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们压根就不买账，她们推搡着，想要从围着的红线上过去。
“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有什么用，你能把我们曾经满心欢喜的陈零弟弟还给我们吗！”
“现在的人可真是恶心，为了赚钱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是不是，节目组也不详细检查的吗？你背后有人对不对！”
陈零默默地低着头打算从旁边离开，她确实什么弥补也做不了，她对不起曾经喜欢她的粉丝。
部分粉丝哪里能这样轻易放她离开，上前就想要伸手去拽她，“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不准走！你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这一举动无疑是个开始，让原本只敢嘴上嚷嚷的其他人也冲了过去，都对着陈零拉拉拽拽，嘴上还不断的指责。
“大家冷静一下！”陈零毕竟只有一个人，哪里能够抵挡这么一群人。
正当她无措之时，一辆车缓缓停在她的旁边，紧接着下来几个保镖维持住现场的秩序，“陈零，快上车。”
陈零愣了一下，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她并不认识，但眼前的情况不容她多加思考，更何况对方都能够叫出她的名字，没准是公司派来的人。
她上了车，才发现旁边还坐着桑乔，而副驾驶也坐着传闻里战无不胜的上官远，“乔姐，上官律师。”
“我们刚好路过这边就看到你被人围堵着，就顺手接上你，你…真的是女生啊？”
孟佳盒上下打量着对方真的不敢相信，起码在今天的热搜传出来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陈零的性别。
“对。”陈零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人尽皆知的事了。
“你的公司已经放弃了你，你知道吗？”孟佳盒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子，心情很不是滋味，看着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欠了那么多的钱？
“知道，刚刚谢谢你们，随便找个公交车站把我放下就行。”
陈零苦涩地笑了笑，她早就知道一旦事情败露公司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她，只是节目组那边她又多了一笔债务。
想到那些天价，她还真想不出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零，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有没有考虑过换个经纪公司。”
孟佳盒的话一问出，副驾驶和旁座位的人就扫了过来，好似再说：说好的只是过来接个人呢？
孟佳盒心虚的低下头，她真的不忍心看到陈零那么惨，她当经纪人这么久，再清楚不过，陈零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
但她也不是什么慈善家，自然会权衡利弊后再做决定。
“没有经纪公司会要我的。”陈零轻描淡写的说着这话，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
先不说她现在的名声都成什么样，光是欠下一屁股高利贷就已经够雷人。
“我可以考虑你，但你得先让我知道，你值不值得我费那么大的劲拉你出泥潭。”孟佳盒神情认真。
她透着陈零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桑乔和傅行，她亲手带的两个艺人，一个在爆火的时候义无反顾要退圈，一个在最火的时期背叛了她还踩了她一脚。
孟佳盒不由得有点退缩，对于带艺人，她是不安的，同时陈零是个好苗子，也是她追的星，她不想看陈零就这样销声匿迹。
“我已经没有价值了。”陈零垂下眸子，指尖握紧。
要是早一点的话……就好了。
“你的实力，你的上进心就是价值，如果方便的话，我需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去参加男团选秀，还有那些高利贷是怎么回事，怎么欠下的。”
孟佳盒耐心地看着陈零白嫩的小脸，一头短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受挫小奶狗的脸庞让她心疼。
还记得之前追节目的时候，陈零永远都笑的阳光灿烂，哪怕摔伤也会笑着逗大家，强撑着说没事。
“玫瑰娱乐的两个老大都这里，只有你本人没有问题，她们完全可以帮你。”上官远也慢悠悠地插话。
桑乔没有吭声，全程当个透明人，也是默认的意思。
陈零握紧手，“我需要钱，我们公司女艺人多，资源轮不到我，我只能铤而走险去参加男团。”
在实力方面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比那些女艺人差，她不服气，也不甘心，同样她也无能为力。
“至于高利贷……是好几年前的事，曾经与司氏比肩的陈家是我家，后来破产了，我父母扛不住压力走了。”
陈零语气微微颤抖，她手不自觉扣着掌心，一夜之间没了家，从千金小姐低落谷底的感觉并不好受。
可她在努力的学会生存，还钱，她的爸妈是正直的人，要是没有还清债务，她们到了下面也不会安心。
“你就是陈家大小姐，陈期愿？”孟佳盒脑袋里隐约有点印象。
她十五岁那年参加过陈家的生日宴会，那个时候的陈家威风的人，几乎半个商界大佬都来了，而陈家大小姐在众人的追星捧月下来到现场，陈父母眼里浓浓的爱意。
她看着那一幕，有一种流浪猫看着家猫的感觉，因为在她的童年，从来都没有被这样热烈爱过。
听见久违的名字，陈零的死寂的大脑像是复苏了一般。
“对，家里破产以后，我改名了，叫陈零，从零开始。”
“向前看，你现在的情况，我的建议是如实告诉大家，不然你没有办法给网友一个交代，在你的星途居然永远都会有人揪着不放。”
孟佳盒拍了拍陈零的肩膀，心疼极了，她没有想到小时候她羡慕仰望的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身边。
“我…不想将以前的事情翻出来，你还愿意签我吗？”
陈零小心翼翼地问出声来，眼里闪过几分痛心，她知道一旦她说出来网友会心疼她体谅她，她会涨粉。
可她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获得别人的关注，她不想揭开自己的伤疤。
孟佳盒愣了下，她下意识转过头来去看桑乔，因为陈零不解释清的话，签下来，网友的火气也会转移到玫瑰娱乐的身上。
她们的公司几乎是没有什么黑料，艺人也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