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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当年迷雾散今日拨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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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随着天光放亮,又缓缓地下了起来,细密的沙沙声不绝于耳,天色在雨幕中透出灰白的光亮,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苏凌并未继续深究孔鹤臣的用心,而是将话题引向了更实际的层面。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看向黑牙,问道:“既然孔鹤臣委任你为他那暗中力量的‘王牌’和‘首领’,那么,黑牙,你接手之后,可见过组织内的其他成员?这组织的架构、人手、运作方式,又是如何?你这位‘首领’,究竟掌管着怎样的力量?”

黑牙闻言,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微微抽动,露出一抹极其苦涩无奈的笑容。

他摇了摇头,粗粝的嗓音带着一种被架空后的茫然与自嘲。“首领?苏大人,不瞒您说,我这个所谓的‘首领’,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哦?”苏凌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此话怎讲?你既为首领,知晓这些底细,不是理所应当之事么?”

黑牙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仿佛在回忆那段看似手握权柄、实则如同提线木偶般的日子。

“事实上......从我‘上任’至今,我根本不知道孔大人手下究竟有多少可用之人,这组织是何种建制,成员之间如何联络,据点又在何处......我统统不知!”

他有些尴尬地说道:“每一次所谓的‘行动’,都是孔大人亲自安排。他会在行动前,才将我唤至那间书房,告知目标为何人,在何处动手。至于参与行动的人手,也都是临时召集的。”

“我每次见到的人,面孔大多不同,彼此之间冷漠异常,除了对我这个‘首领’保持表面上的恭敬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行动一结束,这些人便如同鬼魅般迅速散去,不知所踪。如何联络,如何隐匿,我一概不知。我所做的,只是在孔大人划定的框框里,充当那把最锋利的刀而已。”

苏凌听完,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冰冷弧度,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黑牙见苏凌似有不信,急忙补充道:“苏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我也曾......也曾心中疑惑,忍不住问过孔大人。我说,既然委我以重任,为何我对组织之事仍如雾里看花?”

苏凌冷笑一声道:“那孔鹤臣是如何向你解释的?......”

“孔大人当时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黑牙啊,老夫这都是为你好啊!这些事,皆是见不得光的阴私勾当,污秽不堪。你与他们不同,你心中有大仇,有正气,将来大仇得报,还是要回归正道,立于阳光之下的,岂能一辈子陷在这泥沼之中?’”

“‘知道得越少,对你而言,越是保护。老夫不让你过多沾染这些,正是要保全你的前程和清白啊!’”

黑牙转述这番话时,脸上不禁流露出当时那种被“体谅”和“保护”的感激神色,显然,他曾经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苏凌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他闻言,不禁发出一声带着浓浓讥讽的冷笑。

“呵!好一番冠冕堂皇、为你着想的漂亮话!当真是......老奸巨猾,虚伪至极!”

黑牙一怔,脸上感激的神色僵住,转而浮现出不解甚至一丝不悦道:“苏大人!您......您为何总是如此看待孔大人?您对他的成见,是否太深了些?”

苏凌目光如电,直视黑牙,语气尖锐如刀。

“成见?黑牙,你且扪心自问!若他孔鹤臣真为你着想,当真不愿你陷入过深,为何从一开始就要将你推上这杀手首领之位?为何要让你双手沾满鲜血,去杀那些你连缘由都不知道的人?他若真心护你,就该让你远离这些肮脏之事!”

苏凌步步紧逼,言辞犀利。

“可他呢?用你时,让你冲锋陷阵,杀人无算;用完了,却拿‘为你好’当借口,将你蒙在鼓里,让你对其核心机密一无所知!”

“这叫什么?这叫既要用你这把刀,又要防着你这把刀!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信任过你!所谓的保护,不过是控制你的手段,让你永远依赖他、受他摆布的缰绳罢了!”

苏凌的声音陡然提高,一字一顿道:“黑牙,我再问你!孔鹤臣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助你报仇,廓清朝纲,最终指向萧元彻......”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他杀了那么多人,你的血海深仇,报了吗?!你刀下的那些亡魂,有一个......是与你的灭门之仇有直接关联的吗?!”

这最后一句质问,如同惊雷,狠狠劈在了黑牙的心头!

黑牙浑身剧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努力回想每一次杀戮,那些陌生的面孔,那些不明所以的任务......的确,没有任何一次,让他感觉到是在为自己的家人复仇。

他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攥住膝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半晌,他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失落、近乎呜咽的低语,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

“没......没有......没有任何关系。至少......在我感觉里,从来没有......觉得哪一次,是跟我复仇有关联的......”

静室内,只剩下黑牙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以及窗外渐渐停歇的、如同叹息般的雨声。

苏凌的话,像一把无情的手术刀,剖开了包裹在“恩情”与“大义”之下的、血淋淋的真相。黑牙一直赖以支撑的精神世界,开始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苏凌看着黑牙那副备受打击、信念动摇的模样,并未继续穷追猛打,只是沉声道:“既然如此,我说孔鹤臣虚伪,说他从头至尾只是在利用你,将你视为一把好用却需要严加控制的刀,这话......可有错?”

