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微微转了转头，目光从旁边看到寸头男倒地狼狈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被踹的太狠了些，嘴角都流了血。
寸头男被打趴下了也不服气，嘴上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秦墨动了动还想抬脚再踹，却被叶染忽然抱住了腰，
“算了，让他走吧。”
秦墨身子一僵，刚抬起来的脚又落回了原处。
那寸头男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趁着秦墨愣神的时间连滚带爬的起身走了。
跑了两步还觉得不解气，转头回来放狠话，
“以后别让老子遇见，不然老子弄死你！”
他这话说得仓促，说完立马一溜烟儿的就往小区里面跑。
也不知道这话是对叶染说的，还是对秦墨说的，又或者都有。
秦墨皱了皱眉，想追上去直接踹死他算了。
但是小女人的头就埋在他怀里，胳膊还环抱着他的腰。
她并没有用太大力，胳膊也只是虚虚的绕了一圈，但是秦墨就是感觉自己挣脱不开，不想动。
他的喉结紧了紧，开口时声音莫名的有些哑，
“人已经跑了。”
他话音刚落，叶染就立刻松开了他的腰，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
叶染没抬头看他，声音不大，听起来很软，
“刚才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秦墨比他高一个头，叶染不抬头，秦墨只能看见她的头顶，连脸上的表情都看不到。
听声音感觉挺有诚意，但是她好像一点也没有要抬头看他的意思。
好像根本不知道帮她出头的人是谁，也根本不想知道。
秦墨眸色淡了淡，声音略沉，
“脖子受伤了？”
叶染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的就抬头啊了一声。
一高一低两个视线相撞，叶染莫名的就有些呆住了。
这算是时隔四年之后，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工作以后叶染虽然见过他几次，但是秦墨好像都没看到过她，所以不算。
此时他的眸光幽深，漆黑的瞳孔中点缀着两个亮点，好像是月光又好像是路旁的灯光，落在他的眸中，让人觉得炫目的移不开眼。
直到他沉沉的声音把叶染神游在外的理智拉回。
“还以为你的头抬不起来了。”
叶染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感谢的话已经说过了。
寒暄的话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之前他都是一副不认识她的淡漠模样。
叶染不想让他继续打寸头男，一是不想给他惹上麻烦，二是不想跟他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
他们即使是有什么关系，在四年前也应该断干净了。
秦墨见她不仅没话跟他说，脑袋也又要重新落下去了，心里有点堵。
“你那什么男朋友？约会完都不送你回家？”
他的声线冷得叶染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她刚想说什么男朋友？突然就福至心灵，想起来了。
晚上在电梯里，她拒绝那个男同事时说的话。
所以秦墨当时是都听到了吧，耳朵还挺灵。
想着他们现在的关系，好像也没必要郑重其事的解释一下，叶染就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
“嗯，他忙。”
秦墨本来只是试探的问一下，此时感觉更气结了。
就在叶染感觉气温越来越低，要不要就此打住寒暄，赶紧回家的时候。
秦墨又丢了个炸弹，
“你都出这样的事了，他再忙也得来。现在给他打电话。”
我倒是要看看，你找了个什么男朋友，还能比我强？
叶染皱巴着小脸抬眸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时候，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今天太晚了，等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秦墨一噎，谁想认识你男朋友了！
也许是要变天了，叶染感觉小区里寒风测测的，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在心里面斟酌着措辞，想着怎么再诚挚的表达一下谢意然后说再见。
“你今晚还要回这个公寓？”秦墨好像知道她怎么想似的，率先开口问道。
想到刚才那寸头男就跟自己住在同一个小区，叶染心里也有点膈应，但是今天太晚了，现在再一个人出去找酒店也不怎么安全。
家门就在跟前，叶染还是决定先凑合一晚上，等明天有空了再重新找房子，尽快搬家。
但是以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也不用解释那么多。
叶染非常郑重的九十度弯腰给他鞠了个躬，
“今天非常感谢。其他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她说完这话就真的没心没肺的转身走了。
秦墨的手握了又握，可是他没有继续跟上去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