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珈萤、钟德看完了资料，想询问，但又不好开口。
司谨看穿了俩人的想法，与帝韶对视了一眼。
帝韶微微点头。
“等放学。”司谨突然道，“已经和班主任说好了，到时珈萤、钟德你们去找班主任，有理由可以把人带走。”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
下午离放学还有十分钟，姬珈萤、钟德先去找班主任。
两人介绍完身份后，班主任马上带两人来到班门口，把张靖阳叫了出来。
张靖阳一脸茫然，“老师，什么事？”
班主任没有多说，只是让张靖阳跟着姬珈萤两人走。
张靖阳中虽有疑惑，但这是在学校，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就跟着俩人一同离开。
姬珈萤、钟德把张靖阳带到了向校长要来的无人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钟德就将门立刻反锁，姬珈萤拉开椅子，请张靖阳入座。
张靖阳看不懂眼下情况，“两位老师，你们把我带到这来做什么？”
“张同学，不要紧张。”姬珈萤笑着安抚着，“陶思伊死亡当天，你是不是向她表过白？”
此话一出，张靖阳脸色煞白，“老师，人的确是我约走的，但我告白失败后就走了，我没杀人！”
“同学不用紧张，我没说你杀人。”姬珈萤时刻保持着恰当的笑容，目光越过张靖阳，看向张靖阳的身后。
“同学，比起杀人，我更想知道你后面跟着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张靖阳表情一僵，心虚道：“老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姬珈萤双手环胸，笑容消失，脸色冷了下来，“少给我装，你语文进步飞快，是那家伙帮的你吧？”
站在姬珈萤身边的钟德，一脸严肃的盯着张靖阳身后。
张靖阳身后站着一个穿着古代衣裳，大约30岁的男鬼。
男鬼表情低落，眉眼间满是苦涩、郁闷，仿佛生活过得极其不顺。
“你们能看得见我？”张靖阳身后的鬼飘向两人。
“看得见。”姬珈萤懒得废话，直言问道：“生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何必执着不离去？”
“你因为你自己的执着而帮他，何尝不是对他人的不公，现在离去，去投胎还来得及。”
对方听后长叹一口气，语中满是化不开的忧愁，“我这一生几乎顺风顺水，唯有科举不顺，努力了一辈子都没中。”
“我只是想让这个学生中，也算是了却我的心愿。”
姬珈萤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少废话，走还是不走？”
“这位先生，我劝你还是走吧，你要是不走，我们就要用强硬手段了。”钟德好心劝导。
这男鬼想必就是科场鬼了。
古代有的考生屡次考不中，死后就变化成了科场鬼。
科场鬼不算恶鬼，反而他们很有同情心，经常会帮考生复习，教考生，甚至还会进考生的梦里帮考生押题。
他们这么做是希望自己帮助的考生能考中，也算是用这种方式了却自己的心愿。
他们虽不是恶鬼，但是他们赖在人间不走也不好，早日投胎重新开始也是好事。
“可是我放不下他。”男鬼恋恋不舍地看着张靖阳，“他很有潜力，只要让我一直教导他，他一定能考上心仪的学校。”
姬珈萤撇了撇嘴，似乎早就猜到了对方会这么说。
“高考又不是只考语文，你总不能让他偏科吧，他要是真想上进，他家又不缺钱，请老师给他恶补，他成绩也能上去。”
“好了好了，别说废话了，跟我们走吧。”姬珈萤掏出罐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
“你们不能带走他！”张靖阳突然站起来，“我有今天的进步，全靠他。”
“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我给你面子，不把事情说破，你不乐意是吗？”姬珈萤冷啧一声。
“你想让他留下，无非就是想让他在你考试的时候教你，说出正确答案，甚至提前押题。”
“你要是真有上进心，你请个老师来教，你成绩也升的快！”姬珈萤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张靖阳。
张靖阳脸青一阵白一阵，极度难堪。
男鬼听了姬珈萤的话，看着张靖阳，若有所思，长久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或许真不该留在这人间了。”男鬼说完，自觉的飘进罐子中。
姬珈萤迅速将盖子盖上，贴上符。
张靖阳暗暗咬牙，心中愤愤不平，突然出手，想去抢罐子。
姬珈萤拿着罐子，身手敏捷闪开，用单手就将张靖阳擒拿住，火速冲钟德使了个眼神。
钟德快步上前绕到张靖阳身后，一张符贴在张靖阳后背上。
张靖阳奋力挣扎，“把我的老师还给我！放开我！”
姬珈萤仔细观察着四周，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半响后，姬珈萤摇了摇头，钟德将符扯下，迅速塞进口袋中，装作无事发生。
姬珈萤松开张靖阳，“孩子，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别以为依赖鬼神就能走长远，自己不行，谁也救不了你。”
语毕，姬珈萤带着钟德转身离开。
回到帝韶宿舍。
姬珈萤将罐子放在桌上，扑向床，闷声道：“猜错了，狐妖不在张靖阳身上，反倒是在他身上抓到了一只科场鬼。”
钟德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张靖阳承认向陶思伊告白了，但他说他没杀人，学生的确没那胆子。”
“更何况他身上的鬼是科场鬼，又不是狐妖，显然是他在告白走后，有人出来把陶思伊杀了。”
“烦死了，老娘以为能收工呢，现在看来又得继续住在这。”姬珈萤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蓬松的枕头，发泄着怒气。
“辛苦你们了。”帝韶唉声叹气，“看来是我和司谨猜错了，狐妖不在张靖阳身上，在别人身上。”
姬珈萤从床上爬起，“这不能怪你们，张靖阳短期间成绩提升的这么恐怖，一看就有问题，我也以为是狐妖在暗中帮他呢。”
狐妖要是想帮一个人得到满分，简直是轻而易举，怀疑张靖阳很正常。
但谁都没想到是个科场鬼。
“前辈们，我们往好处想，起码不是没收获，这不是带回来一个吗？”钟德安慰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