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陡然变得难看，看着苏楠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苏楠楠停下脚步，看向说话的女生，隐隐约约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敌意。
她没得罪过她吧？
苏楠楠不在意地移开视线，转眸看向战老爷子，出于礼貌，她客气地开口，“战老。”
战老爷子冷哼一声，并没有要让她坐下的意思，“你找霆川有什么事？”
看着一上来就对她摆脸色的老爷子，苏楠楠眼波微动，看着那张和战显有几分相似的脸，忽然觉得战显比他顺眼太多。
这确定是一个爹妈生的吗？她表示很怀疑。
苏楠楠声音淡淡地道，“吃饭。”
战老爷子明显不信，面上露出讥诮的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钱故意接近霆川，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霆川？”
苏楠楠也不恼，眼尾微微上扬，泛着几分玩味，没想到电视里那些狗血情节有一天会出现在她身上。
第一次被人砸钱的感觉，挺奇妙的。
她勾起唇，似笑非笑地直视战老老爷子，声音不冷不热，“战老，谁告诉您我是为了钱接近战霆川的？”
战老爷子哂笑，一副极其不待见她的表情，“这还需要谁说吗，事实就摆在那。”
苏楠楠笑了笑，“那您可就错了。”
云淡风轻的话如一把石锤砸在三人的心上。
管家和战芊彤都愣住了。
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家里，谁敢说一句老爷子错了，哪怕是他真的错了，也绝对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直接说出来。
而她不仅说了，还说得理直气壮。
战老爷子面露怒色，压着火气道，“你说我错了，那你倒是说说看，我错在哪里了？”
对上他愤怒的眼神，苏楠楠依旧淡定如初，“我又不缺钱，我图他的钱做什么？”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战老爷子讽刺地笑出声，“不图他钱，那你图什么？”
“当然是图他长得好看。”
她说这话时，神情太过坦荡，几乎没有犹豫。
没料到她会不按套路出牌，战老爷子愣了愣。
一个说合眼缘，这一个则是说图他长得好看，这两人是商量好来气死他的是吗？
他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女孩，忽然发现一件事，她好像一点都不怕他。
哪怕是允朔他们，哪个敢一直看着他眼睛说话，甚至还敢直言他错了。
也就霆川那个兔崽子例外，在这一方面她倒是和他有点相像。
战老爷子眉头越皱越紧，沉声道，“别在这绕圈子了，你说个数，只要你愿意从霆川身边消失，多少钱随你开。”
苏楠楠单手插兜，不慌不忙的，“我要是不答应呢？”
战老爷子端起茶杯，目光犀利地看着她，“听说你奶奶生病了，现在就住在江凯名下的医院里？”
在场的人都不笨，自然都听出了老爷子话里的威胁之意。
苏楠楠眸光一凛，连假笑都懒得装了，眼神倏地变得凌厉。
“战老，如果您不是战霆川的爷爷，从您刚才给我摆脸色的那一刻开始，我会直接掉头走人。”
她语速缓缓，声音裹着一层刺骨的冷，“但有一点我得和您说清楚，您可以针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但您要是打我奶奶的主意，那抱歉，我不会忍您的。”
明枪暗箭，她都无所谓，但他要是动她在意的人，那她只能和他不死不休的。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战芊彤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楠楠，无法相信她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和老爷子说话。
在战家，敢和老爷子这么叫板的人，也就只有战霆川了。
如今，还多了一个她。
一旁，管家也是彻底傻眼了，对苏楠楠的胆子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奇怪的是，战老爷子竟然没发火，他看向苏楠楠，嗤笑，“你不会忍的意思是，想找霆川给你撑腰吗？”
“我为什么要找他给我撑腰，这是我和您之间的事。”苏楠楠精致的小脸没什么表情，声音又淡又冷。
闻言，战老爷子来了兴趣，“凭你一个人，你能怎么办？”
苏楠楠扯了扯唇，冷冷地吐出四个字，“那您试试？”
尊重是相互的，他都好意思说出这些话来威胁她了，那她也没必要给他面子了。
战老爷子盯着她，气得脸色铁青，“小丫头，你可不要不识好歹，我要真想对付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苏楠楠目光沉静地看着他，神色寡淡，“我也说了，您试试。”
“苏小姐，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我爷爷说话。”战芊彤余光看到老爷子阴沉的脸色，见缝插针地道。
“就算我三哥宠你，我爷爷是长辈，你身为小辈……”
苏楠楠没耐心和他们在这扯淡了，打断她的话，怼道，“拿钱侮辱人，还动不动就威胁人，这也算长辈吗？”
战芊彤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