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沧当然不想被当作筹码。
慕江寒的反应没有让她失望。
“杀出去，大不了同归于尽。”她抓着身边人的袖子。
慕江寒看她一眼，“瞎说什么，孩子还在外面等着，谁要跟这种疯子同归于尽？”
被嫌弃了……
虞沧无语凝噎，慕江寒已经拔出长剑，朝围堵最薄弱的地方冲了过去。
他们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两人实力都不弱，况且虞沧手里还有一样秘密武器，能百步穿杨，无人能挡。
燕王府的侍卫见状，都跟上主子的步伐。
但就在众人准备一鼓作气的时候，又出了变故。
原本站在上官明行身边的慕洗尘不知怎么掉下马车，被暴民围攻。
“上官！快叫他们住手！”
慕洗尘慌忙求援。
他以为这些蠢货弄错的目标，把他也当成需要处理的“敌人”。
他在与暴民的对抗中，一点点远离了马车，但是站在马车上那个遗世独立的男人，始终没有开口。
直到那些攻击越来越密集，他的防御也开始没有章法。
“……上官？”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混乱的人影中，他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随风而动的长发似乎遮挡了他脸上的表情，却掩饰不住他声音里的冷漠。
“六殿下，很抱歉，我们不能再继续同行了，这一路有你相助，免去了许多麻烦，我很感谢。”
他的声音就跟以往无数次那样和风细雨。
但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让人背脊发凉。
“但在这之后，你若再跟着，行的就不是方便，而是障碍了。”
顺成帝为了夺回这个儿子，会不择手段，而慕洗尘的用处，在离开京城的那一刻就耗尽了。
一个耗尽好处的材料，不值得再继续留着。
“你——”
慕洗尘难以置信。
但这是现实。
那些暴民向他砍来每一刀，都是现实。
他将自己的短剑给了上官明行，现在他手里只有一把折扇。
这把扇子是他今年生辰的时候，上官明行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他很喜欢，一直带在身边。
上面还有他亲笔题的字。
现在这扇子千疮百孔，就像他那颗心。
“上官……不，我还有用的，你带上我，我可以为你出谋划策，我了解阿爹，我怎么会没用呢？你看看我，别丢下我！”
慕洗尘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像困兽最后的嘶吼，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长河带着自己的暗卫冲去救人。
正在突围的慕江寒和虞沧也看过去。
“他不能死，”虞沧抓着身边男人的衣角，“虽然留下来是个麻烦，但如果死在这里，我们会更麻烦。”
上官明行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才要在这里处理掉慕洗尘。
不然，在离开京城的那一刻，他就该没命了。
“……我去救人，莫风他们助你逃出去。”
他顾不了两头。
但虞沧绝不能留在这里。
“不行，我……”
“出去之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我去寻你。”
“殿下！”
“所有人听令，保护王妃，不得有半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