。
身体再次僵硬，冰冷。
在海水里的咸味，加苦涩的信息，不断的向易佳音涌来，但她却记不得在落水之前那一刻，那一团惊天的大火从何儿俩。
也不记得，那一片热烈的红色为何出现。
无法追想，那张巨大的热网到底是从何而来？
梁梓轩的怀疑有理有据。
如果是易佳音的车辆先自ran爆炸，那么就不存在其他的人，也不存在伤害他、袭击易佳音的可能性。
除非他们在易佳音的车上安装了定时炸弹。
除非他们用武力射漏他的油箱。
除非是他们安装了某种定时装置，点燃了易佳音的车辆，导致了爆炸。
但易佳音本能的拒绝这个推断。
自然更倾向于有人开着燃烧的车辆向她冲来，甚至在梁梓轩问他之前，非常笃定地认为，有一辆燃烧着的车迅速的向他靠拢，那辆车就以易佳音为目标冲过来。
这个导致易佳音的车被撞时油箱裂开发生了燃烧爆炸的车子，一定存在。
那一刻，伤痛是聚集的，热量是极高的，易佳音的意识是迅速的消失的。
以至于坠落海里的时候，易佳音应该已经睡着了。
那样的感觉，海水的感觉，并不真的存在。
有可能是，易佳音在被梁梓轩的医疗团队医治时所产生的生理性的反应。
易佳音认为，在落水以后，她不具备意识，这只是一个梦境，是人的身体做出某种的应激性反应，导致人的大脑神经在极端的情况下存留了不真实的记忆。
易佳音甚至怀疑。这是别人窜改的记忆，关于她在桥上坠落的整个过程都成为迷。
梁梓轩打断了易佳音的幻想，他说道，“我接下来提出一个假说，你不要生气。”
“说吧……”
易佳音预感不太好。
“凶手，就是你自己。”
易佳音倒吸一口气，“我想到了，你的意思是，智慧系统真的存在，就是我的心。”
“我已经拿到了些证据，易佳音，你曾经叫做阿花，你还记得吗？”
“阿花？”易佳音蹙着眉，完全没想到故事的发展这么离谱，“你曾经得了很严重的疾病，但国外的一个医疗团队救了你，用了生物智能技术，导致你的身体可以感知到人工智能的数据流和信息流，你……与人工智能相通。”
“哦哦，这还真是让我想不到。”
“你是机器人，某种程度上说，你是人工智能武装的超级人类。”
“我……是人。”
“那你爱我吗？我觉得你很可啊。”
“莫挨老子，我不是人类，我是机器人。”
“你是机器人吗，那你表演个拆卸零件。”
“我的意思是，在生理上我是人类，心理上我是人类，但我与智能世界相连接，还可以驱动物联网。我这么牛，我竟然不知道！”
梁梓轩双手环胸，看似麻醉剂已经接触，“那问题来了，你选择什么？”
“选择？”
“对！”
易佳音微微一笑。
……
夜半，吃过大餐后，易佳音不可思议地说，“真是顺序吗？”
梁梓轩点点头，竟然有人质疑他，真是侮辱。
“你的文字和数字，我的文字和数字，都指向一个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一句这句话。”
“可是，我不太明白。”易佳音看着面前被剪成方框的数字和文字，想起小时候玩过的拼图。
如果起初，某人已经得到了这个信息，为何不直接将其传递出来，而是将信息分散成如此形式呢？
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又是谁得到的信息呢？
“当然，我也有这种疑问。这个信息是线索的话，没必要二次加工，增加难度，直接将其传递出来不是更快、更省力吗？”
“或许，这句话没有办法传递出来。”易佳音随口一说，但讲完后就发觉这是不可能的。
现代科技这么先进，技术这么发达，怎么可能传递不出来呢？
如果从技术上讲，不能整句话传递，那怎么获得的信息呢？
“先不说这个，你的事，项目组貌似已经知道了……”
“哈，所以呢，要把我怎么样呢？”易佳音毫不在意，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可以把石田小姐如何……”助手将一张照片递给了易佳音，是监控照片，石田小姐被抓了。
易佳音蹭地站了起来，扔下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吗？”
但离去的倩影没有等梁梓轩的回答，大概率也不care。
对着早已消失的背影，梁梓轩读到了“自信”与“独立”。
梁梓轩眉头皱的老高，对助手说，“她咖啡还没喝一半，就要去劫狱吗？”
助手啧啧，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梁总，她都没见过真的石田小姐。”
“VR易容是真的优秀，要不给我弄张michel的脸呢？”
“那你得会太空步啊。”
梁梓轩摇摇头，“太空步是不太可能，但我会太恐怖。”
诈尸不太好，算了。
啊，真的很无聊啊，助手很不理解，“梁总，如果不是亲自陪着你，我都怀疑你被夺舍了，你的性格在这一周内发生了太大的变化了。”
“派人吧，把石田小姐带出来，她应该知道很多信息。”梁梓轩轻轻地说，“因为她也是其中一位特工。”
“她是？看起来不像啊。”助手非常吃惊，这个信息不是他的系统内的，难不成梁梓轩的消息来源这么丰富吗？
很有可能，因为梁梓轩的手机响了，第一句就是，“瑾墨！”
“啊？！”
该不会是那位吧，梁瑾墨？
“知道了，总统，我们立刻行动。”
助手立刻敲击代码并打开后置摄像头上的一个棕色玻璃片，白色的墙壁上出现一排投影。
“他们来了。”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