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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十年一梦终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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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牙的讲述,将静室内的气氛再次拉回那冰冷刺骨、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地底深潭。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肺腑间残留的潭水寒气彻底吐出,粗粝的嗓音带着心有余悸的颤音。

“那第一次‘泡澡’......简直是一场噩梦。”

黑牙的眼神空洞,仿佛再次沉入那墨蓝色的深渊.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也不知道昏了多久。只觉得意识在极寒与剧痛中不断沉浮,最后彻底陷入一片冰冷的黑暗。”

“等我再次......恍恍惚惚的恢复一点知觉时,发现自己正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潭边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浑身湿透,剧烈地颤抖着,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当时的恐惧与无助。

“就在我意识模糊,连眼睛都难以完全睁开的时候,师尊那空洞、沙哑的声音,就在我头顶不远处响了起来,像冰锥一样扎进我混沌的脑海。”

“‘废物!区区潭水寒煞侵体之苦都承受不住,昏厥至此!似你这般孱弱心志,日后能有何出息?!’”

“我......我当时又冷又怕,听到这话,更是如坠冰窟。”

“我挣扎着翻过身,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咚咚’作响,带着哭腔哀求,‘师尊!师尊饶了弟子吧!这潭水......这潭水实在太可怕了!弟子......弟子真的受不住啊!求求您,别再让弟子进去了!’”

“然而,哀求换来的只是更深的绝望。”

“师尊根本不为所动。”黑牙的语气充满了当时的无力感,“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冰冷得像潭水本身,直接宣判了我的命运,‘哼,受不住?那便受着!从明日起,旧课照常,挑水五十往返,一次不得减少。新课增加,每日于这潭中,浸泡三个时辰。时辰不足,不准出水!’”

“最后......”黑牙的声音低沉下去,“师尊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给了我最后的警告,‘若做不到,或偷奸耍滑......唯死而已。你好自为之。’”

“说完,那黑袍身影,或者说那团凝聚的阴影,便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浓郁的黑暗中,留下我一人,在绝望和寒冷中瑟瑟发抖。”

“从那一天起,”黑牙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麻木的神情,“我的日子,就变成了双重的地狱。”

“每日天不亮——如果地底有天亮的话——就要挣扎着爬起来,先完成那五十个来回、越来越熟练却依旧耗费大量体力的挑水功课。然后......便是更加恐怖的、长达三个时辰的潭水浸泡。”

“刚开始......那简直就是酷刑。每次咬牙跳进去,用不了多久,那冰寒蚀骨、煞气钻心的痛苦就会达到顶点,然后......然后我就会像第一次那样,毫无例外地昏死过去。根本撑不到三个时辰,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住。”

说到这里,黑牙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混杂着痛苦、无奈,还有一丝......极其微妙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完全察觉的感激。

“每次昏过去之后......等我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好端端地躺在了潭边的地上,身上的水迹未干。”

他困惑地回忆道:“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一开始以为是侥幸被水流冲上来,后来才慢慢明白......可能是师尊......他虽然从不露面,骂我也骂得狠,但......但他应该是在我昏死过去、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出手将我捞了出来。”

这细微的察觉,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虽然无法驱散巨大的痛苦,却让黑牙在绝望中抓住了一丝“不会被真的抛弃”的渺茫希望。

“就这样,日复一日,昏过去,被捞出来,醒过来,再跳进去,再昏过去......”

黑牙的语气带着一种熬过炼狱后的疲惫。

“我自己都记不清这样重复了多少次。身上的皮肤因为长时间浸泡和寒冷,变得青紫浮肿,有时候甚至会脱皮。但奇怪的是,除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冷和痛,身体倒是没有出现更严重的冻伤或者坏死。”

“然而,转折,在漫长的煎熬后悄然来临。”

“也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黑牙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亮光,那是希望的火种。

“我忽然发现,那种一跳进去就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的、撕心裂肺的极致痛苦......好像......减弱了一些。”

