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校长办公室。
夏培初和齐慕两个人面面相觑，看着彼此眼中近乎实质的震惊，两个人就像凝凝固的雕塑。
“齐主任，这事你知道？”
“夏校长，这事你知道？”
他们同时问出同一句话，话落，两人快速眨着眼，又同时说出一句话。
“齐主任，这事你不知道啊？”
“夏校长，这事你不知道啊？”
两人全都懵了，合着超导这件大事被温院长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一点消息都没有露出来啊。
“温老这保密工作做得，未免也太好了，连我们自家人都瞒着。”
别看夏培初嘴上这么埋怨，但他脸上表情已然出卖了他，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齐慕则简单直接得多，他面色火热说：
“夏校长，超导材料是史诗级发现，是诺贝尔级别的科研成就！我记得这周五【国际大学联盟机构】，就要发布世界大学年度排名了；
温院长他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公布超导材料这项科研成果，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啊！”
唰！
一听这话，夏培初眼睛一亮，仿佛眉毛之下挂着两盏探照灯！
“哈哈哈，好啊，往年参与世界排名，我们清大在亚洲一直居于“千年老2”的地位，始终被樱花国东大压一头；
这次有超导材料的重大突破，这“千年老2”的帽子，终于可以摘掉了！”
夏培初扬眉吐气，目光灼灼，感觉浑身血液都快要燃烧起来！
这时，齐慕意味深长道：
“夏校长，你是学文科出身，可能并不是很清楚超导材料对全球，对整个人类文明的意义；
我就这样说吧，凭借超导材料这项科研成果，对我们清大排名的提升，可不仅仅是亚洲第1啊......”
夏培初愣住了。
旋即，火一般的通红爬上他脸庞，他深吸一口气进胸腔，迟迟不敢呼出去。
他想到一个可能，但太惊世骇俗，那是清大，不，不仅是清大，是全国所有大学全都没有达到过的程度！
良久之后。
“呼！”
夏培初终于把气呼了出去。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超导论文第一作者洛冉的名字，不禁感慨道：
“齐主任，看来当初让你奔赴S市二中，不惜一切代价让洛冉来我们清大的决定，果然是明智的，本以为年轻的她还需要沉淀积累，才能在学术上为我们清大发光发热；
眼下情况来看，她已大大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这就是天才学霸，满分全国状元的实力啊！”
闻言，齐慕连连点头，同时心生一抹庆幸，还好当初在与燕大的竞争中，自己代表清大俘获了洛冉芳心。
否则的话，此时此刻，开心到飞起的就是隔壁燕大了……
蓦地。
当齐慕思绪拉回到大学录取那段时间，他联想起一件事，当时一直没有机会问，现在刚好可以借此机会问出口。
“夏校长，去年全国统考突然改革，从分省市命题变为全国一张卷，并且还按照成绩将考生进行排名，在这背后......”
下面的话齐慕不再说，他只能点到为止，因为有些事情，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知道。
闻言，夏培初脸上笑容瞬间收敛，表情严肃而庄重。
见状，齐慕心神一凛，果然统考突然改革是有原因的，而且这原因夏校长他知道！
半晌之后。
夏培初开口说出四个字。
“【扶摇工程】”
“扶摇工程？夏校长，什么是扶摇工程？”
齐慕立刻开口问。
不过转瞬后，齐慕面色一变，赶忙摆手说：
“夏校长，如果是国家机密不方便透露，就当我没问，是我鲁莽冒昧了。”
夏培初微微一笑，轻摇摇头，示意齐慕无妨。
接着，他缓缓开口：
“《庄子·在宥》一文中有言：“扶摇，神木也，生东海，连天通地”，李白也有诗曰：“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扶摇在古代，代表一种接连天地的神木，传说顺着这根神木，古人就能从地面抵达九天之上，蜕凡入胜，超然物外。”
齐慕眉头拧着，从夏校长这段话中，隐约参悟出“扶摇工程”的内容。
夏培初继续说：
“全国统考改革，采用一张卷命题，只是扶摇工程的第一步，这一步是为了在统一标准下，挖掘天才学生；
按照分数从高到低排序，全国前100名入选扶摇工程名单，他们会受到各自所在院校，倾尽全力的培养。”
“前100名？扶摇工程需要这100名天才学生，做什么？”
夏培初摇摇头。
“不是前100名，而是前1000名，扶摇工程为期10年，从去年开始筛选出未来10年，每一年全国统考的前100名！”
嘭！
齐慕脑海掀起剧烈风暴，他目光呆滞，一幅丢了魂的模样。
每年全国统考前100名，分摊下来的话，那就相当于全国各个省市、自治区的前3甲！
状元、榜眼、探花！
扶摇工程，等于把国家未来10年，最顶尖的那批天才学生，全部聚拢到了一起，它是国家有史以来最顶尖的人才工程！
“夏校长，扶摇工程是因什么目的而设立？换句话说，它所要实现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齐慕身体不由往前凑了凑，脸上写满困惑。
这一次，夏培初不再开口，他只伸出手指，朝头顶上方指了指。
“天花板？房顶？”
齐慕有些懵。
下一秒。
他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浮现骇然，喃喃自语：
“扶摇...神木...接连天地，所以扶摇工程的目标，是...是天，是宇宙！”
一瞬间，齐慕联想到了很多事，他张大着嘴巴还想再往下说。
“好了齐主任，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在其位谋其政，我们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就行，至于其他的事，自有其他人去做。”
齐慕郑重点头。
旋即，他恍然大悟道：
“夏校长，难怪从去年统考结束录取时开始，一直到现在，你与学校对洛冉的关心和支持都不遗余力；
原来不仅仅因为她是满分全国状元，更因为她入选了第一届扶摇工程。”
然而下一刻，夏培初的话让齐慕两眼，陡然瞪大！
“不，洛冉她，并没有入选扶摇工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