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听完了徐德地陈述，心里有点尴尬。
天快亮时，面北官方的启纹者告知徐德，你的人把内比杜外一个村子打没了。
他当时直接否认。
足以改变一定范围内的地形，那肯定是B级或者以上的战斗，自己哪有这种实力的手下？
转念反应过来，下面是没有，上面有啊！
为了验证，他连忙赶到酒店敲开门，见张玉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心里松了口气，以为不是他。
结果下一秒张玉就亲口承认是自己干的。
徐德登时就麻瓜了。
一个村子啊！还有里面的村民，要赔钱的啊！
张玉得知要赔偿，脸色变得很茫然：“如果我没帮忙把那几个污秽者处理掉，死的人只会更多啊?”
“而且我去之前村民都被他们杀光了，不然我也不会出这么重的手。”
徐德皱着张苦瓜脸：“张先生，您是在国内待习惯了。”
“按面北官府这德性，只会跟您说，我又没叫你来帮忙？”
“你说村民是他们杀的就是？有证据吗？我就说你杀的。”
张玉听明白了，这群王八犊子根本不是在乎那些村民的性命，拿他们挣钱而已。
他想了想，问道：“那我们不给可以吗？”
徐德叹了口气说：“我们毕竟代表国家，不是什么非法组织。”
“平常搜集污秽者信息，也要他们提供一些方便。”
张玉人傻了。
徐德见他嘴角抽搐，连忙安慰：“您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来找您，也只是琢磨着不是您最好。”
“既然是，那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和这边官府协商一下赔偿就行。”
说完后，他才回忆起张玉开门时说的话：“您杀的是哪个污秽者？”
张玉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一共四个人，其中两个就是之前在地下室遇见的人，另外两个是双胞胎。”
“昨晚是四个人埋伏您？！”
他以为张玉说的“随便杀了个B级”，是指两个人单对单，结果你告诉我是一对四？！
张玉砸吧下嘴：“对，四个人，不过都挺菜的。”
“杀了一个，跑了三个。”
徐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麻烦您不要把这种一般人做不到的事，说的好像喝水那么简单，这样显得我很废物......
他在心里安慰了会自己：“这四个人，应该是污秽者里仅有的B级了。”
“您说的双胞胎，是向氏兄弟——向山，向峰。”
“另外两个，叫宋明宇和小矮。”
“小矮？哪个爹给自己儿子起这名字？”
徐德回忆了下资料：“这人信息完整度最少，名字也是别人都这么叫他。”
讲完后，他表情突然高兴起来：“这向氏兄弟血债累累，局里抓了好几次都没抓到。”
“没想到这次栽您手上了。”
“我先走了，得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回国内。”
徐德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张玉关上门也没了睡意，掏出手机也不晓得干些什么好，无意识地划动屏幕。
突然，他注意到许久不曾动弹的游戏图标，不知何时冒出了个红色“！”。
更新好了?！
张玉略带兴奋地点开游戏，发现不是所想的那样。
【游戏更新中（15%），敬请期待......】
多出了一个百分比进度。
为什么？
他不禁有些讶异，离开京都的前一天，查看游戏时还没见这玩意。
因为高级污秽者？
最近这段时间，只有昨晚杀了一个B级污秽者这件和往日不同的事。
可是，为什么？
寻出原因，张玉反而更加迷惑了。
如果说游戏更新需要诡能，之前杀镜花水月蝶怎么没有动静？
想不通，算了。
张玉不爱钻牛角尖，丢开越想越迷糊的事，念头一转，心里浮现激动。
高级污秽者可以更新游戏，内比杜这不还有三个吗？
但他不知道，其实只剩两个了。
向峰已经死了，被小矮和宋明宇杀掉的。
两人分食完武纹，躲进了离内比杜有些距离的一个深山洞窟里。
宋明宇靠着洞壁，眼神莫名复杂地盯着火堆。
当时四人分开逃离，除了被拦下的向峰，就属宋明宇的速度最慢，张玉全力爆发的攻击余波重伤了没跑多远的他。
宋明宇躺在地上，本以为自己会被张玉追上取走性命，却没料到小矮去而复返救了他。
随后还领着他杀了向峰，用掉两个武纹的大半诡能帮他治伤。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宋明宇感慨不已。
“哟，醒了？”
从洞外钻进来的小矮，手里拎着一只野猪。
宋明宇看着小矮一回来，马不停蹄地切下一条后腿处理皮毛：“你也是污秽者，为什么要救我？”
小矮不断地用匕首刮下粗硬猪毛，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你要死了。”
“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
宋明宇有些感动：“等伤好了，我们逃吧。”
“那个人.....简直是怪物，打不过的。”
小矮将弄干净的后腿用竹棍串上，放在噼里啪啦的火堆上缓缓转动：“能跑到哪去呢。”
“这么多年了，比臭水沟老鼠都不如的日子，还没过够吗？”
“那你说怎么办？！”
“昨晚那一剑你看到没有？怎么打？！”
宋明宇后背猛地用力挺直上半身微微离开洞壁，语气十分激促。
小矮淡然地转动竹棍：“设备。”
“行不通的，设备启动，附近的低级污秽者都会被吸引过去。”
“那人.....肯定会发现的。”
宋明宇黯然地靠回泥壁。
小矮举起猪后腿闻了闻，从兜里掏出盐袋撒了点：“三分钟。”
“我会帮你争取三分钟。”
宋明宇楞了楞，明白了他的意思：“三分钟确实足够。”
“但我们四个人也不过在那人手下撑了这么久，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
“这是我的事。”
小矮感觉猪腿差不多熟了，抬手递去：“成为污秽者，吃诡异，吃武纹，哪次不是赌？”
“也不差这一次。”
“你要做的，就是踏进“域”，然后出来救我。”
宋明宇默然盯着猪腿半晌，恶狠狠咬下大块焦黄。
“好！”
“赌了！”
小矮低头处理另一只后腿，被洞中阴影盖住看的不太真切的嘴角，缓缓扯出一丝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