他强调道:“只是减弱,并不是消失!那痛苦依然剧烈无比,难以忍受,每一次浸泡都像是在刀山火海里走一遭。但......但我似乎能稍微清醒地感知到痛苦的过程了,而不是瞬间就被痛苦吞噬意识。”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却真实发生着。”

“我开始拼命地咬牙硬挺,浑身的青筋都暴凸起来,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我把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对抗那无孔不入的寒冷和煞气侵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撑下去!清醒地撑下去!不能再昏过去!”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能挺住的时间越来越长。从最初的一刻钟都撑不住,到后来能清醒地忍受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虽然每一次都耗尽了我全部的心神和力气,痛苦得想要疯狂呐喊,但我......我终于不再轻易地昏厥过去了。”

这是一种质的飞跃。

“再后来,”黑牙的声音带着一种苦尽甘来的唏嘘,“那痛苦依然存在,依然冰冷刺骨,但......但我已经能够完全地忍受它了。就像......就像习惯了身上穿着一件极其沉重的铁衣,虽然行动不便,却不再会被压垮。三个时辰,变得不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量变,终于引发了不可思议的质变。”

“大约......又这样坚持了整整一年之后吧......”

黑牙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道:“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做完挑水的功课,带着一身热汗和疲惫,‘扑通’跳进潭水里。预想中的冰冷刺痛却没有立刻袭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沁人心脾的冰凉感!那冰凉流过我的四肢百骸,非但不再痛苦,反而像是最有效的良药,瞬间抚平了我肌肉的酸痛和精神的疲惫!”

“潭水中那股曾经让我恐惧的‘煞气’,此刻感觉起来,也不再是钻心蚀骨的毒针,而像是......像是一股股精纯而冰冷的力量,在缓缓地洗涤我的经脉,滋养我的神魂!”

黑牙的脸上绽放出难以置信的喜悦。

“浸泡在潭水里,我不再觉得是受刑,反而觉得神清气爽,思维变得异常清晰、敏锐,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舒泰和安宁!那种感觉......就好像三伏天跳进了清澈冰凉的山泉里,所有的燥热和污浊都被一扫而空!”

他看向苏凌,眼中充满了感慨道:“苏大人,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师尊那句‘洗个够’是什么意思。也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作苦尽甘来。那墨蓝色的深潭,对我而言,终于从吞噬生命的绝地,变成了滋养我、锤炼我的......真正的‘澡盆’。”

静室内,烛火摇曳。

苏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了然的光芒,他轻轻颔首,低声道:“阴极阳生,物极必反。熬过了至阴至寒的煞气侵蚀,身体与神魂与之同化,自然便能反得其益。”

“这已非简单的打熬筋骨,而是......真正的伐毛洗髓,易筋换骨了。”

苏凌的目光落在黑牙身上,带着一丝欣赏,也带着一丝更深沉的思忖。

黑牙的这位师尊,其手段之酷烈,用意之深远,实在令人心惊。

黑牙听着苏凌那番“阴极阳生,伐毛洗髓”的论断,布满疤痕的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粗声道:“苏大人说得极是!直到那时,我才真正明白师尊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他表面冷硬,手段酷烈,可若没有这十年如一日的非人磨砺,绝没有今日的黑牙。师尊于我......恩同再造,这份恩情,我......我怕是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沉重感激。

苏凌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看了黑牙一眼,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审度道:“知恩图报,乃人之常情。你能有此心,可见本性未泯,良心尚存。”

这话让黑牙心头莫名一暖,紧绷的身躯似乎也松弛了些许。

黑牙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道:“就在我浸泡潭水一年有余,终于能安然享受其中滋养后不久,一日,我刚从潭中出来,正擦拭身体,身后......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了师尊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慌忙抓起破烂的衣物胡乱披上,转身便拜倒在地。抬头时,只见师尊那袭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袍,不知何时已静立在不远处。他依旧隐在帽檐的深影里,看不清面容。”

“那次,师尊罕见的......没有斥责我。”

