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寒声音依旧悠闲。
其中两个侍卫已经把他按在地上，一人拔出长刀，眼看着就要砍下去。
虞沧看着远处那一幕，脸上没什么表情。
慕江寒从出现之后，只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似乎就是那一眼，竟恍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混蛋。”
虞沧低咒一声。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被她踩在脚下的人也大哭起来。
她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们放过他，他是爹最疼爱的……”
“啊！”
王素月话没说完，王府侍卫的刀已经落了下去。
那一刀干脆利落，手劲奇大。
而且是故意错开骨头，刚好从关节处将手砍下。
这手法，一看就不是什么王府侍卫，而是常年跟在慕江寒身边，负责刑狱的暗卫。
虞沧捂住虞小团的眼睛，不让他看这血腥一幕。
宋远还在哀嚎。
他身后跪着的那些金吾卫，一个个脸色惨白。
王素月吓傻了。
她没想到燕王居然如此残暴，根本不听人说什么，直接就动手。
“不……”
宋远的手没了，她也完了。
想当初，她不惜一切手段嫁进宋家，根本不得公婆喜爱，后来是对宋远用了些手段，让他在公婆面前帮着说了几次好话，她日子才好过一点。
宋远是宋家最器重的孩子。
年纪轻轻就进了金吾卫，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他因为自己废了一只手，她回去也会被打死。
霎时间，王素月心中万念俱灰。
而这时，燕王的轮椅也往这边过来。
“殿下饶命，妾身、妾身知错了，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是妾身有眼无珠，还请殿下开恩，请……请王妃开恩！”
她一边挣扎，一边流泪。
此刻，她脸上再没有那种我见犹怜的柔弱气息，只有啼泪横流，歇斯底里。
虞沧看不到她脸上表情，只是从那哭声中听出她的慌乱和恐惧。
她心里感叹，慕江寒果然是个杀神，谁都怕他。
“你要不想殿下出手，也可以，我比较干脆，不如就像刚才说的，用这根棍子捅穿你的喉咙？好歹也是个干净的死法。”
虞沧坏心地道。
“不！”
王素月尖叫。
可现在已经没人能救她了。
她的守护神在她作天作地之下，少了只手。
那些跟着保护她的小厮丫鬟也早就被虞沧放倒。
在燕王出现后，更是大气不敢出，直接躺在地上装死，没有要来拯救一下自家主子的意思。
王素月在京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这次是第一次踢到铁板。
沉默中，空气里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虞沧皱眉。
没等她再开口，抱着她脖子的小不点已经道：“沧沧，她尿了。”
虞小团声音不大。
但燕王在，所有人大气不敢出，整个街道都落针可闻，他这一声，所有人都听见了，还听得很清楚。
虞沧沉默一瞬，缓缓挪开了脚。
倒不是虞沧心软。
只是她现在这一身，是慕江寒专门找人做的，鞋子是圣上赐的蜀锦。
燕王府就得了三尺，全给她做鞋了。
要弄脏了，到时候狗东西肯定会找借口扣她工钱。
“沧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