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郁冉表情委屈，眼里噙着泪，歌剧演员的她，腰板是直的，全身都是软的。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值得，景川，我能帮到你我很开心，我们当不成恋人，至少可以当朋友吧？”
夏景川慢半拍点了下头。
曹郁冉以为自己得到答案会满足，可她能当朋友，就忍不住去当他女朋友。
她的视线，一点一点往下，落在他的嘴唇上。
就一次，她想，就这一次。
“郁冉。”察觉到她想做什么，夏景川及时喊停。
曹郁冉忍不住，哭了出来，“景川，如果没有赵曼孜，你会喜欢我吗？”
夏景川想都没想，“没有如果。”
曹郁冉借着酒劲，双手捧着他的脸，真诚道：“我喜欢你，景川，我对你的喜欢不比赵曼孜少啊。”
她真挚的眼神，让夏景川无所适从。
这时，门被人一把踹开，两人皆一瞬清醒，像偷情被抓现场，迅速分开。
赵曼孜的声音响起，“曹郁冉，我草泥马，我忍你够久了！什么人都敢动？贱不贱啊你！”
她身后还站着夏青和关照北，很显然，是来给她撑场子的。
曹郁冉下意识躲在夏景川身后。
“你干嘛？”夏景川的语气稍稍带着不满，因为赵曼孜这一嗓子，直接吸引了外面好多人朝里面看。
赵曼孜也没让人看笑话的兴趣，她转身，朝外面喊：“看你麻痹啊？没看过小三要上位的？”
说完她狠狠砸门，门被关得死死的，夏青也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包间一下子就变成了审讯室。
赵曼孜胸口上下起伏，瞪着曹郁冉，语气阴狠，“你说吧，你想干什么？”
曹郁冉喝再多，这会儿酒都醒了，“曼孜，你误会了，我......”
“我误会？你刚才都亲他了，我们仨亲眼看见了，我误会你们什么了？”
说完她看向夏景川，满眼失望，“夏景川，你有意思吗？我跟你吵架，你找她来求安慰？我以前相信你，你现在让我怎么相信你，是不是今天我不来，你们俩还要去酒店开房啊？”
夏景川蹭地沉下脸，“你突然发什么疯？上来就咬，你属狗的？”
赵曼孜就是疯了，“我属什么你不知道？你们现在都亲上了，夏景川，你们都亲上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们结婚？还是你们生孩子的时候？怪不得你能跟乔熠城玩到一块去，渣男，王八蛋。”仟千仦哾
“曼孜，你误会了！”曹郁冉上前，她听不得夏景川被这么骂。
夏青冷冷看着她：“那你解释吧。”
她和赵曼孜的眼神都要吃人，曹郁冉突然不敢说话了。
夏景川说：“她喝多了，我们也没亲。”
曹郁冉想亲他，他拦住了。这句话他没说，算给曹郁冉面子。
赵曼孜盯着曹郁冉，“你想亲他吗？”
曹郁冉没说话。
赵曼孜：“你想亲我男人吗？”
回答她的仍是沉默。
夏景川像个法官，“赵曼孜，你别闹了行不行？”
赵曼孜眼圈通红，“那我换个提问方式，曹郁冉，你喜欢夏景川吗？”
夏景川彻底爆发，“你有完没完！”
“没完！”赵曼孜吼回去，“夏景川，你敢说你不知道曹郁冉对你的心思？你明知道她喜欢你，你还每天跟她见面。你们打着工作的名义让我不能嫉妒不能发火，结果你们就每天躲起来，做天底下最恶心的事情！”
关照北和夏青拉了拉她，气头上可以，口不择言就有些伤感情了，说狠话造成的后果难以挽回。
但赵曼孜太憋屈了，她活了二十多年了，不说像夏青一样像个小霸王，但也算得上高知分子，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恣意潇洒了二十多年，在夏景川这儿心甘情愿做老妈子。
照顾他的生活不说，还要照顾他的自尊心，她爸妈连她弟，都劝她，未来的日子很难，她都义无反顾相信夏景川。
可夏景川呢？他躲在火锅店，和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纠缠不清。
赵曼孜不是忍的性子，她要是忍得住，就不会在看见的一瞬间就冲进来，夏青和关照北两人都拽不住。
“是，我就是恶心，我特么在外给别人当孙子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夏景川说完，砸了手边一个酒杯，仍是无法解气，“赵曼孜，我够累了，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一点点？你闹成这样图什么？你在前面得罪人，我在你屁股后面给你收拾，我已经够难了，你不能帮我还要给我添乱？”
“夏景川！”赵曼孜将一把椅子翻倒在地，包间就跟她家一样，一片狼藉。
“你终于说实话了是吧！你嫌我没用了是吧？曹郁冉有用你跟她过去吧！你累？你以为就你累？我每天律所家里两点一线地跑，我从小到大都没给我妈洗过一件衣服做过一顿饭，我天天给你洗内裤给你做饭，现在你嫌我没用了？”
“你除了吃醋就没别的事了？什么叫我嫌你了？我怎么就嫌你了？我每天累死累活地赚钱是为了谁？”
“你为了你自己！”赵曼孜哭着喊。
场面瞬间安静，赵曼孜甩开夏青和关照北，吸了吸鼻子，索性把话说个明白。
“没有我你就不挣钱了吗？没有我你就不奋斗了吗？夏景川，你拿我当借口已经够久了，你挣钱是为了生存，为了你家人，别说是为了我。你有关心过我过得开不开心吗？你有问过我，你想给我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
最后一句话夏景川听明白了，他气场冷下来，冷漠看着赵曼孜：“这些话你早就想说了吧？”
赵曼孜眼泪一直掉，但表情没失控，“是。夏景川，我受够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吧，我不管了。”
夏景川一脚踢翻了刚才赵曼孜弄倒的椅子，随即一把拿起旁边搭着的外套，摔门而出。
曹郁冉深深看了赵曼孜一眼，什么也没说，急匆匆跟了上去。
夏青和关照北看着赵曼孜，她仰着头，眼泪擦个不停。
夏青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爱情真的很自私，容不下第三个人，也容不下不忠诚的爱人，更容不下走不下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