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吗？
不管如何，长门或许会有私心，但佩恩不会有，也不应该有。
俯视着这个残破不堪的村子，俯视着那一个个渺小的木叶忍者，佩恩不管是目光亦或者是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臣服于晓组织，或者是死。”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站立于废墟之上，人群之中的五代火影，平静开口。
随着这简单平澹的一句话，木叶村范围内，无数废墟好似受到牵引般震荡起来。
每一块破碎的瓦片，每一块碎裂的玻璃，每一杆折断的电杆……
它们都随着这一句话，不停的颤动着，就好似连它们都具备了生命，在害怕那个天空中漂浮着的身影。
这些死物的颤动而带来的‘嗡嗡嗡’的沉闷声响不断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那震荡声带来的压迫感，让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就好似有人拿着一把锤子，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一般。
“通灵术！”
而回应佩恩这份沉闷压迫力的，却是三个异口同声的声音。
砰砰砰——
伴随着通灵术带来的响动声，一个接着一个好似重物落地的轰鸣声响起。
这些仿佛是炮击般的沉重声响，直接打散了佩恩话语带来的压迫力，冲碎了众人耳中那持续不停，让人惶惶不安的嗡嗡声。
随后，一阵狂风从发声处涌起，将那满天影响视野的尘雾尽数吹散。
叼着烟斗，脸上有着一道深深疤痕的蛤蟆，
有着澹蓝肤色，仅是气质就极为温顺的蛞蝓，
散发阴冷气势，浑身长满深紫色鳞片的蛇。
这三种于生物界中并不算强大的动物，如今，却以一种庞大到几乎可以与尾兽的体型比拟的存在从尘雾中浮现。
先是环顾四周，蛤蟆文太一边将蛙掌置于腰间的短刀刀柄上，一边把目光落于天空之上的佩恩身上，沉声问道：“现在……是打算久违的开一场同学会吗？自来也。”
显然，周围的氛围让他产生了极高的警惕。
“这么多的木叶忍者，还有这熟悉的方向……”
而旁边，万蛇同样瞪着蛇眸，简单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这么说，这里是木叶吗？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有趣。”
“被敌人打上门，还把村子毁成这样。”
“大蛇丸，想要我帮你打这场仗，代价可是很大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那阴冷沙哑的声音里却满是犹豫。
毕竟是面对这种程度的敌人，仅仅只是观察，就已经让他有一种面对白蛇仙人时候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但极为超然的力量。
这让向来傲慢的万蛇升出了退却之心。
身为三大仙术传承圣地的通灵兽，他与大蛇丸这个契约者签订的是相对平等的条约，并不需要无条件服从契约者的命令。
至少，他并没有为了这个契约者而献出自己的生命的觉悟。
“万蛇，注意那双眼睛。”
站在万蛇的头顶上，大蛇丸并未因为其言语之中对自己这个契约者的无礼而感到生气，反而是很熟练的勾引着万蛇的兴趣。
作为结交多年的‘老友’，他们虽然更多是利益连结起来的关系，但彼此之间。
他们都很清楚，对方想要些什么。
“那是……”
果然，本来心生退却的万蛇将目光放到了佩恩身上。
“轮回眼，传说中六道仙人所具备的童术。”
大蛇丸看似平静的将这双眼眸的来历说出，那眼中，满是热切和渴望，“如果能献上关于这双眼睛的秘密，或许……你能再次得到修炼龙地洞仙术的机会也说不定。”
那充满磁性，带着满满诱惑力的声音以及言语就好似一根根锁链，直接将原本打算抽身离开的万蛇死死锁住。
“轮回眼吗……”
就连蛞蝓亦是将目光投向天空中的人影。
地面上，
不管是庞大，来自传说中传承圣地的通灵兽，还是身处于忍界这座金字塔相对顶端的三忍，传承千年的日向，从战国时期便扬名在外的猪鹿蝶……
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不管是人、通灵兽，都要为之而瞩目。
天空中，
佩恩一边面无表情的观察、等待着五代火影的答复，一边恢复着刚才使用神罗天征所消耗的查克拉。
足以在一瞬间好似推土机一般，铲平、推开整个木叶村范围所有一切的神罗天征，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消耗当然是庞大的。
……
……
“看起来，那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相比于一片混乱的木叶，京都城，一如既往的平静和繁华。
不管是剑拔弩张的战争时期，亦或者是如今，这片区域都像是世外桃源般，给予火之国人平凡的安宁。
“其实作为普通人……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虽然平凡，但是平静。”
站在城墙之上眺望远方，阿尔托莉雅返身看向城中热闹的场景，颇为感慨。
佩恩发动袭击的那一刻，远在木叶的左助已经通过宇智波的信息传递渠道，将情况汇报给鼬。
仅从其文字中所传递中的恐惧、慌乱之中，鼬的心中便有一种即刻前往木叶的冲动，但同时，他的头脑又时刻提醒着自己，以自己现在的速度，不顾一切消耗，全速从京都城赶往木叶，至少也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
三天……
以左助传递过来的讯息，以佩恩以往的战斗情报，他与木叶之间的争斗有可能持续三天吗？
不，不可能。
迫切的内心以及冷静的头脑，这是鼬现在的心情。
“虽然可能会因为卷入忍者之间的争斗，无辜的死去，但至少，他们曾经享受过美好的生活。”
似是感受到了鼬心中的纠结，阿尔托莉雅站在他的身旁，手掌缓缓贴近鼬的手掌，从手背处握紧、裹住，五指钻入其手指间的缝隙中，指尖感受其掌心的温度。
一边站在他的身旁，感受他的内心，她一边尝试着以其他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很多忍者，可能一辈子能安稳的时间都不过只是人生中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追求力量，参与争斗，并且战战兢兢的活着。”
“放弃力量，平凡生活，享受当下的美好。”
“如果你能选择的话，你会选择哪一种生活？”
鼬望着木叶的方向，沉默了有一会儿。
“我选择第三种，既要拥有力量，同时，也不想为了追求力量而放弃平静的生活。”
“你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的，把左助留在那里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他可能会面对危险的心理准备。”
“如果不遇到危险，又怎么能算是磨砺，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着五代火影。”
显然，他并未被阿尔托莉雅的话题岔开想法，反而很清楚她的提问出于何种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