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人荒缪了大半晚上，今日一早早诱有些起不来，且不说浑身酸疼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可转念间想还得去上班，再不起来真要迟到了就一骨碌坐起。
穿衣过程中，早诱无意间发现自己右手腕凭空出现一镯子，祖母绿翡翠，手镯花纹雕刻精致，戴在手上显她肤色白皙，亮眼，一抹绿甚是明显好看，价格不菲。
沈律给她戴上的？
早诱抬起手欣赏，很漂亮，难为他有那个心思了。
“叩叩——少夫人，七点半了，您起来了吗？早饭备好了。”门外响起女佣声音。
早诱回过神，麻利下床洗漱。
“马上下去。”
“好的少夫人。”
—
早诱忘了她是在老宅而非沂水居，下楼就看见老太太和含静初以及沈母在用餐，早诱忽地紧张起来。
睡到日上三竿，老太太会不会觉得她懒？
但也不能怪她。
她明明可以和沈律一起走的，可沈律昨晚耍赖，说好一次，结果两次。
现在她腿还软着呢。
早诱走过去，“奶奶早，妈。”
“你一向如此？”老太太语气吝啬，一下子就能听出她的不满。
比起老太太，她是起的有点晚。
老太太没开口让她坐下用餐，早诱站在一旁解释，“我昨天晚上失眠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眠？是哪不舒服？有没有看过医生？”
早诱小碎步来到沈母身边，避老太太而远之，“谢谢妈关怀，就是单纯睡不着而已，可能是午休睡久了。”
“厨房新做的肉花卷包子，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好。”
早诱还没拉开椅子坐下，老太太咳咳几声，下一秒早诱没了动作。
乖乖站好。
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
沈先生的奶奶真心不好伺候。
见状，沈母无声将筷子撂在桌上，脸色平稳拉着早诱坐下，话朝老太太说，“妈，大清早怎么咳嗽起来？”
“放心，暂时还死不了。”
“……”
老太太语出惊人，沈母习以为常，可吓的早诱连勺子都拿不稳。
万一老太太倒下去，沈先生醒来会不会怪她是她把老太太气死的？
“你老人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真要长命百岁了，你不得烦死我！到时候准不了偷偷喂我喝药毒死我！”
“妈，拍的黄瓜菜拌的很有味，你老人家尝尝。”说着沈母准备夹菜。
老太太完全不给面子把碗挪走，“我多大年纪，你多大年纪？诚心想把我这口老牙崩掉？！”
“奶奶，你吃这个，这个嚼的不费劲。”含静初给老太太夹了嫩豆腐。
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还是我孙媳妇儿懂我。”
孙媳妇儿。
早诱嘴里的包子味同嚼蜡，五味陈杂。
沈母忍不了，“妈，你过分了！”
“哼！反正在我眼里，沈家只有一个孙媳妇儿，就是含静初！”
“奶奶，你又老糊涂了，我是你乖孙女，哪是什么孙媳妇儿，你定是记错了。”含静初说完又看向早诱，“早姐姐，你别生气当真，奶奶最喜欢开玩笑。”
早诱没说话。
“我说你是沈家孙媳妇儿你就是沈家孙媳妇儿！”
“奶奶～”
“妈，你老人家安安静静吃顿早饭不可以？非得让我和诱诱心里不好受你老人家才高兴是吧？换句话说，你一定要搅的整个沈家上下天翻地覆才适可而止？”
“陈氏，你给我跪下！我还没死，你就开始以上犯下，内涵我？！”
“妈，到底是谁在内涵谁？”
“你！”
“奶奶，伯母，你们不要吵了。”含静初露出胆怯。
沈母扫了含静初一眼，说来她对眼前这个含静初是不爽，但含静初确实无辜。
“不吃了，吃什么吃！我不吃你们都别想吃！”老太太脾气大，说着就把桌掀了。
一瞬间，碗筷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破碎声，米粥和菜洒的哪哪都是。
早诱没避开弄脏了衣服。
沈母这下气到发指，“来人，快来人，把老太太送回去！”
“是是是……”
“我看谁敢！！你们要是敢碰我一下，信不信，信不信我死给你们看？！！”
女佣唯恐，后退，“这……”
“妈，你真是……”该死了！
“奶奶，奶奶，你别气，气坏身子可怎么办是好！早……早姐姐，你快给奶奶道歉，奶奶会原谅你的！”
忽然被点名的早诱：“……”
早诱张不开嘴。
虽然她没下来用餐之前奶奶和妈还是好好的，她一下来……
反正不会道歉。
“诱诱，不能道歉！又不是你的错！既然老太太吃饱不想吃了，那就不吃了！小翠，过来收拾一下别割伤手。”
女佣小翠，“是。”
老太太被含静初扶到一旁沙发，沈母另对早诱说，“你快去上班，别误了时辰，今早委屈你了，看楼下有没有早餐店买点早餐垫垫肚子，等到了中午再让沈律带你去吃饭。”
“嗯嗯。”
早诱拿起包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然而。
“不准走！是上班重要，还是照顾我这个老太婆重要？”
含静初抢答，“当然是奶奶的身子大于一切。奶奶，你就不要气了，看你气的皱纹又深了。这样，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不用你给我倒。”
不用含静初倒水，就是她呗。
早诱这会儿想装傻都不行。
她无奈把包放下，二话不说去给老太太倒了一杯水。
看来今天是去不成公司。
早诱尊尊敬敬，“奶奶。”
老太太接过，嘴还没碰到杯子就嫌热，“这么烫，你是想烫死我？！”
早诱面无表情，“奶奶，这是温水。”
“诱诱，别理她，老毛病犯了爱找茬。”沈母道。
“伯母，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奶奶。”含静初开口。
沈母眼神犀利无比，“这有你说话的份？进了沈家当真忘了自己身份！”
含静初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默默攥紧老太太衣服，“伯母……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尊老爱幼是美德，伯母这样是不对的。”
“住嘴！”
“……”
“你吼什么吼！吼什么吼！难道静初说的不对？尊老爱幼是美德，我看你是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