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国那边的药材品质很好！”
新帝庆幸自己吹牛时提及侧殿的药材是给张学舟拿来练手用。
这些药材是他当时所能调动最好的药材，与皇太后所征调的药材有品质的差异。
而弘苦携带来大汉王朝的药材品质较之皇太后征调更高。
“十万大山汇聚灵粹，生长的药材品质较高”张学舟道：“如果剔除十万大山区域，凶国那边也算是苦寒地！”
“若能将十万大山那儿拿下来就好了！”
新帝唏嘘了一声。
但新帝也只能想一想。
李广以往在北地驻扎多年，纵马带军团打击多次都无功而返，甚至不乏在山中迷路。
能作为凶国的屏障，那确实不算什么良善之地。
“如果陛下有兴趣，将来可以试一试！”
拿下十万大山也难于掌控大山中的资源，凶国这些大药资源靠了很多妖鸟采集，才从偏远山区中获得，这是采药人难于重复的能耐。
但张学舟也没打击对十万大山了解不多的新帝。
他甚至挺乐意新帝有这种想法。
如果大汉王朝反击凶国，但凡凶国军团交战不利，烛九阴或许又想着挪动混元大阵变换山区地形，张学舟还能挣点风险便宜。
“凶国是大患，他们内部有很多人自诩华夏正统，一直试图重返这儿，迟早要将他们彻底驱逐出去！”
新帝深深吸了一口气。
朝廷当前对凶国的态度以主和派系居多，这甚至导致了半年前与凶国构建的和平协议。
协议是口头构建，但大汉王朝的礼是实打实送了出去。
大汉王朝当前的策略是钳制诸侯王，压制大秦王朝残留余部的南越，蚕食大周时代失控的西夷地区，并没有考虑针对凶国。
但新帝很清楚凶国是真正的大患，彼此之间迟早有一场大战。
如何在复杂的局势中击溃凶国，将之驱逐又或消灭是高祖皇帝时期就存在的想法。
只有将凶国断了根，大汉王朝才能将部分两面派的隐患消除掉，否则这些人怎么抓都抓不完。
“陛下说的是！”
张学舟连口称赞。
很显然，互惠互利的贸易让新帝看到了新机会。
弘苦拿回去丹药会落到顶层部分利益群体手中，而新帝获得的丹药不仅仅品种多，还会论功行赏不断分发下去，从而将一批人拔起来。
这其中不仅仅考验谁挣便宜，还考验彼此使用的方式。
对于新帝来说，他此前早就有安排。
虽说他选拔人才的方式不像皇太后培养的那样耀眼，但他带出来的人也是实打实的拥有神通修为和军事素养。
但凡不断累积，这种发展就如同滚雪球。
并非每个修士都是曳咥河圣地那些不怕死的咒师，也并非每个修士都拥有不怕羽箭的大妖肉身。
一个真我境的田蚡很了不起，但斩杀田蚡这样存在缺陷的高境界修士只需要寥寥数人。
从个体培养来说，皇太后的培养很正确。
从集体培养而言，新帝觉得自己的方式不差。
至于双方孰优孰劣，新帝觉得迟早有验证的那一天。
“实话实说，你炼制造化丹的成功率到底是几成”
弘苦携着丹药走人，新帝和张学舟夜宿上林苑，新帝也不断琢磨着张学舟的能耐。
“丹药哪有保证”张学舟连连摇头道：“李少君在我这边是哭着回去的，我确实保不了太高的成功率！”
“哦李道长也找你炼制丹药了吗”新帝诧异道。
“他来求我炼制法力造化丹，两百份的材料丢进去，一颗都没成”张学舟道。
“你要不要换换其他炉子，秦炉八号一次毁两百份实在太可惜了”新帝道。
“秦炉八号能出极品丹药！”
张学舟摇了摇头。
被他流程化炼丹后，秦炉八号的成丹率非常高。
但张学舟炼丹制药存在试错率，在不曾成功调试好之前，他毁材料的量大到新帝都痛心。
张学舟毁材料归毁材料，但新帝也不得不服张学舟炼丹制药的本事。
如果国库充盈，新帝觉得他非常乐意张学舟挥霍，至于起步阶段需要能省就省。
新帝不免还试探性问了问张学舟是否能将弘苦这批药材交予其他丹师炼制。
“没问题！”
张学舟连连拍胸保证。
作为朝廷官员的躺平代表，张学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不干活能拿好处的事非常不错，他最近也没什么炼丹的心思，强行炼两三炉还不如交给其他丹师分批次慢慢炼制。
“要是朝廷官员个个如你这样就好了！”
张学舟缺席的时间很长久，长久到新帝屡屡想起时就头疼。
但张学舟干活也是真干活，哪怕养病期间都谈成了一笔国际间的大型贸易。
或许张学舟觉得谈成这种事情没什么难度，但新帝派遣张骞通行西域七八年了，对方至今生死不知，而新帝也没少派遣其他使团或通商或联盟，这其中没有谁能成功完成任务。
新帝的夸赞还真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心希望如此。
如果有什么官员忠心又能独当一面，新帝压根没心思去管理，大抵是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并不需要事事都请示于他。
“朝中能人辈出，我做的这点事不值一提，如果陛下愿意赏赐，我最近准备新婚，您能赏赐一些钱财是再好不过了！”
张学舟很清楚新帝的夸赞是真心夸，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能较真去认同。
相反，张学舟还得直接将功劳进行兑现认领，免得新帝心中情绪堆积后有其他想法。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目的，立功时尤其是如此，不贪财不贪色不养后代无所求很不正常。
如同主父偃所说当官就是为了搞钱，当下大汉社会环境和价值观就是这样。
弘苦将丹药带走了，新帝将弘苦带来的药材拿走了，张学舟负责穿针引线什么都没获得，若张学舟什么都不索求，这反而有观念上的问题。
“你准备新婚，你是说真的”新帝爬起床看向躺着的张学舟奇道。
“很真”张学舟点头道：“我马上就准备去立婚契了！”
“这……这真是喜事，我先恭喜你了！”
张学舟成婚不足两年，生下的孩子不到一岁，又准备立婚契而并非纳妾，新帝很清楚张学舟这是离婚了又结婚，准备娶一位正妻。
虽说因为婚事和生子的送礼有些频繁，但新帝还是非常高兴张学舟再次成婚，毕竟张学舟娶的第一位女子欠缺家底，还有贱籍身份，没法给张学舟带来半点作用。
如果张学舟办婚宴，他还能备一份应有的厚礼前去恭贺。
“你这次娶的是哪家女子”
新帝也颇为好奇张学舟第二次娶妻是与长安城哪位官员联谊。
“义妁！”
“长安城似乎没有义家”
“义妁在长信宫那边当医官，她扎得一手好针，还能给我身体治病！”
“义妁医官啊”
新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张学舟又娶了一个没啥家族势力支撑的女子。
张学舟这种娶妻不能带来地位上的丝毫变化，没法在裙带关系的朝廷官员中不断往上爬。
当然，一个医官对张学舟这种病人非常有益。
新帝有些惋叹张学舟的择偶标准，但他心中又非常放心。
但凡张学舟没有通过娶妻联姻缔结朋党的行为，张学舟不管怎么在外面浪都是他身边最忠心的人才，哪怕长久离开也不需要重新接受查验，新帝更不会去怀疑张学舟缔结贸易是否存在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