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五月伤心地接过,在左景云咄咄逼人的眸光中极不情愿地离开。
这个男人居然如此敏锐,这就看穿了她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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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洛水琴身上镀了一层金飞回帝都,走出飞机场,在最显眼的位置他看到了左景云,他安静等候她的样子,是那么优雅清贵,令她迷醉。
许久不见他清瘦憔悴了些,却更加英俊富有魅力。
牵着他的手走出机场,微风拂面,花香扑鼻,她的心情异如常人的好。
次日,她便投入全身心投入到回帝都的生活中,工作忙碌而充实、上班,演戏、更重要的是为了要孩子而奋斗不止,吃药,补叶酸,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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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琴不过回到家,发现她例假来了,她连面包都没有准备,禁不住失望。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跟着几个同学张罗着去考察山上的野花野草进行创业,但他们创业并不顺利。
一个山窝子里有一家旅馆,总给人提供免费的饭菜,他们又累又饿,就在那里吃饭,后来她接到了一个要回城的紧急电话,碗没洗,马上赶回了城里。
刚到城里,她就收到了罚单,原来成真在吃饭负责人那里写了她洛水琴的名字。
她在心里骂成真,他每次都是,就晓得欺负她。
明明是他喊着她还有几人去创业的,负责人不该是他么?怎么是她,是她就算了,还给她洛水琴的名字写成了应雪情。
可能是她特别讨厌成真,所以成真也很讨厌她吧,人都是互相的。
这么讨厌的一个人,从来都不曾想起,居然梦见了。
她想了想还是因为他独特的名字。
“成真,成真,梦想难以成真吧!”
彻底清醒后,她冷汗涔涔,忍不住把那梦与孩子的事联想到了一处。
她回国后与左景云在一起又十几天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怀上孩子?
想到那个小女孩的梦,洛水琴心突突直跳,她不会有病,怀不了孩子吧!
即便左景云再爱她,可以跟着她一起做丁克族,但左远弘也不可能答应。
现在他们都还没有意识到这点,她必须尽早去医院做检查。
这天下午,她对父亲说要去看一个朋友,来到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到底是不是熟人,她不能确定。
洛水琴加快步子追上前面的人,果然是宁五月。
“五月,你身体不舒服吗?”
宁五月摇了摇头又点头,洛水琴意识到问错问题,接着又问:“哪里不舒服?“
宁五月并没有回她,却笑问:“你跟楚董住到一起了?”
洛水琴点了点头。
“真羡慕你,有一个那么有钱有权的老公,还能包容你生不了孩子。”
宁五月的话像一个惊雷,炸出发她心海中所有的恐惧。
“你刚刚说什么,他能包容我生不了孩子?”她喃喃惊问。
“没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展连离开我并不是不信任我,只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中了木兰春毒的人生不了孩子,可他想要孩子,所以借口跟我分手了。”听到这话洛水琴顿觉睛天霹雳,那天她欲言又止,想说的居然是这个。
那时候她为什么不问清楚,假如问清楚了,她不会拖累他。
那时候她还没有这么离不开他,那时候左远河离开还不久,她数次想过要一个人过。
可现在只要想到她要么拖累他,要么离开他,心就像被烈火焚烧般难过。
看到洛水琴脸色苍白,宁五月一脸淡然,仿若早已接受,早已认命。
“对不起水琴姐,我以为你知道。”
洛水琴木纳地摇了摇头。
“你也别太绝望了,医生说只要将体内的毒素全部清出,还是能怀孩子的,就费时一点,我体内的毒比较多医生说可能要十年,我想那时候我也不过三十几岁,要孩子也不是特别晚,你体内的毒肯定没我体内的多,估计三五年就能清掉,孩子可能会残疾,有并发症,得稀奇古怪的病,但楚董有钱,一定会想进办法将孩子治好。”
洛水琴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绝望的母亲,只觉得此时比隆冬更加寒冷。
宁五月现在每月定时来医院就是清毒。“快到我的预约时间了,我先去清毒了哈。”
洛水琴望着宁五月急急往医院门厅奔去,一时间没有再进医院的打算。这个敢于跟她共同赴死的女孩,她的话她自然是信得过。
检查她是要做的,但这个地方熟人太多,她得找别处,最好不是帝都市。
突然折返,她总感觉有人看她,再想到天天盼着孙子的左远弘,洛水琴有一种错觉,他似乎很快就会知道一切。
她该怎么办?
试探左景云,或者干脆告诉他,还是隐瞒着直到病情好转?
她想得头皮发麻,好在有了决定。
她一个人痛苦就够了,她不想再拖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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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楚家,洛水琴很庆幸楚家空无一人,她首先将行李打包好。
她将自己关进左景云的书房里,风风火火拿出纸笔。
短短的一段话,她写了又写,改了又改,刚开始感觉写得太轻了,不能勾起左景云放弃寻找她的决心,后面又觉得写得太重,会让左景云感觉不堪,就那么来来回回,最后想到左远河,问题才得已解决。
她将下面的话打印出来,装在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
对不起左景云,左远河真的还活着,他联系我了,我爱的人还是他,所以决定去找他,跟他一起好好过日子,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不过是把你当成了他的替身,谁让你们两身型如出一辙,我几乎数次将你认成他呢?但替身就是替身,无论我如自我欺骗,却还是走不出自己的心坎。你忘了我吧,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那戏也拍得差不多了,换个主角吧,辜负了大家我很抱歉,可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坏女人。
把信处理好,洛水琴又将她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签上了字,留了下来。
她还担心她本人不在,左景云还是没有办法拿到离婚证书,再录制了一个视频,想着离开后,把那自愿离婚的视频发给左景云。
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突然停将下来,洛水琴只觉得心力交瘁,可在做的过程中倒是没怎么觉得,主要是不想太亏欠左景云,谁让他对她那么好呢?
走出楚家别墅,她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花娇艳盛开,更加伤感,时光如水,总是无言,转眼已是四月,十里春风,飘落红尘,陌上芬芳,沃野丛生!
左景云看到信后,她无法想像的巨大的绝望令她几乎窒息。
生命中有很多你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是责任,是良知!
生命中有许多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是担当,是命运!
她只能如斯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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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她并没有太多时间悲伤,整理好情绪,她去找孙丰华。
虽然是周末,但她知道孙丰华一定在公司。
她要请求他暂时把她调离帝都。
孙丰华在清城还有一家小公司,而现在那家小公司正由孙若文打理。
假如孙丰华不同意,她只能辜负丰华的栽培,辞职。
丰华董事长办公室,孙丰华与陈碧成正在探讨回款一事。
听到敲门声,孙丰华声音柔和地喊:“进来。”
洛水琴看到陈碧成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想来得不是时候。
“什么事?你说。”孙丰华问。
陈碧成默不作声,只是偶尔不屑地看她两眼,发现她瘦了,眼睛都深陷进去了。
“我想去丰成上班。”
她此言一出,陈碧成即刻提高了警惕,心里揣度着洛水琴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孙丰华见洛水琴眼晴里布满了血丝,形容憔悴关心地问:“为什么要离开丰华?”
陈碧成见她没说轻笑着揣度:“她可能是在帝都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要离开去躲一躲。”
洛水琴心里特别难过,她一度是那么喜欢这个女人,可她总是针对她,就像前世的冤家,她到底哪里害这个女人事了,她仗着她董事长夫人的身份,就可以这么污蔑诋毁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