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仙域修士只觉得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住心脏，喘不过来气了。
此刻仙域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所有的修士全都屏气凝神，遥望两人对峙。
凡是知道九天玄女的事迹的修士全都明白，苍帝此时面对的有多么恐怖。
面对这个横跨百万年岁月，双手更是沾满大帝鲜血的可怕存在，哪怕之前对石苍有着信心的人们，现在也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九天玄女。
界海之上，石苍满头黑发飘扬，站在海面如同还是岿然不动，九天玄女高居云端了，两人遥遥对峙。
“石苍，你杀我爱妾，斩我天母！我本该杀你泄愤。”
“可今日本帝并非为了恩怨而来。”
“石苍，你活出二世，今日更胜往昔！可曾探查到长生之谜？”
九天玄女开口了，声音平静，言语轻吐，却震动十方寰宇。
出乎其他人的预料之外，九天玄女并未直接动手，虽然神情淡漠，但是口中却是提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所有人都震惊了，世间谁人不死？死亡乃是天地大道的轮回，哪怕是强悍如斯的大帝，也难逃晚年凋零，死亡的结局。
“本帝可以既往不咎，加入九天仙狱，我们一起窥探长生。”
听到这句话，仙域的无数修士全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原以为九天玄女是来取苍帝的性命，可是最后却是伸出了双手，想要拉石苍加入九天之上。
长生！长生之谜！苍帝能忍受住长生的诱惑吗？
所有人期待着苍帝的回答，求道！求得便是长生！苍帝经历过死亡的大恐怖，苍帝真的能抵挡住长生的诱惑，九天玄女的招揽吗？
毕竟强如大帝终归也要踏入轮回，九天玄女询问长生，难道九天玄女已经窥探到了长生的奥秘？
石苍漠然，冷冷的凝望着九天玄女，半响不语。
“本帝在九天之上潜修百万年，虽然未得长生，但是也看窥探到了长生久视的一角。
“石苍你虽然说出来第二世，但是一个破了洞的水桶就算如何修补，依旧也是漏洞百出。””
“你虽第二世，但是寿元有限，短则两万年！多则七万年，你仍然要经历帝躯枯萎，大道磨灭，最后身死如轮回之中。”
石苍笑道。
“那又如何？我既然能活出第二世，那必然能活出第三世！”
“活出第三世？”
“哈哈哈，这是本帝这百万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九天玄女嗤笑一声。
“活出三世者古之未有，活出两世者也是如过江之鲫少之又少，就你？”
“实在是痴人说梦。”
“加入光荣的进化吧，加入九天之上的我们，一起探寻长生岂不美哉？”
界海之上，石苍满眼星辰，眼中好像有无数的世界在沉浮。
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哈哈哈，长生久视？”
“长生之名确实让人垂涎，但是我如何能背叛生我养我的家乡？”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长生的代价是背叛我的家乡，屠杀我的背后的仙域，那和禽兽何异。”
九天玄女沉默半响，笑道：
“不愧是能活出第二世的大帝，可是这么多的岁月你还没有明白吗？”
“做事何来对错之分？”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精致的灰，无非就是利人和利己。”
“既无对错，何来背叛，仙域生你养你，你守护仙域七万多载，已经偿还。”
“修道者不求长生，固步自封，碌碌无为与朽木腐草何异？”
“今日拒绝本帝的邀请，当真是可笑至极。”
“这么多年过去，你可还记自己的父母，亲人？师长？徒弟？”
“你当时所在乎的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当你的生命消失的时候，你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是徒劳的。”
石苍轻笑道：“长生？玄女现在是长生吗？你现在真的能长生久视吗？”
“花开花谢，生死枯荣，乃是这世间的根本大道，谁能逃过？”
“若是人人长生久视，大道怎能不崩坏，古之大帝或禁区之主何人参破了死亡的真谛？”
“哪怕是冥河之主说是长生，也不过是盗取冥河的力量罢了，远离了冥河被我斩杀在此。”
“你也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又何来长生？”
“哈哈哈。”九天玄女一阵轻笑。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言。”
“炎主当年对本帝有过一次恩情，炎主我就带走了。”
九天玄女不再多言，伸出手抓住炎主，在她的脚下，无尽的星河如同池水将她缓缓吞噬。
最后时刻，九天玄女开口了。
“石苍，既然你不愿现在加入九天，但是就九天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长生之路开启，天地大劫将至，大势降临，人人争渡，苍帝你倒是也无法逃脱这个命运。
“那个时候，古之妖孽，今之天骄，全都会现世，那些你以为消逝的大帝，其实从未凋零，不过是等待契机想要争渡罢了。”
“言尽于此，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无尽的紫气如同潮水，将九天玄女吞没，界海变得平静无比。
他们消失在了这片界海之上。石苍乾立在界海之上，周围的修士已经将进犯的来敌，全部斩杀，或者击退。
无数人望着石苍，石苍神色凝重，神作沉思，青丝与帝袍齐飞，凝视着九天方向。
刚刚九天玄女两句话，信息很多，透露出来的消息也很多。
石苍不得不思考一下。
“长生之路？”
“古之妖孽，今之天骄，还有那些堕入黑暗传出身死的至尊，巨头。”
“说不定只是藏了起来，而不是真正死去。”
“黑暗禁区，绝地的水比自己想象的深。”
重新活出第二世，石苍也感知到了不少不曾接触的隐秘，可是禁区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为什么这么多年大帝征战也不能完全回去黑暗禁区。
长生仙路开启，石苍也曾听闻过一鳞半爪，传说无尽的岁月之前，有一条星空古道，上面有着无数可以长生的物质散落在诸天。
那时的大帝听说可以同时存在，甚至可以活百万年之久。
但是远古的一次大战，古道崩塌，长生断绝，天地之间再无大帝可以身得圆满，只能堪堪活到十万年。
原本石苍以为能活出二世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系统却是能提醒他，世间可能还有大帝之上的存在。
可是现在的他还没有踏入那一步，还触摸不到仙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