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薄唇微勾，挑起李沐歌下巴：“鬼灵契约已签，由不得你。”
“你不怕本座去告发你吗？本座可没关系，反正本座名声早就烂了。”
“可是你，墨衍，你可是你师傅最器重的亲传弟子，仙盟最有前途的修士，这事要是传出去传出去你保准吃不了兜着走吧。”
“你去告啊，忘记告诉你了，李沐歌，鬼灵契约一旦签下，身为鬼灵，你永远不能生出背叛主人的心思。”
“李沐歌你是想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吗？墨衍漫不经心的道：“如果你真的想，在下倒是不反对。”
“你神经病吧，谁想跟你下地狱啊！”李沐歌整个人都怔住了，反正成为鬼灵契约已经签了，能活着当然是活着好。
墨衍撑着身体站起来，唇色有些微微发白，李沐歌叹了口气：“我说年轻人，老想走什么捷径呢！”
“饲养鬼灵其实没有传说中那么神的，而且鬼灵还需要吸食你的血液，多不划算，买个厉害点法器都比养鬼灵划算。”
“嗯，宗主你说的有道理，宗主我可以我问你个问题吗？”墨衍一脸正色道。
李沐歌还以为是自己道理说通了墨衍，这厮决定要放她自由了。
神情眉飞色舞：“没事，你说，跟本座还客气什么？”
“宗主你饭量大吗？在下的血每天只能给你这么一点。”墨衍比起了小拇指那么一小节。
“不行，就那点血够本座塞牙缝。”事关自己的福利，李沐歌惯性争取。
鬼灵是依靠吸收主人血液生存的，怎么能吸这么少点血。
再说也不是她求着墨衍养鬼灵的。
养不起更好，解开契约，她也可以得到自由了。
“哎！”李沐歌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虎落平阳。
墨衍回到万佛宗，按道理李沐歌现在是鬼灵，肯定是进不去的。
可是墨衍不知道为什么，给她带了块类似鳞片磨成项链，李沐歌就可以进入万佛宗了。
不过不可以离墨衍太远，要不然就会被佛光灼烧。
好不容易看见，李沐歌看了周围的景象觉得特别稀奇。
可当她的眼睛定在墨衍的脸上，下意识看他的额头中间，已经有朱砂了。
李沐歌当然懂万佛宗的规矩，看来莫离的忘情水还真是挺有效果的。
但显然墨衍误会了李沐歌的意思。
本来他挺李沐歌的眼神停留在他的身上，还准备把床铺好给李沐歌睡，自己打地铺。
可转念一想，恢复光明的李沐歌看着他，不就是代表在看云祁，替身两个字宛如耻辱柱一样钉在墨衍的心里。
宛若一根刺般，扎在他的心里，让他痛苦窒息。
墨衍把地铺一收，脱衣服上床睡觉了，李沐歌满是不解：“墨衍，那本座睡哪里啊？本座虽然是你的鬼灵。”
“但你也是要有人道主义的，你总得让本座有个睡觉的地方啊！”
墨衍想了想，一脸认真：“宗主，你没读过书，故事总该听过一些的吧，鬼不都是都是飘着睡的吗？”
“什么！你敢让本座睡…”李沐歌还没有来得及发火。
墨衍就用灵力熄灭了烛火。
房间立刻暗了下来，李沐歌飘在半空，差不多半个时辰，哪里也都去不了，只能待在墨衍身边。
这么看，做鬼也不是容易事情，飘着睡脖子真是难受，酸痛酸痛的。
李沐歌看见墨衍睡那么大的床，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
凭什么啊！
这家伙睡那么大的床，他呢！抠门鬼就让她飘着睡。
李沐歌眼眸流转，墨衍睡的床那么大，她占一些位置应该没有关系吧。
她又瞟了眼墨衍，见他已经熟睡了，实在坚持不住，蜷缩在床角睡了起来。
等李沐歌慢慢熟睡后，墨衍睁开眼睛。
轻轻“叹”了口气，握着锦被小心翼翼给李沐歌盖上。
李沐歌不知道的是…
鬼灵契约一旦达成，契约者就可以感受鬼灵死前的痛苦。
还有逆天的反噬代价，这些一一都会应在墨言衍身上。
墨衍点在自己额间上，似乎这样就可以感受到李沐歌临死前的痛苦。
他轻轻抚平李沐歌的鬓角，自言自语道：“沐歌，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让你留在我身边。”
翌日。
李沐歌醒来，墨衍已经穿衣服了。
“不能看，不能看，他是云祁的儿子，李沐歌你还是不是人啊。”
李沐歌捂住双眼，压低声音，谴责自己。
墨衍微勾唇角：“宗主我要去跟师傅请辞，你在这里等着在下就好。”
“请辞，你要去哪里啊？”李沐歌下意识的问道：“这大冷天，还下着雪，要不等天晴再去。”
墨衍无奈的看了李沐歌一眼“当然是去渡灵，你如今是鬼灵之躯体重生，但是这是违背天道法则的。”
“只有积累到三千功德，这样李沐歌你的存在，才方可被天道允许。”
“渡灵？”李沐歌有些疑惑：“是渡鬼魂吗？这个也不难，本座最拿手了。”
“反正那些鬼魂滞留人间，也不就是有些心愿未了的事情，帮他们做到事情，虽然麻烦，可也简单。”
墨衍笑了笑，没说话。
等待墨衍的时间中，李沐歌实在太无聊。
她看了看墨衍房间里的布置，都是些佛经字画什么的，一看就很无趣。
就连床上都被子，叠的都跟豆腐块一样，让李沐歌自愧不如。
地板更是，擦的透亮，都能反光。
李沐歌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吱呀-”
墨衍房间的门被推开，可来的人并不是墨衍，而是鬼鬼祟祟的谈商。
李沐歌一点也不慌。
这小子根本看不见她，有啥好慌的。
李沐歌看着谈商这小子跟做贼一样，在墨衍房间左翻右看，有些奇怪这谈商在找什么？
“找到了，太好了。”谈商从柜子里找出一本书册，拍了拍：“大师兄藏的真够深。”
李沐歌在好奇心害死猫驱使下，看了一眼。
书册名声叫做【如何得到一个姑娘的芳心。】
李沐歌“啧啧啧”几声，果然万佛宗这些弟子日子过得太压抑了，什么年代了，还看这么纯情的书。
“什么人？”谈商本来拿着书要走，可突然听到女人发出不屑的声音，立刻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