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指针又是一动，偏离方向，又指向卢明源，再移开……
如此反复，似乎连小罗盘都说不准是不是他。
粥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拍了拍小罗盘，“坏了？”
她掏出一张符，在叶凌风身上沾了下，贴在小罗盘上。
小罗盘指针立刻指向叶凌风。
这也没坏啊。
粥粥又把之前的那张重新贴上，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叶凌风也有些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粥粥摇头，一脸茫然，仔细看了看，迟疑道：“小罗盘的意思好像是，大坏蛋是又不是这个叔叔。”
是又不是？
这是什么答案。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粥粥也不知道。
想了想，她抬着小脑袋说：“爸爸，我觉得这个叔叔不像是坏人。”
闻言，叶凌风扫了她一眼，“呵呵”一声，“你是因为他给你好吃的，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听到这话，粥粥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圆了，不高兴道：“爸爸，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叶凌风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是不是的，她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粥粥：“……”到底还能不能有点儿信任了？
“爸爸。”她气哼哼看着叶凌风，有些恼羞成怒，“爸爸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生气啦。”
说着，她小嘴一嘟，抱着小胖胳膊，头一偏，一副等他来哄的模样。
然而这一次，叶凌风却一反常态。
他学着她的样子，抱臂倚在墙上，慢悠悠扫了她一眼，“我也生气了。”
粥粥：“……”
父女俩对峙几秒，谁也不肯让着谁。
等席默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见俩人跟个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不由眉头轻挑，都多久没看到他俩这样了，果然还是挺爽的。
就见不惯他俩一天到晚黏黏糊糊的样儿。
最重要的是，叶凌风这人太烦了，太爱嘚瑟，看着牙酸。
他压下翘起的嘴角，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粥粥轻哼一声，小嘴嘟得更高了，告状道：“爸爸坏。”
嚯，她还恶人先告状了。
叶凌风瞥了她一眼，也哼了声。
这下子，粥粥更炸毛了。
小胖丫深吸一口气，哼得比他更大声，这下才终于觉得自己赢了一把，迈着小短腿跑了。
小笨蛋一个。
叶凌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扭头看向席默，把粥粥刚才说的话和他说了一遍。
席默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眉头也皱得紧了些。
原本以为今天就能确定，没想到竟是这样。
想了想，他说：“那就再观察一下吧。”
时间一长，总能路出马脚的。
不信他能一直掩藏得很好。
叶凌风也是这么想的，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两人说好，就抬步往前面的方向而去。
刚走两步，叶凌风忽然停了下来。
斜睨了他一眼，说：“你就别幸灾乐祸了，粥粥是我闺女，我们吵吵闹闹，一会儿就好了，你别以为你就能超过我了，想也别想。”
说完，他挺胸抬头，大步离开。
席默：“……”
他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就这家伙命好！
嫉妒。
粥粥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哒哒跑到餐桌旁。
卢明源看到她回来，帮她拉开椅子，见小姑娘拉着脸，问道：“怎么了？”
粥粥耷拉着小脑袋，看上去无精打采的，闻言摇了摇头，气鼓鼓道：“爸爸气我。”
原来是这样。
看小姑娘嘴嘟得都快能挂奶瓶了，他没忍住轻笑一声。
帮着说道：“他就是逗你玩的，你爸爸对你还是很好的。”
那倒是。
他除了嘴巴气人了点儿，也没什么毛病。
算了，一会儿哄哄他吧，真小气，谁的醋都吃，哼。
想着，粥粥看向卢明源，接过他递过来的小蛋糕，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在嘴里化开，小短腿都忍不住惬意地晃了起来。
卢明源看着她，眼神更加温柔。
注意到这一点，粥粥看向他，好奇道：“叔叔，你有孩子了吗？”
闻言，卢明源眼神一暗，正要说话，就听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呦，废物这是在干嘛呢。”
声音很是难听。
粥粥扭头看去，就见三个人走了过来，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看似矜贵，实则眉宇间满是倨傲。
剩下的两个年纪稍小些，是对龙凤胎，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但面相已经让人很厌恶了。
他们一个个穿得都很高调，长得跟卢明源有两分相像，但并没有他的好脾气，看得人心生厌恶。
看着他们，粥粥皱了皱小眉头。
叶凌风和席默这时候也赶到了。
只不过他们没有上前，静静看着这边的动静，仔细观察着卢明源的反应。
他们很好奇，他这时候会怎么应对。
不曾想，卢明源还是很好脾气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看上去跟他们资料里查的出入不大。
他们也不急，继续看着。
看到他这样子，几人瞬间更嚣张了。
年纪小一些的男孩开口讥讽道：“怎么，自己死了孩子，就来看别人的孩子？你还挺爱当爹的啊。”
他身旁的女孩的嘴角也缓缓扬起，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刻薄的表情来，“不然能怎么办，毕竟，他老婆也成植物人躺在床上了，他想生，也没人跟他生啊。”
“废物，老婆都成那样了，也不敢找其他人，怂包一个。”男孩的眼里的鄙夷更深，想到了什么，他嘴角勾起一个恶毒的笑。
“你妈死了，你孩子也死了，就连你老婆也都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你说，你是不是什么克亲的命啊，只要是跟你有关系的，就都会被你克死？”
这说法取悦到了女孩，她哈哈笑了起来，“我觉得很有可能。”
说完，两人齐齐笑了起来，笑声很是刺耳。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卢明成开口道：“好了，死者为大，不要胡说。”
粥粥听着，小拳头都狠狠握起来了。
她正要冲过去把他们几个一拳打飞，包里的小罗盘忽然又动了下。
这一次，没再左右摇摆，而是坚定地指向卢明源的方向。
咦？
粥粥的动作忽然一顿，扭头看向他。
他个子矮，一抬头，正好对上他低垂的目光，将他眼里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