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王笑笑表情绷不住，下一刻，露出怒容。
“你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词？”
“咔咔咔！怎么回事？”
王笑笑指着季语，冷笑道：“导演，她不说词。”
季语挑眉，仍旧没说话。
导演走过来，盯着剧本看了会，无奈道：“笑笑，这一段言喻没词。”
王笑笑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道：“那她没词，我们怎么演？”
“就是没词，都是你的词，她只需要说两句话，然后刺杀你，就结束了。”
从导演嘴里说出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剧场，硬生生拖了一上午，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有些烦躁了。
“……”王笑笑抿唇，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到远处的楚言衍身上，撇嘴道：“那我不管，就我一个人说词，太尴尬了，我不要。”
导演：“……”
饶是心态良好如季语，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按了按脸上的面具，看向导演。
“换演员。”
导演面色微僵，讨好道：“言喻姐，这是公司决定的演员，不好随便更换的。”
“就是啊！”王笑笑在一旁趾高气昂道：“你凭什么换演员啊？”
面对王笑笑的嘲讽，季语扯了扯嘴角。
“张可。”
“欸！”张可拿着手机小跑着过来，站在季语身边，仰着头，“我们家言喻说换演员，那就换。”
她看向导演，将手机递给他。
“你们领导电话，你自己听。”
导演微愣，接过电话，态度小心。
见状，王笑笑急了，冲着楚言衍喊道：“言衍！你快来！”
楚言衍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过来，闲散的目光在季语身上转悠。
“怎么了？”
王笑笑挽着他的手臂，撅着嘴，委屈道：“他们说要换了我。”
“哦？”楚言衍推了推眼镜，眼里闪过一抹狠厉，“谁说的？”
“她！”
顺着王笑笑的指尖，楚言衍的目光和季语对上。
“我要换她。”季语不屑一顾道：“有什么问题？”
闻言，楚言衍轻笑，拉开王笑笑的手，礼貌的看着季语：“言喻是吧？你很有名，我听说过你。”
季语嗤笑：“我不需要你听说过我。”
楚言衍：“……”
“言喻。”张可拽了下她的衣袖，礼貌的接过话题，“楚二少，这个小剧场原本是半天时间就能解决的问题，可现在拖延了这么久，言喻很忙的。”
楚言衍推了推眼镜，浅笑：“好巧，我也挺忙的。既然大家都想抓紧时间，临时换演员，不是更浪费时间吗？”
张可笑着点头，目光却落在季语身上。
“话是这么说，可言喻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还是会遵从她的意见。”
这话无疑摆明了言喻此刻的位置。
楚言衍眯眼，打量着季语。
“没有商量的余地？”
张可轻笑：“不好意思楚先生，这部mv，是由言喻自己做主的。”
没有资本加入的是东西，自然是由它的主人做主。
饶是楚言衍有天大的本事，只要季语不有求于人，就干涉不进来。
果然，楚言衍不再说话，沉默的看着她。
直到导演回来，才打破了这份火药味十足的气氛。
“言喻姐，我已经跟那边通过电话了，他们的意思是，若是能在半小时内找到人替换，我们也可以根据你的意思换人。”
半小时？
他们这会所在的地方是郊区，走上十来分钟都不一样能看见人，更别说去找个年轻的女孩。
这群人嘴上说着遵循她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言喻。”张可低声道：“今天耽搁的时间够久了，要不将就将就？”
季语拧眉，瞥了眼得意的王笑笑。
“好啊。”她点头，压低了声音笑道：“可以继续用她，不过剧本要改。”
得意的笑容落下，王笑笑厉声道：“又改？”
还未等季语说话，楚言衍已经拉住王笑笑，拧眉道：“安静些。”
王笑笑：“……”
“好好！改！”导演拿出剧本，谄笑道：“言喻姐说怎么改，我们就怎么改。”
季语满意的点头，转身朝着休息区走去。
见状，王笑笑不满的拽着楚言衍的手：“言衍！你看看！”
楚言衍按住王笑笑的手，浅笑道：“她让你走不了，你应该开心才是。”
“可是……”王笑笑欲言又止。
“好了。”楚言衍将人搂入怀中，笑容不变，“这是别人的项目，我们乖乖的做完，以后你想演什么，我们直接投资去演，不吃这个亏。”
闻言，王笑笑这才稍稍安静下来。
安抚好王笑笑，楚言衍转头看去。
不远处导演正守在言喻身边改剧本，他盯着那抹黑色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个小剧场整整拍了一天，楚言枭打来电话的时候，季语正躺在后座，语气软绵。
“怎么了这是？”楚言枭问。
季语撇嘴，没好气道：“给一个傻子收拾残局，耽误了一天。”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和抱怨，楚言枭轻笑：“给你定了大餐，去吗？”
季语愣了下，猛地坐起来，吓得前面的张可频频回头。
“去，在哪？”
“我去接你。”楚言枭又道。
“不用。”季语严肃道：“我自己过去，你别来浪费时间。”
“……行，那我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楚言枭的消息随之而来，看着上面的地址，季语抬眸：“前面停车，你们自己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张可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约会去？”
季语瞪了她一眼：“话多。”
说罢，拉开车门下了车。
目送张可他们的车离开，季语这才打了车，朝着目的地驶去。
季语到地方的时候，一眼便看见站在门口，穿着休闲的楚言枭。
他今日的头发没有固定起来，略微有些长的头发散落在额前，挡住了那双凌厉而威严的眼镜。
没有了工整的西装，而是一身浅灰色的运动装，多了几分悠闲和舒适。
季语诧异的挑眉，朝着那人走去。
“楚大少爷今日这一身，是想回去多读几年书吗？”
听见声音，楚言枭转过头来看着季语，面上带着笑。
“你喜欢吗？男大学生。”
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