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
夜执阳眼眶微眯，神色一凛，就连那女子端着茶水走来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是…”
夜执阳刚说出‘那是’两字，又连忙报以歉笑：“不好意思，晚辈没有打搅鬼市规矩的意思，可这段时间鬼市已经死了九人，有些事情晚辈也极为好奇。”
“如若萧老爷子能告知一二，晚辈自然也会为长安鬼市的重新恢复出一份力气。”
鬼市的大把手是第一个需要保密鬼市之物和消息的人，按说他这么询问，已经触及了萧长林的霉头，但一想来都来了，再者他们能上到三楼，也足以说明萧长林的心思不比年前那么执拗，能问出来自是最好不过。
可该有的样子，他还是得装一装。
“小友倒是实诚。”
萧长林一笑，又叹息道：“年前半个月，鬼市这边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流来了一件邪物，这个东西我并未见过，听人说是一块邪玉，玉相一分两面，为郁垒神荼像。”
“那块邪玉出现后，鬼市有的倒爷神志不清，有的则是意外死亡，警安人员得到的那九位死者只是明面上的人数罢了。”
“因为邪玉名头太盛，谁见谁灾，谁得谁死，因此又被外面那些倒爷称之为鬼市大人，意思是说那东西就是阴间的勾魂使者。”
“年前那些天已经是人心惶惶，鬼市凋零，索性我直接将鬼市关闭，可关闭之后又传来死了几个收藏家和倒爷，还有一位涉世不久的卖米郎。”
“这段时间，没有一个倒爷敢来我这里说要重新开启鬼市，生怕遭了殃，有些家伙希望在我这儿得到个确切消息，可问题是…这事儿我也是头一碰见，那东西我更是瞧都没瞧上一眼呐！”
萧长林越说越是无奈，最后竟然干咳出声，一旁女子连忙轻拍着老人后背，为其顺气。
“阳哥，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鬼市大把手看到长安的生意太好，故意惹出这么个事儿来抢生意？”
夜执阳身旁，戴着男模潮流眼镜，不太能看出是个考古专家助理的钱不庭猜测道。
“不可能，鬼市抢生意也是江湖大忌，真要有人犯了浑，在鬼市里大砸大闹就是极限了，谁没事会杀这么多人？”
夜执阳轻轻摇头，又抬起眼眉凝望老者片刻，随后不解道：“邪玉，郁垒神荼像？”
“萧老爷子，晚辈没记错的话，郁垒神荼既是阴间阴神，也是民间门神，在人间有着消灾免祸、趋吉避凶的寓意吧。”
“是呐！就是因为这事儿，我也觉得鬼市大人不太可能是什么邪玉，也就没把这消息告诉警安人员。”
萧长林苦涩道：“若说按凶杀案来处理，警安局和警安厅那边还没有一点儿说法，我这个大把手以后还能不能做下去，都是个未知数咯。”
萧长林接触的都是道上的消息，可道上的人也怕死，更没有谁说已经把这事儿的谜团给解开了，目前他也只能依靠警安人员的说法来给鬼市常联系的倒爷通个信，偏是警安厅现在也没翻出个浪花。
他这个中间人，也忒难了。
“这样么~”
夜执阳眉头微凝，旋转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香茗，气氛有些沉默，只有老人身旁那位女子打量着夜执阳，偶尔嘴角勾起一抹猜不透的笑意。
“萧老爷子能否为晚辈联系几位念叨着鬼市大人为邪玉的倒爷？”
沉吟许久后，夜执阳缓缓道，紧而补充：“萧老爷子放心，晚辈以人格担保，绝不会借着调查此事的名义来打扰鬼市原有的秩序，也不会调查除了邪玉之外，倒爷的其他事情。”
倒爷这种身份见不得光，夜执阳知道该怎样说。
“凭小友在文物部的职位，也不至于大炮打蚊子，拿几个小倒爷开刀。”
萧长林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以往一直监控着鬼市的警安人员也联系了几位倒爷，索性这事儿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相反夜执阳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让他很喜欢。
萧长林随即在纸张上写下了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夜执阳接过后，琢磨着也没什么事儿了，就欲起身告辞。
“对了萧老爷子，晚辈想询问一件题外事。”
似乎想到了什么，夜执阳先是转头望了钱不庭一眼，又轻声道：“萧老爷子可知什么是双生相？”
“双生相？”
萧长林闻言一怔，圆形老花镜快要塌在鼻梁上，老人沉思片刻，最终轻轻摇头。
“从未听过这种说法呐！”
夜执阳示意打扰，这才携钱不庭告别了老人。
女子送二人下楼时，纤细腰肢扭得别有风情，饶是即将成家的钱不庭都多看了两眼。
虽有家花，可欣赏两眼又不犯法。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似乎没有感受到身后有一双或是两双贼溜溜的视线，倏地问道：“夜先生，您现在是专门负责鬼市这边的事情吗？”
“咳咳、不是，不过我对这件事抱有极大兴趣。”夜执阳答道。
“兴趣？”
女子莞尔一笑：“不是工作之职，兴趣恐怕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夜执阳回以摇头，这事儿他目前也没法多做解释。
“那萧姬就等着夜先生的好消息咯。”
三人来到一楼，这位名叫萧姬，与楼上萧长林似乎关系不浅的女子打开门，无视门口目光扫向这里，又迅速转头的几位便衣，侧着娇躯给夜执阳二人让开路。
“只能说，这事儿还请萧小姐尽量相信我。”
夜执阳靠近名为萧姬的女子，点头过罢就与钱不庭齐齐出门。
啪、
就在这时，任由谁都没有想到，更没有看见，夜执阳刚越过萧姬一个身位，这女人竟是一巴掌拍在夜执阳的屁股上。
钱不庭转过头，瞧了眼店内，以为掉落了什么东西，反观夜执阳蓦地抬起头，双目混沌地望着门外，紧接着这位身法了得的武英冠军如风一般闪了出去。
出门后，夜执阳那张清澈帅气的脸庞瞬间通红，目瞪口呆地望着萧姬。
拍都拍了，还非得捏他两下？
“一定得是好消息哟。”
门口，萧姬细腻生笑，媚眼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