黑牙猛地抬起头,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要辩解,却发现所有曾经深信不疑的理由,在苏凌犀利的剖析和冰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最终只是颓然地垂下头,沉默以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与迷茫。

苏凌见状,摆了摆手,语气放缓了些许,带着一种暂且搁置的意味。

“罢了。孔鹤臣此人,究竟是黑是白,是忠是奸,他心底到底藏着怎样的盘算,暂且不提。”

他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黑牙自身的状态,问道:“你就这样,怀着对复仇的渺茫希望,却又混混沌沌地、如同工具般为他杀人,一直......持续了这么多年么?心中......就从未有过别的念头?”

出乎苏凌意料的是,黑牙用力地摇了摇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极其痛苦的神色。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深陷泥沼般的挣扎道:“不......苏大人,不是那样的。事实上......从我第一次奉命杀人开始,我的内心......就从来没有安宁过。”

“哦?”

苏凌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你身为杀手,杀人便是本职,竟也会因此感到纠结和矛盾?”

这与苏凌认知中那些冷血无情的刺客截然不同。

“是真的!”黑牙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坦诚。

“谁也不会天生就想做杀手,谁也不会从一开始就认为杀人很快乐......”

“每次......每次任务完成,看着满地狼藉的鲜血,横陈的尸体,还有......还有那些人在临死前,跪在我脚下,涕泪横流,苦苦哀求我放过他们,放过他们的家人时......我......我......”

黑牙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双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仿佛要将那些可怕的记忆从脑海中揪出来。

“我就会不可抑制地想起......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我爹,我娘,我阿姐......他们当初,也是这样跪在地上,这样绝望地哀求过那些凶手?!他们也曾用这样恐惧、这样无助的眼神,看着夺走他们生命的屠刀?!”

黑牙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

“眼前的场景,和记忆中的惨状不断重叠......我感觉......感觉就像是十年前的那场屠杀,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重演!”

“而我......我救不了他们,就像当年我救不了我的家人一样!我甚至......我就是那个举起屠刀的人!孔大人的命令一下,这些人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我必须执行......可我每杀一个人,就好像......好像又在自己的心口上捅了一刀!”“那些过往,就像最可怕的梦魇,死死地缠着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痛苦地闭上眼,喃喃道:“所以......我从来都不开心,从来没有觉得解脱。”

“后来......杀的人渐渐多了,我的心......好像也慢慢变得麻木了。我开始试着让自己不去想,不去感受,试着变得像块石头一样冷血......”

“因为只有那样,那种撕心裂肺的愧疚和痛苦,才会稍微减轻一点点......我才能......才能勉强喘口气......”

听着黑牙这番发自肺腑的痛苦剖白,苏凌沉默了片刻,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缓缓摇了摇头。

一旁始终肃立的周幺,此刻也忍不住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与愤慨。

“如此说来,黑牙你这些年所处的困境,所承受的痛苦煎熬,归根结底,都是拜那位口口声声‘为你好’的清流领袖孔鹤臣所赐!他才是将你推入这无间地狱的根源!”

黑牙闻言,脸上肌肉抽搐,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被更深的空虚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荡的心绪,继续说道:“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多久,直到......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有后怕,有决绝,也有一丝如释重负。

“一件事?”苏凌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变化,追问道,“什么样的事?竟能让你与孔鹤臣之间这种......看似牢固的‘合作’关系,发生改变?”

黑牙抬起头,目光直视苏凌,缓缓的开口。

黑牙的声音带着一种追溯久远往事的模糊与沉重。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具体是哪一年,我......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天,孔大人又将我召至书房,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

“他对我说,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必须由我去做。此事关乎大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手,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

“多年的杀戮早已磨去了我最初的敬畏,我当时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生硬与麻木,我直接问他这次......又是要我去杀谁?”

“孔大人立刻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异样。他带着安抚意味的温和笑容时笑了笑,语气变得和缓了些,说道,‘黑牙,此次的目标,与旁人不同,正是与你当年家仇有关联之人!正因如此,老夫才思来想去,觉得此事由你亲自出手,最为妥当,也最是放心。’”

“与我血仇有关!这五个字,如同投入干涸心田的火种,瞬间点燃了我几乎快要熄灭的复仇火焰!”

“我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急声追问是谁?此人到底是谁?他与我家的血海深仇,有何关联?!”

“面对我的激动,孔大人却显得讳莫如深,他意味深长地摆了摆手说,‘此人名讳、出身,你不必知道得太清楚。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受其累,老夫这也是为你好。’”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义正辞严,充满了正义的愤慨,他说,‘你只需知道,此人是六部中的一位高官,当年便曾参与构陷忠良,你家的祸事,他便是主谋之一!’”

“‘如今他恶习不改,又故技重施,构陷了朝中另一位正直大臣,眼见事情即将败露,便想以告老还乡为名,一走了之,逃避罪责!此等奸佞,坏事做尽,岂能容他逍遥法外?故而要你在他返乡途中,将其暗中除去!这既是替你报仇雪恨,也是替天行道,让他自食恶果!’”

