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某人对于自己向金钱折腰这件事并不觉得愧疚，还反过来忽悠虞小团。
非常可耻。
但虞小团早已经习惯了。
他知道虞沧从来都很有分寸。
她没有对今天发生的几件事发表看法，就证明事情远没有严重到她无法解决的地步。
小团子吃饱喝足，去梳洗干净，又继续躺下睡觉。
这个小跨院是临时收拾出来的，燕王府的侍卫又不如丫鬟那般细致。
虞沧也懒得去叫那些丫鬟，干脆自己动手，很快就把院子收拾得干净整洁，跟之前破败的样子完全不同。
期间她还去给虞小团洗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几乎没人会相信，这个接连经历了两次危险的女人，居然一点没有担心害怕，相反，她精神还很好。
负责注意虞沧动向的暗卫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说，那个什么王妃……真的是当初京城臭名昭着的草包虞氏吗？”暗卫盯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用手肘捅捅旁边的同僚。
旁边的人也在纳闷儿。
闻言，只道：“你懂什么，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肯定是她为了迷惑殿下，装出来的样子。”
“是、是吗？”
“你是燕地人，不懂，我可是跟着殿下，一路从京城到现在，此女在京城的名声，已经不能用臭名昭着这几个字来形容！”
为了彰显虞沧的危险性，说话的那人，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当真？”
“千真万确，她心机深着呢，当初好多京城贵女，都被她害得很惨，连宸王侧妃都着了她的道，你怕是不知道，当初若没有她从中作梗，咱们殿下要娶的，当是宸王侧妃。”
“什么？！”
这种惊天八卦，足以把一个从小就守在这里，没有见过世面的小暗卫惊得丢了魂儿。
旁边的人连忙捂住他的嘴。
但这动静足够大了。
哪怕是在房间里誊写东西的虞沧，也翻了个白眼。
那两个暗卫大概也知道自己冒失捅了篓子。
未免一会儿头领过来问罪，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让自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阴影中。
虞沧看了眼窗外，莫名发出一声冷哼，才继续借着油灯，在桌上捯饬什么。
她之前在无名小院，专门隔出来一处小书房，现在暂时回不去，她似乎也不着急。
烛影跳动。
映照在她的脸上。
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她专心致志。
虞小团已经在她身旁睡着了。
软乎乎的小团子不知梦到了什么，正砸吧着嘴，紧紧抱住他的小被子。
“沧沧……不要……不要救坏人……”
“是是是，我不救坏人，那你今天怎么那么拼命去把最后一株药抢救出来呢？”她仿佛不怕把孩子吵醒，甚至有心情跟睡梦中的人对话。
就像以往无数个日月，他们都是这样相伴着走过来。
已经睡熟的孩子当然不会回答她的话，只是又砸吧几下嘴，翻了个身。
嘴里还大坏蛋、大坏蛋地骂个不停。
虞沧笑笑。
幽幽烛光下，她似乎终于做完了手上的事，叹息一声，将东西拿起来。
“现在，就只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