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在说完这句话后，很明显的看到他眼底有冷意闪过，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了他真实的情绪。
白悠的心，渐渐的冷却了下来。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周炎看着白悠，调侃道:“你和陆总结婚，不是因为合作吗？”
白悠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
周炎看着白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似乎有点受伤，低低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希，别对我这么防备，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还能害你不成？”
这话白悠没接，害不害人，他自己心里清楚。
周炎苦涩的笑了笑，“我没什么朋友，你是我的第二个真心朋友，我很珍惜我们的友情，你和陆总的关系，不难猜。我又不是什么愚笨之人，自然能看得出来。”
“第二个朋友？那你第一个朋友呢？”
在他一箩筐的话里，白悠精准的捕捉到了那一个词。
像他这样的人，一般来说，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他把自己彻底的封锁起来，脸上常年戴了一张假面具，他所有的情绪，全部都表现在那张假面具上，没人能够可以看透他真正的想法。
这样的人，很难有什么人能够真正的走进他的内心，每次宴会上，那些人无论是夸奖还是明嘲暗讽，他全部用淡淡的浅笑回应，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他说自己是他的朋友，这话白悠无法当真，他接近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目前还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好朋友。
可他口中那个第二个朋友，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能让他称作朋友的，如果不是有利用价值，恐怕就真的和他有精神上的共鸣。如果找到这个人，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周炎似乎是没想到白悠会问这个，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怔愣的看着白悠。
白悠笑了笑，“是我问的太唐突了？”
周炎忽然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意外你会问这个。那个朋友，去世了。”
白悠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答案，错愕的看着他。
这个朋友对他来说，似乎是弥足珍贵，提起来的时候，话语里，藏着淡淡的悲伤。
“她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生命，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很想她。”
等等，车祸？
这个关键词，让白悠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的那场车祸，内心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紧紧的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法医，是警察，也是医生，很伟大的职业。”
即使早就做过猜测，可当真的得知那个朋友就是她的时候，白悠还是被惊到了。
所以说，兜兜转转，还是她，是吗？
白悠忽然想笑了，上辈子死在他手里，合着这辈子，还是不放过她，是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欠了他什么，兜兜转转，又落到他手里了，厉害了。
白悠看着他，忽然问道:“你很珍惜她？”
周炎眼底闪过一抹沉痛，声音都沙哑了起来，“我……很想她，也很珍惜她，可是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