“我当时被复仇的冲动冲昏了头脑,虽然觉得孔大人语焉不详,但“与血仇有关”这唯一的理由,已经足够让我失去理智。我心想着,既然是仇人,杀了便是,何必多问?于是,我不再追问细节,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杀意凛然,我说我明白了!此人,必死!”

苏凌听到这里,心中却是猛地一动!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密令林不浪暗中调查的一件事,那件事涉及的人,也是毫无征兆地告老还乡。

似乎与黑牙此刻所述高度吻合!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并未立刻点破,只是顺着黑牙的话,淡淡问道:“于是......你便去杀了那个告老还乡之人?”

黑牙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孔大人给了我七个杀手,还有目标的画像和详细的行程路线。我们事先埋伏在了他必经的一处密林之中。”

他看了看窗外,叹息道:“那天......也像现在一样,下着瓢泼大雨,密林里的道路泥泞不堪,几乎无法行走。”

“目标的排场很大,”黑牙说,“的确是个大官。光是装载金银细软的马车就有五辆,加上他本人和家眷乘坐的马车,还有众多的保镖、仆役,队伍浩浩荡荡,足有数十人。”

苏凌听到这里,微微蹙眉道:“这听起来,似乎与你之前执行的任务并无太大不同?有何特别之处,让你至今记忆犹新?”

黑牙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起来,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血腥的雨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因为我知道这个人‘可能’与我的血仇有关......所以......所以我当时......下了狠心。”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与痛苦交织的光。

“动手之前,我刻意交代那七名杀手,先以最快速度解决掉队伍中的保镖,然后......要生擒那个目标官员。”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家眷,一个个死在他的面前!最后......再杀他!而且,一个活口都不留!”

“我还记得......把他从马车里揪出来的时候,他大约六十岁年纪,身材发福,面色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他吓得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瘫软在泥水里,涕泪横流地哀求我,说愿意献上所有家财,只求饶他一家性命......”

“可我......我当时根本听不进去!”黑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我满脑子都是我家破人亡的场景!我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的儿媳......一个个倒在血泊里!听着他们临死前的惨叫和哀求!我要让他也尝尝这种......这种眼睁睁失去一切、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大仇得报般的扭曲快意,却又夹杂着更深沉的痛苦。

“最后,在他精神几乎崩溃的时候,我才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那颗圆滚滚的头颅,带着惊恐扭曲的表情,咕噜噜地滚到了队伍最后一辆马车的车轮底下......”

黑牙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极其怪异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没想到......那辆看似装载杂物的马车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极其惊恐、尖利的惊叫!是个......孩童的声音!”

他仿佛再次被拉回那个瞬间,瞳孔微微收缩。

“我心中惊异,提着滴血的刀,走过去,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然后,我就看到了......他。”

黑牙说到这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是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大概......十岁左右的样子?蜷缩在马车最阴暗的角落里,脸上全是泪水混合着泥污,小小的身子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害怕,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我猜......他可能是那个官员的孙子......”

静室内,落针可闻。苏凌和周幺都能想象出那幅画面。

血腥的屠场,泥泞的雨夜,一个手持利刃、周身煞气的杀手,与一个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绝望无助的孩童。

“看到他的那一刻......”黑牙的声音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恍惚,“我......我好像......突然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在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也是这样......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亲人倒在血泊里,那样无助,那样绝望,那样......惊慌......”

苏凌的心猛地一沉,他几乎能猜到接下来的结局,但还是低声问道:“你......放过了那个孩子?”

黑牙猛地睁开眼,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深深的自责,他用力地摇着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我......我虽然心中不忍......我也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该死......可是......孔大人的命令是......不留活口......”

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充满了无奈与挣扎。“我......我自己......实在下不了手......我转过身......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然后另一个杀手走了进去。”

“我刚走出去......大概两三步远......就听到身后马车里......传来了那个孩子......最后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

黑牙说完,再次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要将那声音和画面永远隔绝在外。

他的身躯微微佝偻起来,散发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怆与罪恶感。

静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窗外屋檐滴落的积水,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嗒嗒声,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黑牙才打破沉默,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嘶哑,却带着一种决绝。

“从那件事以后......我回去找到了孔大人。我告诉他,我为他做事,可以。但从今往后,不要什么鸡毛蒜皮、对付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的事情都来找我。”

“除非是事关重大、非我不可的任务,否则,就算他找到我,我也不会再出手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疲惫道:“许是那件事也让孔大人觉得我有些‘不可控’了,从那以后......很多年,他都没有再让我去执行过杀人的任务。偶尔找我,也不过是让我隐在暗处,保护他的安全而已。”

黑牙悠悠一叹,将话题引向了最终的焦点。

“直到......四年前。”

苏凌闻言,心神一凛,预感到关键的信息即将到来,他追问道:“四年前?孔鹤臣又找你了?这次......他要你杀谁?”

黑牙的脸上露出了极其为难和挣扎的神色,他看了看苏凌,嘴唇翕动了数次,似乎难以启齿。

“这一次......杀的人......跟苏大人您......有关。”

苏凌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苏凌锐利目光的逼视下,他最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艰难地、低低地吐出了四个字。

“......灞南......许韶。”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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