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很久了，秦明口渴，起身弄点水喝。
他烧了一壶热水，冲上茶叶，递给了瑾溪。
他没有接过去，依然抱着头，捋着文件看。
又过了一会，瑾溪喝了一杯茶。
秦明打开灯，但心里依然忐忑，梁汉竟然是被自己的儿子设计杀害的，也是够可怜了。
他回来看到低头哭泣的瑾溪，想劝他收手。
大概他已经理出头绪，“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我总觉得不对劲，竟然是……”
秦明只能一吐为快，“过去的事，你能不能就此作罢？！你母亲也是个可怜人，她以银行的信息为诱饵，诱惑了两个男人，而我只是梁汉的跑腿，历来，他把我当成一个听话的管家而已，你以为我们是真心的兄弟和基友？你为什么手里有我的罪证，而没有梁汉的？因为脏活都是我帮着干！但梁汉也是一个受害者，林家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要不，他们为何可以短短十多年就跻身酒店业的龙头，而我奋斗这么多年，还一文不名，甚至为了投资出卖女儿？！你没想过吗？！”
“什么？你说我母亲和林氏有染？！”瑾溪压抑着心里的情绪，“我是父亲的孩子，我做过鉴定。”
“所以你现在才动手？！瑾溪少爷，林氏是你母亲的初恋。”秦明有些痛心，他眼底都是绝望，“当年，老林和老梁都看中了你母亲。你母亲初恋是老林，可因一个没解开的误会分开，这才被老梁追到了。他们结婚后，误会却解开了。多气人！造化弄人，事与愿违，二人又旧情复燃，此时老林也结了婚。但是他不甘心，那时老梁家里本来就是富二代，你母亲看中了他的钱，和他结婚无可厚非。但林氏野心大，早就看中了你母亲在银行工作的背景，撺掇你母亲将梁家的财产转移出来。大权在梁爷爷手里，他怎么可能识不破你母亲的诡计？！所以你母亲才盯上了工作的银行，后来就越走越歪，最后走上了不归路。你父亲之所以参与，是因为你母亲的欺骗和陷害，她们想嫁祸给我们，而我不过是被利用的。抢来的几十亿都进了林氏的腰包，最后辗转成为他们的资本。”
“所以，他们死了。梁汉间接造成了我母亲的死，所以他该死。而你，你为虎作伥，不是么？你也该死。”
秦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是你杀了张悦？！”
“不是我，是染了狂犬病毒的狼狗，你忘了吗？！”
“你？！”秦明头皮发麻，眼前的男子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复仇者，但他偏偏气质寡淡，不染血腥。一个如仙如道的出世之人，有着最狠厉无情的心。
这让他多少觉得瑾溪已经人格分裂，秦明怀疑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采月也是你杀的？你这个变态！那是你妻子！”
瑾溪仿佛后悔一样啧啧，蹙着眉，“我承认，我不该杀了她。我已经改了，当时我还被情绪左右。”
秦明心里想，难道你现在就不是被仇恨蒙蔽双眼吗，他终于明白了，最终的恐怖才刚拉开序幕，“你不会要杀凝香吧？！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不够吗？”
瑾溪笑了笑，那笑容苍白而无奈，他的眼底水雾氤氲，就像是被冤枉了似的，“我怎么可能杀她？！这一切都取决于你啊，秦明。”
“好，你让我怎么做？！”
瑾溪嘴角上扬，“很好，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