黑牙的语气带着一丝受宠若惊。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空洞,却说了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嗯,潭水寒煞,已能初步承受,根基......算是勉强扎下了。没白费这十年光阴。’”

这话语极其简洁,甚至算不上夸赞,但于长期处于严苛打压下的黑牙而言,却如同寒冬里的一缕暖阳,让他倍感鼓舞,只觉得所有的苦都没有白吃。

“然后,师尊让我走近些。”黑牙继续道,“我小心翼翼地上前,离他约莫三步远停下。接着,师尊便以传音入密之法,将一段晦涩难懂、却直指核心的法诀,一字一句地印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黑牙回忆着那段口诀,缓缓念出,声音低沉而肃穆:“‘气沉丹田,意守玄阴。引煞入脉,如丝如缕。聚散由心,化雾藏形。敛息凝神,与暗同尘。’”

“我记下后,心中疑惑,忍不住问,‘师尊,这......这是何法门?’”

“师尊并未解释,只淡淡道,‘莫问,运转一遍便知。’”

“我依言屏息凝神,按照口诀引导体内那已被潭水淬炼得冰寒而精纯的内息。”

“起初还有些滞涩,但很快,我便惊异地发现,周身皮肤表面,竟然开始渗出极其淡薄、几乎肉眼难辨的黑色雾气!那雾气缭绕在我身体周围,虽然稀薄,却让我感觉与周围的黑暗似乎融为了一体!”

“看到我演示的效果,师尊这才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点明了关键,‘此乃‘隐雾诀’根基口诀。初练有此成效,尚可。但远远不够。’”

“师尊说,需日夜苦修,直至炉火纯青,方能心念一动,黑雾自生,浓稠如墨,不仅能彻底隐匿身形气息,寻常刀剑难伤,更能如臂使指,扰敌护身,方算登堂入室。”

“我当时听得心驰神往,使劲点头,发誓定当勤修不辍。”

“从那以后,”黑牙道,“我的功课又多了一项,修炼这‘隐雾诀’。”

“我很快发现,在那墨蓝色的深潭中修炼此诀,效果奇佳!潭水中蕴含的精纯阴寒煞气,仿佛是最佳的养料,能让黑雾凝聚得更快、更浓。如此日复一日,寒暑交替,又过了整整两年光景......”

他看向苏凌,语气带着一丝成就,也有一丝自嘲。

“这‘隐雾诀’总算被我练至了大成之境。效果如何,苏大人您也亲眼见过了。虽能藏形匿迹,但也仅此而已,与师尊他老人家那化身黑雾、近乎无形的境界相比,实在差得太远太远了。”

苏凌点了点头,平静道:“原来如此。苏某当日便觉你周身黑雾颇为精妙,原来是以这般艰苦卓绝的方式练就。看来那深潭之水,于你而言,确是祸兮福所倚。”

黑牙叹了口气,又道:“在地底的最后两年,师尊见隐雾诀已成,又陆续传授了我一套凌厉诡谲的刀法,名为‘影噬刀诀’,以及一套配合隐雾、旨在方寸之间趋避闪躲的身法,名为‘鬼影步’。我都一一牢记,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带着十年光阴沉淀下的沧桑。

“地底不知岁月,恍惚间,十年弹指而过。我从一个家破人亡、瘦弱不堪的十五岁少年......终于变成了一个修为堪至八境大圆满、身负隐雾诀、影噬刀与鬼影步的......杀手。回首望去,那个命如纸薄、任人欺凌的少年,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静室内一片沉寂,唯有烛火噼啪。

苏凌指尖轻敲扶手,十年暗无天日的磨砺,造就了眼前这个伤痕累累却气息沉凝的杀手。

这其中的血泪与代价,令人扼腕,也发人深省。

烛火将尽,光线愈发昏黄,静室内的空气却因黑牙的讲述而愈发凝滞沉重。

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刚刚从那场无声的告别中挣脱出来。

“十年......整整十年暗无天日的苦修,到头来,告别却来得......那般突然。”

