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渐入深夜。
天地楼，包厢内。
酒足饭饱的秦阳等人，皆都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六人喝了数坛灵泉酿，蕴育着极度丰厚灵性力量的灵泉酿滚入腹中，四散而开。
几人的气血，皆都不免澎湃，汹涌雷动。
因此，此刻的几人脸色，皆都有些红彤彤的。
这般模样，俨然也是有了几分醉态。
“天地楼不愧是真灵界最负盛名的酒楼，庖厨的手艺，可谓世间一绝。”
巫族护法打了个饱嗝，不无称赞地笑道：“这菜，这酒，都可谓是世间少有。”
“啧啧啧，唯一缺陷，就是贵了些。外界若是有其他平替，那可就真是造福苍生了。”
这番感慨，俨然也是饱含惋惜。
这次的消费，足足三百多块愿力结晶。
以牠们护法的薪酬，都得攒个数年。
数年的薪酬，就只够吃这么一顿。
搁谁的心底，只怕都会肉疼。
“今日，可都是跟着泽润老弟享福了。”
人族护法王元也是哈哈一笑，不无欢快地称赞：“以后有机会，逢我王某得遇美事，也这样来一桌。”
“各位可都听见了，以后得遇美事，都得照着今日的规模，安排一场啊。”泽润顿时抓住话柄，调笑起来。
“安排便安排，无非几年不吃不喝罢。”
王元飒然一笑，倒是没有否认自己的话。
“行，那咱们可就这样说定了。”
巫族护法焱宇也是抚掌赞成，俨然是对这个提议颇为欣喜。
泽润和王元皆都欣然赞同，迎合了这个提议。
“时间不早了，走吧！该回去了。”
调笑过后，人族护法王元便是看向泽润询问起来。
“嗯，走吧！”
已经结过账了，泽润扶着座椅扶手，起身招呼道：“今日之会，就到此结束了吧？”
众人皆没异议，纷纷起身，一并离去。
此前负责领路的罗刹族伙计再度将他们送出了天地楼。
走出天地楼，六人一边说笑，一边循着街道，向百盟会驻地走去。
泽润、人族护法王元，巫族护法焱宇走在前面。
秦阳、罗涵，蒙盘随同在后。
不同的阶级，聊的皆都不同。
秦阳三人的话题，主要是罗涵铺开，讲述真灵界的奇闻趣事。
涉及各族，各地域的真假消息。
秦阳和蒙盘皆都主要负责聆听，做忠实的听众。
突然，正在畅聊的队伍，走得格外顺畅的队伍，却是戛然而止。
队伍前端的焱宇，忽然止步，猛地回头，朝着牠们身后回望了过去。
“什么情况？”
突兀的异状，让得秦阳、罗涵和蒙盘皆都脸色骤变，如临大敌。
彼此皆都浑身一紧，蓄势待发，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而，当他们回头望向身后时，却是没有看到任何异样。
身后的街道，宽敞又空旷。
依旧有着各族的生灵，往来穿梭。
沿街的店面，依旧灯火通明，没有歇业的趋势。
秦阳的目光，环视满街，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生灵。
“前辈，有什么不对吗？”
秦阳眉头紧锁，不解地看向了焱宇询问。
作为太初境的生灵，焱宇应该不会无的放矢。
对方突然这么剧烈的反应，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异状。
“有宵小之辈在跟踪我们。”
焱宇脸色严峻，原本的爽朗笑容已经消失无踪。
“跟踪？”
秦阳脸色一僵，浑身一紧。
“是谁？”
蒙盘眉头一挑，当即煞气腾腾地追问起来。
“不知道，没发现对方的踪迹。”
焱宇遗憾地摇头：“对方应该也是太初之境，且格外擅长隐匿。我即便反应迅速，也未能捕捉到牠的痕迹。”
如果不是太初之境的话，这样窥视跟踪太初生灵。
必然会留下明显地因果痕迹。
哪怕对方怀揣着屏蔽因果的痕迹，也未必能够彻底隐瞒得住。
彼此的境界差异，太悬殊了。
太初生灵都是无法察觉，这意味着，对方至少也是太初之境的存在。
“是妖族的家伙吗？”
人族护法王元眉头紧锁了起来：“也只能是那群畜牲了，咱们刚刚让妖族跌了一跤，妖族不会善罢甘休，也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只是，我没想到，那群畜生的报复，会来得这么快。怎么？牠们这是想要当街袭杀我们吗？”
王元浑身气息凛冽，也是在搜寻着四野。
周围附近的大街小巷，一切动静，全都倒映进了他的识海。
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妖族行事，如此果断吗？
秦阳目光闪烁，也是有些不安。
这般果断，未免也太疯狂了吧？
若是如此，也难怪精灵族不肯轻易干预人妖之争。
“妖族报复，是必然的事情。但，我不认为此时的乃妖族所为。”
焱宇闻言，却是摇摇头反驳：“妖族虽然行事猖獗，但也不至于这样当街袭杀同僚。”
“若是如此，哪怕妖族攀附上了巨灵族，也是无法再在百盟会混下去。这样一个动辄不合，连同盟协议都不顾的，谁还敢继续合作？”
“更何况，妖族若是想要袭杀我们，不至于这样藏头露尾的跟踪。以妖族的性情，牠们更乐意明面的尾随。”
“对方这样鬼鬼祟祟，迅速遁去，以我看来，反倒更是对我们的忌惮。这样的状况，俨然不符合妖族报复的姿态。”
秦阳闻言，不无赞同的点了点头。
若是妖族报复的话，被发现端倪，不可能直接逃了。
既然是报复，自然不可避免正面交锋。
端倪暴露，那便正面来碰就是。
逃？
确实不符合报复的姿态。
妖族又不蠢，应该也会料到，他们已经料到了牠们会报复。
所以，妖族一旦跟踪暴露，正常的反应，应该是顺势而为。
“既然不是妖族，那又会是谁？”
泽润眉头微蹙，环视着几人询问：“诸位最近……得罪了过什么存在吗？”
不是新仇，那就是旧怨？
“近段时日，我倒是没有。”
王元摇头，狐疑道：“难不成，是往日的旧债？”
“若是旧怨，谁又说得清楚呢？”
焱宇无奈一笑：“罢了！对方既然忌惮我们，则意味着底蕴不深。若真想对我们不利，应该不难应付。”
“况且，咱们时常留守在百盟会内，还能怕了牠来找事不成？”
焱宇的话，让得王元和泽润皆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
泽润摇摇头，不再追究。
“走吧！快些回去。”
泽润招呼了声，脚下步伐明显加快。
众人皆不逗留，纷纷离去。
秦阳临走前，不禁再度回望了眼。
旧怨？
去他大爷的，该不会是迦罗族的老东西找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