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666牧场是早上七点，一些牛仔正在开车离开。
原因是三天前芭比裁掉30名牛仔，因为疯牛病，666牧场暂时不打算够加牛群数量，太多人不利于发展。
堪纷牧场原本有牛仔20人，666牧场原本有牛仔30人。
这次裁员的30人中，有5人是原堪纷牧场牛仔；其他25人是原666牧场牛仔。
经过裁员后，666牧场牛仔人数，包括卡特还有共20人。
对于机械化牧场来说，20人养3000头牛还是太多，但等疯牛病过去，到时牛群还会扩张。
裁人的事情张景提前知道，所以并不奇怪，待人群散尽，卡特上前打招呼，「早上好oss，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张景安慰卡特，「希望疯牛病早点过去。」
卡特低低头，离开去工作。
大宫门口，张景看向狄龙和郑牧瑶，「你们也去忙，我待会去比恩牧场，见见比恩。」
「不用去，」郑牧瑶解释道，「如果他知道你在666牧场，会主动找过来。」
张景笑笑，「我亲自上门拜访更有诚意。」
郑牧瑶应是。
所有人离开，不待张景解释什么，一直跟在身边的安塔忍不住惊讶问，「你是牧场主！！！」
「理论上来说不是，」张景耸耸肩，「我其实是寻宝人。」
安塔喃喃，「那我是什么？」新
「你留在这里当医生，也是兽医，」张景鼓励女孩，「好好工作，努力挣钱，有机会把你父母接过来。」
话到这里，张景拿出一部卫星电话和200米元递到女孩面前，「给你父母打电话报平安，然后找郑牧瑶要一间宿舍，以后踏踏实实工作。」
安塔接过电话和钱，她的经历过于匪夷所思，需要好好理理。
张景没有进大宫，门口有几辆皮卡车，找到一辆满油的，立即出发——山峰牧场，说错了，先去比恩牧场。
八十公里，一个多小时到地方。
比恩和儿子正在吃早饭，一个不要命似的把烈性苹果酒往肚子里罐。
圆墩墩的，脸上满是雀斑的儿子达克，则在大口大口进食裹着三四层水果布丁的水煮牛肉。
听牛仔说张景来拜访，父子俩齐齐一愣，停下进食动物。
须臾，张景在牧场总部大片建筑门口见到一瘦一胖父子两人。
一如即往，张景看上去总是那么友好，犯难与共吐槽道：「关于多地禁入输入国王县肉牛，这件事情让我非常气愤。」
比恩现在不想谈疯牛病的事，他现在最缺的是钱，不懂含蓄直奔主题问，「你能不能再借我2000万米元。」
「当然可以，」张景看上去平易近人，「月利只要5%。」
张景说的轻松，可明明是高利债！
心里这样想，胖儿子达克在旁边问：「这次合同会不会有陷阱？」
「关于合同的事情我很报歉，」张景撒谎不脸红，「之前律师用的旧模版，所以我也不知情。」
父子两人不是白痴，发现合同陷阱之后意识到，张景不像表面看着那么「清纯」。
接着张景被请进比恩牧场总部办公室，满屋子酒气和烟头，还有那几张贴在墙上的性感比基尼女郎海报。
「你现在能把钱借给我们吗？」把一杯咖啡放到张景面前，比恩试探问。
「当然。」说话时张景拿出手机，脸书上联系沈明明，一年期，月利5%，让他传一份正常合同过来。
比恩则叫过来一个学习律师专业，但没有考
到从业资格证的牛仔。
这次借款合同没有故意水字数，理所当然，厚如课本的合同变成一张纸。
长篇变短篇，内容一目了然，没有陷阱，没有漏洞，约定金额、利息、还款时间、拒绝还款后果、追索产生的费用等几条核心内容。
张景电话打给芭比转钱。
「oss...」芭比打算诉苦。
张景知道芭比想说什么，在电话里打断女人道：「先转钱，等会再说。」
澳网开始前，张景大概还有1000万米元出头，网球赌注赢来3000万米元，之后因为额外多预定两台深潜机器人付定金出去2000万米元。