黑牙的声音带着一种恍惚的沙哑,他目光有些失焦,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墙壁,再次看到了那地底深潭边的情景。

“那前一天,我还像往常一样,在潭水中修炼隐雾诀,感觉周身黑雾运转如意,与那冰寒煞气水乳交融。心里甚至还想着,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他苦笑了一下,那笑容牵动脸上狰狞的疤痕,显得格外苦涩,“可第二天,我刚刚调息完毕,从潭边站起身,还没来得及擦拭身体......师尊他,就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依旧是那身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袍,悄无声息地立在我不远处,像一座突然降临的黑色礁石。我吓了一跳,慌忙躬身行礼。”

“然后,师尊开口了。”

黑牙的声音低沉下去,模仿着那空洞而平静的语调,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地底的寒意。

“‘你在此地,已逾十载。该学的,已学得差不多了。明日......便可离开了。’”

“这话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黑牙的呼吸急促起来,双手无意识地握紧。

“十年......三千多个日夜,我几乎已经习惯了这黑暗、这冰冷、这无休止的修炼,甚至......甚至将这里当成了唯一的容身之所。突然听到‘离开’二字,心里......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的脸上浮现出极其复杂的神色,混杂着难以置信、茫然、以及一丝深藏的不舍。

“不舍......当然有不舍。这地方虽然苦,却也是我重获新生的地方。师尊他虽然严厉得近乎冷酷,可......可他终究是给了我第二条命、教我安身立命本事的人。一想到要离开,再也见不到这深潭,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心里就酸涩得厉害。”

黑牙甩甩头,又道:“可......可也有向往。十年了!我终于可以走出这地底,去看看外面的天日,去......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师尊似乎并未在意我的失态,继续用那平淡无波的声音朝我说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师尊说,‘此地,你离开后,便不要再回来了。永远......都不要回来。’这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黑牙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

“然后,师尊沉默了片刻,又说,‘你,是吾唯一的弟子。’这句话,从师尊口中说出,平淡至极,却让我浑身一震。”“‘既入吾门,便不可堕了名头。出去之后,挺直你的腰杆。你的命,你自己掌握,莫要......再让人轻易欺了去。’”

“这简短的几句话,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力量与期望。我当时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眼眶,他死死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最后,”黑牙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悸动,“师尊的声音似乎......似乎极轻微地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莫要给吾......丢人。’”

苏凌静静地听着,他能从黑牙转述的、这极其简练克制的语言中,感受到那位神秘师尊内敛却深沉的情感。

那“唯一的弟子”,是认可;那“挺直腰杆”、“自己掌握命运”,是嘱托与期望;那“莫要丢人”,则是看似严厉实则深切的挂念。

尤其是那句“永远不要回来”,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一种保护,一种斩断后路、逼他前行的决绝。这位师尊,看似冷酷,实则用心良苦。

黑牙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荡的心情。

“我......我当时听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我朝着师尊站立的方向,‘咚咚咚’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很疼,但比起心里的翻江倒海,根本不算什么。”

“我站起来,垂手而立。师尊最后告诫我,‘出去后,可去寻那孔鹤臣。只是要记住,他......有他的私心。你可信他,但不可全信。凡事......自己留个心眼。’”

“说完这些,”黑牙的声音带着一丝飘忽,“师尊便不再言语。那黑袍身影依旧静立,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我知道,告别的时候到了。”

“我转过身,迈步走向那条通往地面的、漫长而熟悉的密道。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十年的光阴上。”

“我走到密道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黑牙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伤感。

“地底深处一片漆黑,原本师尊站立的地方,空空如也。可是......可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在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似乎......似乎还有一个模糊的黑影,一直站在那里,久久地......望着我离开的方向。”

静室内,烛火恰在此时“噼啪”一声,爆开最后一个灯花,随即熄灭,只余一缕青烟。

黑暗瞬间笼罩下来,唯有窗外透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几人沉默的轮廓。

黑牙的讲述,也在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戛然而止。那地底深潭边的告别,那无声的凝视,却仿佛在这寂静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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