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犬显然不太相信凌霄的话：“圣约种子？！不可能……第六方舟区……第六方舟区怎么可能会有圣约种子呢？！”
凌霄无奈地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们折腾了些什么破事出来？！”
回想起刚刚在恩格利大楼地下室中接触到圣约种子时的情形，凌霄便觉得心中一阵后怕。
如果说那个若有若无的女声只是略有些惊悚的话，当自己倒下昏迷之后，看到的东西就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了。
时间倒回到大约7分钟前。
当时在轻柔的女声中，凌霄走进雪原林海。
刹那间，整片林海消失了。
白皑皑的雪地上只剩一棵黑色的，光秃秃的橡树。
凌霄慢慢走了过去。
在黑橡树下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依靠在树上，另一个人则站在他的面前。
稍稍靠近些，凌霄便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给我个痛快吧……”
“闭嘴，我们说好要一起回家的，难道你这就打算放弃了吗？”
“我……我不想变成怪物袭击你……算我求你了……”
站着的人纠结许久后咬牙将枪口抬起几寸，然而马上就将枪放下了。
靠在树干上的人则抓着枪口，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一声枪响惊起无数飞鸟。
林海忽然之间再次出现。
这是凌霄最不想回忆的那部分内容——残酷天空行动进入到第24个标准军事日时，在死界发生的那一切。
这是个极为惨痛的故事。
凌霄本以为那只是个简单的清理任务，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次行动却成为了自己心理阴影之一。
即使已经过去了许久，但凌霄依旧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但不知为什么，凌霄无法将自己从这个幻境中挣脱出来。
幽灵骨很快便发现了这点：“凌霄，你在搞什么？！你现在的生命体征非常不稳定……该死，不会是圣约种子对你起了什么作用吧？！”
凌霄没有回答。
“赶紧醒过来，继续待在幻境里你就完蛋了！”
“你在想什么？！快点醒过来啊！”
“坏了，这东西不会是……见鬼了，微羲，你这个蠢丫头到底有没有注意品控问题啊，怎么会忽略这么要命的问题啊？！”
“凌霄，你听到没有？！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的话你会……你会……”
然而，任凭幽灵骨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凌霄从幻境中唤醒。
无奈之下，她只能采取了强制唤醒：“给我……醒过来！”
刹那间，剧烈的疼痛顺着凌霄的脊骨向全身扩散开来。
于是，凌霄猛地惊起。
眼前依旧是那个阴暗湿冷的地下室。
顾明月温柔地让凌霄重新躺回自己双膝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半晌后，待凌霄情绪稳定下来，顾明月温声问道：“怎么了？”
“是我们去清理d27号据点的那天……”
“你知道看到幻境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溢血效应的前兆，如果不尽快跳出来，我会因为溢血效应现人格分裂，甚至是……”
顾明月点了点头。
此时顾明月只穿了件短背心，丝毫不遮掩自己傲人的身材。
在短背心的下部，裹着纱布的雪腻腰肢一览无遗。
虽然辅助机挡住了炮弹，但她依旧伤得不轻：
碎石直接击穿了她的腹部。
所幸科技的进步让在条件有限的前方治疗这种创伤成为了可能。
在生物凝胶的帮助下，让贯穿伤迅速愈合简直小菜一碟。
凌霄笑了起来。
这抹纱布别有风情。
他坐起身：“那些畜生呢？他们怎么没打进来？”
顾明月摇摇头：“这个地方有个中控开关，当我按下它之后，除了没有装侦察6型的真正鹰嘴帮成员和掠尸者们，那些前帝国士兵的攻击就停止了。”
“什么？”
凌霄惊讶地看着顾明月。
顾明月点点头：“没错，他们就像是仿生人一样，按下开关之后，他们就断线了。”
“见鬼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凌霄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几秒之后，凌霄问道：“话说，梅根他们呢？”
“他们在处理阔佬的事情。”
“嗯？”
“莫九龙和莫冉冰的家人等不住了，得到二人已经获救的消息之后，就自己派了武装浮空车过来接。”
“赏金呢？”
“他们家人倒是爽快，人接走之后不到五分钟，钱就到账了，他们现在在等你，等你办完事一起走。”
“那就好……话说，不是还有鹰嘴帮和掠尸者吗？他们就这么放弃了？莫九龙可是值几个亿呢。”
“那也要有命吃下这笔钱，不过，我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的地方。”
“嗯？什么奇怪的地方？”
凌霄试着动了动身体。
好在没有之前几次昏倒后那种身体仿佛不再是受自己控制的情况出现。
顾明月说道：“我有种感觉，绑架莫九龙的鹰嘴帮成员，和外面的那些不是同一个派系的。”
“嗯？怎么说？”
“鹰嘴帮内虽然派系众多，且互相攻伐，不过如果遇到外敌的话，这些人还是会携手共同抵挡外敌的，但刚刚里面这帮人挨打之后，
外面的人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火力太猛了，这些人吃不住，所以才不得不战略性撤退？”
“不，不可能，我们曾经用更凶猛的火力打击鹰嘴帮，但是来帮忙的那些人就像疯了一样，完全不在意伤亡。”
“那确实有些奇怪的。”
气氛陷入了沉默中。
凌霄思考良久，也没能想出这事到底是为什么。
于是在坐了片刻后，凌霄站起身：“明月，你先去机动作战中心，我上去把事情办了。”
顾明月摇摇头：“不，我和你一起去。”
“别闹，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再上去的话，鬼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
“放心吧，比这更重的伤我都受过，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明月……”
“凌霄，我不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吗？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丢下你先回去了，我未来一定会后悔的。”
“但如果你在这破事里受伤了，我会更后悔的。”
“这次就让我任性一次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放心。”
“明月……”
“好了，时间不多了，咱们得快些行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