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刚醒的慵懒和闲散，但是眼神却很深邃，似乎藏着想要淹没她的欲望。
苏沫染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强装镇定，讨好地笑了两声，“有些睡不着。”
顾知行挑眉，“夜色沉沉，王妃若是实在睡不着，想要做些别的事，大可以同本王直接开口，不必偷偷摸摸。”
这下真的解释不清了！
不过他应该没有察觉到她的真实意图，苏沫染也算稍稍有些安慰。
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男人的身躯就直接压了上来，
苏沫染惊呼一声，随后所以的声音都被淹没在这一吻里。
男人这一吻有些凶猛，随后温热的手，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顺势而上。
女人嘤咛一声，带着几分娇媚，两人距离更近，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在快要淹没理智的时候，苏沫染突然感觉顾知行的手停了下来，一个浪潮慢慢过去，随着他整理衣服的动作，理智回潮。
但随之而来的，是名为不满的情绪。
今晚的月色很亮，顾知行分明看到了苏沫染眼中的不满，他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这是生气了？
苏沫染却在心里愤慨：为什么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停下！顾知行，你是不是不行！
这一切，都明晃晃地呈现在她脸上。
顾知行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俯身凑了过去，只是伸手抱住了她。
感觉到苏沫染有些气急败坏的挣扎，神色慢慢变得复杂，甚至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阿染，你当真愿意同本王做那种事？”
说这话的时候，顾知行免不了想起前世的记忆。
那时候，她对自己总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做什么都是抗拒的，似乎存心想要和他作对一般。
好几次，被她激怒了之后，他强迫了她。
事后，她睡过去之后，都能看到她面色中的疲惫，而且每次发生过这种事，她的态度就变得更加冷冽，将人的距离也随之变得越来越远……
后来，他无数次反思，她对自己的畏惧，对自己的怨恨，是不是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强迫她做那种事？
这种想法一直带到了这辈子，他好几次快要被欲望淹没的时候，都是这个声音在提醒他。
好不容易同她走到了这一步，不能再因此而行差踏错了。
他的声音那么轻，甚至带着小心翼翼，让苏沫染一瞬间不知如何开口。
原来，他每次在关键时刻停下来，是因为不确定她的心意？是在考虑她的感受？
苏沫染嗓子有些干，几乎说不出话来，情绪确越来越复杂。
想起刚开始同顾知行有了亲密接触的时候，她心里也害怕过，动摇过，但是对于她来说，重活一世，这个人也变成了她的不确定。
“阿行，好多时候，其实我也像你一样不安，心里会有诸多猜忌。我也会因为无法确认你对我的感情而犹疑，胡思乱想，所以后来便一直在想……”
她停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漂浮，“如果我们俩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我们确定了彼此的感情，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同我和离的念头。”
一瞬间，顾知行脑子里有一根弦突然断掉了。
“明日，本王自会与你和离。”
“过段时日，你我和离。”
“此行结束之后，本王定要与你和离！”
这些话似乎还历历在目，当时，她听了，又会是什么想法呢？
害怕，恐慌？
顾知行心里一紧，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她那么多次。
苏沫染此刻看不清顾知行脸上的表情，他的沉默让她越发不安。
她伸手抱紧了他的腰，声音里满是委屈，“虽然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但是我知道有好多人在看我的笑话。我们只有发生了实际关系，才是真正的夫妻，到那时，你就不能休了我。”
这些话宛如一根根针，刺得顾知行心里密密麻麻的疼，随即回抱住她，再一次低头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