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执阳在长安呆了两天，夏清读就打来了各种思念的电话。
夜执阳要是在京都陪着莫茜，这她说不得什么，可在长安长时间逗留，以夜执阳回来便要紧追锁龙阵遗失文物一事来看，能陪伴她的时间就很少了，这夏清读可不乐意。
周四中午，夜执阳落机回到海市，好在回来之后，夏清读就顺从乖巧多了，接机后带着夜执阳先去了大胜胡同的莫家。
夜执阳此次去京都也好，在长安萧家那边搜集消息也罢，这些事儿都在考古工作范围内，因此得先给莫子扬汇报，她要是带着夜执阳直接返回夏园住个三四天，别的不说，下次再来莫家不得被这位老祖宗骂死。
来到莫家，夏清读给莫子扬请过安后就去了夜执阳的卧室。
她可以事后从夜执阳口中得到二人的对话，但不会出现在师生二人的聊天场合中。
茶室、
“小兔崽子这次完成的还不错，当然、你想的也大差不差，白尊那老家伙不会让李天路那废物坐上九组组长的位置，但也不会让他下来。”
茶桌主座，莫子扬轻笑道：“那种人只要站在那里，就够恶心人的。”
“恶不恶心的，反正我再上京都找茜丫头，也没打算和李天路见面。”
夜执阳品着茶道：“这种事儿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就行了，我就不相信其他几个家伙也会效仿李天路。”
“这倒也是。”
莫子扬不置可否。
“对了，这次去文物部，本来是要拿这块儿青碧玉当场做实验的，临了也没用上，就让人给你雕了个茶盘，你就将就用着。”
夜执阳笑了笑，说话时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儿由青碧玉雕造而成的茶盘。
茶盘正面整体平整，边缘是一条指甲盖粗细的抹条，盘面的正中央是凹雕下去两毫米深，五公分直径的嵌面，而茶盘的底部四角则是凸出来的四个三毫米高的托点。
茶盘只是做了简单的抛光，但初看已经是非常精致。
“这不是浪费钱嘛！”
莫子扬闻言，白了得意门生一眼，接过茶盘后端详一番后，又将平时用的茶杯放上去，发现杯底与茶盘嵌面的契合度只有不到三毫米的误差，一张老脸顿时笑开了花。
莫子言随即问道：“长安萧长林那边，查出什么了？”
“还真查出点儿东西，不过不是阴皇，而是另一个家伙，喏。”
夜执阳点了点头，又将萧长林交给他的信纸递给莫子扬，老人垂目望着萧长林那条人脉打听到的消息时，夜执阳正低头喝着茶，并未看到老人嘴角轻微勾起的弧度。
“阳王…这个名字，老头子我倒是耳熟得紧。”
莫子扬放下信纸后，轻笑道：“文化治改结束后，老头子那会儿半上学半工作，总能听到有关阳王的事迹。”
“今天先考古工作人员一步挖出遗址里的宝贝，明天又给哪个考古单位的高层扔去一篇臭骂文章。”
老人回忆着五六十年前的事情，那双唯有细看才知道有多明亮的眸子，此时逐渐浑浊起来。
“嗐~老咯，之前小兔崽子说起阴皇的事儿，老头子我就应该想到阳王的。”
说话间，莫子扬揉了揉双鬓，叹息道。
“听秦姨、呃…就是钱不庭的丈母娘说，当年她的父亲，秦尚刀老爷子曾在秦省指挥过抓捕阳王的行动。”
夜执阳咧嘴笑道，又说：“这两天长安那边还没有传来阳王的人物画像，到时候要是能在警安力量这边得到点儿详细消息，保不齐能找出阳王和阴皇的联系，甚至顺藤摸瓜查到阴皇的后人。”
“小兔崽子想的太天真了。”
怎料青年话落，端起茶杯吹了口气的莫子扬当是一声怪笑。
“阳王的事情的确要比阴皇明面许多，可这种明面也只是针对当时的考古人员，一个能和阴皇齐名，在地下江湖横行十几年的人物，要是能抓住，此事早就震动函夏考古界了。”
莫子扬又补充一句：“再说阳王名声大显是在文化治改时代，那个时代有多严，小兔崽子也不是不理解。”
“我说老匹夫，怎么听你这语气，好像你对阴皇和阳王的事儿是一点儿不感兴趣啊！”
莫子言话罢，夜执阳眼眉一挑，顿时不乐意了。
“要知道你可是考古学会的会长啊，我说起阴皇和阳王，不是戳你的心窝子嘛，这你都不在意？”
“不是不在意，而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咯。”
莫子扬缓缓起身，来到红漆铁窗旁边，负手而立，苍声道：“阴皇的事儿，大我半辈儿的考古人员联合函夏国十来个省的警安力量，曾对那个家伙清查过一次，可清查来清查去，他们连阴皇的踪迹都没有摸透。”
“当然，你能在崂山和锁龙阵尸坑中寻找到阴皇的踪迹，实在难得。”
“阳王也是如此，那个时候，老头子我刚好够格成为清查队的一员，很多细节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我很清楚地记得一件事，当时另外一队传出消息，有个警安队长手里还有掌心雷，身边还有五六个警安队员。”
“奈何他们只是与阳王扫了个面，便被阳王轻易抹杀。”
夜执阳看不到的盲区里，莫子扬老眼中的清明与浑浊不断交织，老人最后笑道：“那一队远远看到阳王的人说，那家伙个头很高很壮实，奔跑起来速度极快。”
“那次清查死了一些人后，考古人员连同警安部门又组织了一场更大规模的搜捕，不过阳王再未现过身。”
茶桌旁边，听到老人这样说，夜执阳有道疑惑不解。
“查不到阴皇的行踪我能理解，可追捕阳王这事儿，不管是在秦省还是在…对了老匹夫，你们当时是在哪儿清查的阳王？”jj.br>
“苏市、”
莫子扬答道。
“对啊，秦省和苏市这边一定有人知道阳王长什么模样，才能给考古人员和警安人员通风报信，你们后面都没围着这些人查一查？”
“查了。”
莫子扬点头道：“可阳王当时接触的也是这些暗地里行走的野耗子，最后么…凡是知晓阳王身高、声音和行踪的人都死了。”
“阳王…函夏国新纪元之后、新秩序之前，地下江湖最后一位让人闻风丧胆的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