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太太雷霆之怒，早诱吓一跳，好在极力镇住，紧张扒拉着桌布懊恼。
一时口舌之快，这下完蛋了。
含静初抢先一步见缝插针，逮住机会就往死输出，“早姐姐，你使唤我，我照做便是，竟还使唤奶奶，奶奶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没说够，她又看向沈律，嘟怨，“沈哥哥，我知道你宠早姐姐，可，可再怎么说奶奶是长辈，早姐姐这般大言不惭是对奶奶的不尊敬，静初都看不下去了。”
沈律：“给奶奶道歉。”
“奶奶，我错了。”
老太太完全不领情，“大孙子，我再说最后一遍，和这个狐狸精离婚！”
“……”
“静初，扶我走！”
含静初乖乖配合，“欸，好。反正早姐姐也不欢迎我和奶奶，大不了……大不了静初和奶奶相依为命，自生自灭好了。”
早诱这下声都不敢吱。
她在作死，作死啊！
“沈先生……”
“自己去楼上反省。”
反省，是个好理由脱离现场。
早诱腿也不疼了，溜的比兔子还快。
沈揉着隐隐跳动太阳穴，这女人！
顾不上其它，沈律追回老太太。
老太太是真的生气，脸都变青了。
“奶奶，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回头我会收拾她。”
“离婚！我给你三天时间，不离，不离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孙子！”
“奶奶……”
“沈哥哥，你就是太惯着早姐姐，她都这样对奶奶了，沈哥哥还护着她。”
沈律烦含静初，肉眼可见的烦。
他黑眸瞬起冰冷，“这里没你事。”
她的存在就是多余，只会添油加醋。
含静初硬着脖子说，“沈哥哥，奶奶的事就是静初的事！我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早把奶奶当作亲生奶奶来孝敬孝顺，反正静初见不得别人欺负奶奶！”
“静初，别啰嗦了，扶我回家。他们都不欢迎，喜欢我老婆子，就……就连大孙子也胳膊肘往外拐，我活着是没什么意思了。回去就上吊！你放心，我就算上吊吊死也不会死在狐狸精住处！晦气！”
“奶奶……”沈律头疼，老太太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
知道是威胁，可就怕哪天来真的。
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老太太和含静初速度很快，喊来司机上车就走，走前，含静初对着不理沈律的老太太说，“奶奶，我想单独和沈哥哥说两句话，希望奶奶批准，满足静初。”
“去吧。”
…
“沈哥哥，奶奶这边你尽管放心，虽然……虽然我也谴责早姐姐的做法，但奶奶的身体大于一切。”
这一点，沈律中肯。
“沈哥哥，我可不可以留你的联系方式？万一奶奶出什么事，或者心脏病发了，我也好第一时间联系沈哥哥。”
沈律给了电话。
电话号码到手，含静初笑的咯吱咯吱。
“沈哥哥，再见！”有奶奶为借口，她可以随时随地找沈哥哥了！
老太太和含静初连夜回了老宅。
在大孙子这边受的气可不得回老宅找沈母发泄。
—
沈律回到客厅就发现早诱猫在二楼角落偷偷瞻望，男人步伐带风，健步如飞。
“奶奶被你气走了，这下满意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明天亲自到老宅给奶奶赔礼道歉。”
早诱别扭的靠在墙上，“我不。”
“你不？这事没得商量。”
早诱再现苦瓜脸，说什么都不去。
“沈先生，有话我就直说吧！奶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奶奶，而且她老人家挑剔，难伺候，老死不相往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有她带来的含静初，一双眼时时刻刻黏在你身上移都移不开。你知道老太太带她来的目的，这种情况下不应该避而远之吗？除非，除非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含静初是含静初，早诱，你必须给奶奶道歉，今天的事是你不对在先。”
“我……我就不去！”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去。”
“……”
早诱脸一摆，“那你整死我吧！”
沈律：“……”
“你知不知道你和奶奶这样，我夹在中间很为难？”他认真地问着早诱。
早诱认真地回答，“知道。可沈先生知道我有多委屈吗？她来就来，还把含静初带上，她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拆散我和沈先生，好让含静初嫁给你。为什么是我先妥协？为什么就不能是奶奶愿意接受我？”
“含静初对奶奶来说很重要。”
“我对沈先生来说就不重要？”
“……”
“早诱，这不是等价代换。”
早诱转身就走，“随便。”
沈律拉住她胳膊。
早诱逐渐不耐烦，“要我说多少次？凭什么我道歉？就因为她是长辈我是晚辈？”
“我指的道歉是今晚的事。”
“不……不就是让她倒杯水吗！至于发这么大火？她之前是怎么对我的？我生过一次气吗？不还是笑着！”
“她年纪大了，啰嗦，体谅一下。”
“不体谅！”
“早诱，别闹。”
“闹？对，我闹，一切都是我的错！”
“早诱。”
“我累了，我要睡觉。”
“……”
无效的交流，无效的解决方式，让沈律和早诱都身心疲惫。
男人又贴了上去，放软语气先低了头，“奶奶以死相逼，逼我和你离婚。早诱，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可……可我就是不想服软！凭什么！”早诱说着说着带上哭腔。
“我知道，知道你心里也委屈。”
“沈先生不知道，根本不知道！也就是嘴头说说而已。不然，不然不会一个劲儿让我去道歉，道歉只会让我在老太太和含静初面前更抬不起头！”
早诱有时候在想，她要是个恶毒孙媳妇儿就好了。
她闹，她也闹！
看谁闹得过谁！
闹……
早诱灵光一闪。
她一把握住沈律手，眼里死灰复燃，“沈先生，你刚才说老太太以死相逼，要不然你也以死相逼？这叫以毒攻毒！”
沈律：“……”
“我死了你好跟第二人格是吧？”出的什么馊主意！
“沈先生是傻子？你是第二人格，第二人格是你，你死了第二人格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