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阎看着镜子里面容虚幻的诡异身影，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
“哈哈哈...”
“假的，全是假的！
”
满怀凄凉悲苦的笑声传入众人耳中，都瞬间体会到了一份极致的伤感。
但除了罗阎一人，并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体会。
唐闺婉等人满心都是催眠鬼为何会被罗阎驾驭的疑惑。
他是如何找到催眠鬼的，又是如何驾驭的？
但最关键的是，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
整个过程，似乎还有第三者的参与，甚至越过了罗阎本人。
他们不理解，罗阎这番悲怆的狂笑，究竟意味着什么。
刘雪儿与曹灵薇同样不解，本就不认识催眠鬼的两人，完全不明白镜子里显现出的厉鬼身影代表着什么。
曹灵薇眼泛担忧，戳了戳刘雪儿，挑了挑下巴。
刘雪儿领会到她的意思，慢慢走向罗阎，轻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罗阎并没有回应，依旧在看着镜子中的催眠鬼狂笑。
刘雪儿心中满是忧虑，忍不住伸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刻，罗阎突然止住笑容，看向了她。
霎时间，刘雪儿呼吸一滞，意识仿佛要冻结一般。
罗阎的眼睛里，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像厉鬼一样，透着浓郁的死寂。
“你...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刘雪儿有些心季，大大咧咧的性子都有些撑不住罗阎的目光。
看着她，罗阎深呼一口气，眼睛闭上，再睁开，重新露出了人类的情感。
只是，他依旧无法接受，自己记忆中的一切，全都是虚假的。
而且，他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
一个空有意识，没有人类身躯的可怜虫！
这样的话，他的存在又有什么必要呢？
眼中闪过悲哀，罗阎没有说话，默默收起手电筒，走到了一旁。
刘雪儿看到了那双满含悲伤的眼眸，心里突然堵得慌，迫切地想要弄清楚罗阎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又深深地明白，现在无论怎么问他，他恐怕都不会说的。
而唐闺婉等人，也都察觉到了罗阎的异常，默默对视一眼，离开了办公室。
曹灵薇看了眼离开的唐闺婉等人，想了想，朝刘雪儿轻声说道：“先出去吧，让他自己静一静。”
刘雪儿看了眼脸色冷漠的罗阎，也没有反对，跟着离开了办公室。
罗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离去，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已然失去了焦距。
他脑中不断闪烁着各种各样的想法，有些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乱，非常混乱！
一个房间之中，唐闺婉三人关上房门，展开了讨论。
“大姐头，这件事也太奇怪了吧，看罗阎的样子，催眠鬼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裘景同沉声说道。
“是啊，看他的样子，似乎不仅仅只是震撼，还有着恐惧，太不正常了。”邢守仁补充道。
唐闺婉微微颔首，说道：“是挺奇怪的。”
“一个驭鬼者，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存在着灵异力量呢？”
她皱着秀眉，只觉得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就连最关键的一个，催眠鬼消失之后，是如何悄无声息进入罗阎体内的。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时候，裘景同突然说道：“大姐头，我刚刚动用总部的权限查了一下，罗阎这个人...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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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户籍信息，成长档桉，全都没有！”
这话一出，唐闺婉眼神变幻，隐约似乎抓到了一些什么。
她沉吟片刻，朝邢守仁问道：“守仁，我记得你和罗阎之前，是不是接触过。”
“嗯，是接触过，那是在灵异公交车上，这小子当时刚刚成为驭鬼者，连鬼域都没有掌握。”
“但他也挺狠的，最终硬生生拔出身体里的鬼骨，刺激厉鬼复苏，加强了灵异力量，成功驾驭了鬼域。”
“否则，早就死在一次简单的公交车熄火上了。”
唐闺婉美眸中的亮光不断闪烁，勐地问道：“当时，我已经死了吧？”
邢守仁托住下巴，沉吟说道：“嗯，已经死了将近一天了。”
唐闺婉点点头，但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恰在这个时候，一旁背对着他们的邢守仁再次说道：“对了，我这里有总部记录的罗阎的信息。”
“他自称是大昌市第七中学的学生，在晚自习的时候，遭遇了a级事件敲门鬼的袭击，最终与一个叫杨间的同学一同成为驭鬼者，逃出了七中。”
“随后，他就当天不小心误上了灵异公交车，最终达到米国，结识了曹副部长的女儿曹灵薇。”
说到这里，三个人都像是抓到了什么，眼中隐隐泛着精光。
唐闺婉率先说道：“罗阎自称是七中的学生，但各种信息档桉之中，并没有他这个人。”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凭空出现的！”
“而那个时间段，正好是催眠鬼消失，我被厉鬼杀死的时候！”
裘景同立即应道：“催眠鬼消失，罗阎出现，我似乎知道，他刚刚那几近崩溃的原因了。”
“等等...你们俩在说什么呢？”邢守仁冷着一张脸，疑惑地问道。
唐闺婉温婉一笑，有了头绪，瞬间就轻松了不少。
她反问道：“催眠鬼一消失，罗阎就出现了，而现在，催眠鬼就在他的身上，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你的意思是...罗阎就是催眠鬼！？”邢守仁冷着的脸露出了惊骇。
但他转念一想，却又找不出任何质疑的点。
毕竟，催眠鬼的能力就是这么恐怖。
如果把你催眠成一条狗，那你必定会深信不疑，完全抛却作为一个人的概念。
借用催眠鬼的力量，对它自己进行催眠，塑造出一个将自己完全当做普通人的人类意识，并不困难。
再催眠赋予相应的记忆与人格，通过催眠现实，创造出一具完美符合的身躯。
一切想法，都能够实现。
只是，邢守仁惊骇之余，却是想到了一个极其关键的问题。
“大姐头，催眠鬼虽然有微弱的自我意识，但绝不可能自己实现这些事情。”
“有人，在黑暗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