结余约2000万米元，紧接着是666牧场缴税。
各地收税时间不一样，德州是1月31号之前缴税，666牧场交地税总共是157万米元，房产税95万米元。
州衙门不收营业税，不收得利税，联邦衙门收20%得利税，卖牛2400万米元，纯利约390万米元，被抽税78万米元。
税来税去真的很麻烦，想想吃一顿也要给三种钱，张景特么的也只能接受了。
到此，仅剩不到1670万米元可以用。
还好，凯蒂在墨尔本挣370万米元奖金，她本人抽走10%，教练抽走10%，剩下的归张景，余额来到1966万米元。
很快，从666牧场借出的2000万米元，扣掉第一个月利息的5%，共1900万米元打进比恩牧场对公账户。
收到钱。
不出意外，比恩父子反手把刚刚收到的1900万米元，还有上次借债产生的约200万米元利息一起，反打进666牧场对公账户，用于还清之前签定的陷阱合同。
月利5%不便宜，何况期限只有一年，比恩压力本来就很大。
一年后如果利息翻三倍，那时他只能卖牧场还债。
现在好了，危险解除，等到6月收到石油公司租金1000万米元，10月卖肉牛大约有1500万米元，还张景的新债轻轻松松。
这一次比恩没有想赖账。
他不傻，张景也不傻，合同里明明白白写着，一年后不还，比恩牧场需要无条件配合卖掉牧场还钱。
此时此刻，比恩心里想什么张景一清二楚。
甚至张景还知道比恩大概有多少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些都是可以算清的。
第一次借走2000万米元，紧接着购买约2万头1-7个月牛犊，平均每头600米元，花出去1200万米元。
养牛成本，因为是圈养，肉牛每天吃草料和精料，原本比恩牧场就存有大量饲料。
还因为大部分饲料属于自产，包括牧草、玉米、豆类，饲料这一块暂时不计成本。
用工成本，以10名牛仔计算，每周600周薪，一个月用工成本是2.4万米元，加上食宿成本约3万米元每月。
水免费，电也能自产一部分，其它还有油料、机械维护、耗材等等，这类每月大约3万米元。
还有就是支付200万米元利息。
简单计算，比恩手里现在大约还有480万米元。
不出意外，这些钱可以让他轻轻坚持到6月收到石油租金，这其中主要花费是新借贷的每月100万米元利息，三个月也才300万米元。
等到6月，比恩手里大约还剩150万米元。
重点，比恩牧场也要缴税：地税、房产税、得利税。
因为疯牛病，因此去年几乎没有得利税，惨的是还有地税和房产税。
不用仔细想
，92万英亩土地，地税即使很便宜，它也是昂贵的，而且衙门早在去年十月份就把税单寄到各家农场。
德州土地价值相对便宜，土地税率却较高，估值的0.2%，比恩牧场估值约25亿米元，仅土地税一项就高达506万米元。
还有土地上的房产。
房产税率是1.92%，比恩总部占地面积约5000平方，是666牧场总部的2.5倍面积，寄来税单上要求缴税180万米元。
两税共686万米元。
比恩暂时没有钱交税，但因为疯牛病特殊情况，加上本身可以申请迟缴，可以拖到6月。
比恩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等6月石油租金1000万米元收进来，到时不仅有钱交税，加上张景借的钱，还能结余约430万米元。
再等到10月卖掉大半牛群，到时即有钱还给张景，还能小赚一笔。
这其中，石油租金至关重要！
所有这些账单都是明面上的，张景算的清楚，比恩更是拎的清。
这一刻，比恩又认为张景是好人，助他渡过难关。
看着又瘦又高，形象似老鼠比恩，张景心里则在想，明天就破坏他牧场里的磕头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