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想不明白。
唯一的那么一丝丝揣测，都被她深埋进心脏。
他总不能是因为爱吧。
在自己毁了他的一切之后，还爱着自己吗？
就像当初他自己所说一样，不过是报复自己。
经过冬日冰冷的寒水浸泡，他被带到维多利亚别墅后，成功的发烧了。
霍祁寒叫来私人医生给她打点滴，瑟琳娜见他脸色阴郁，赶紧上前难过要照顾慕雅的活。
“霍总，谢谢你救姗姗回来，剩下的交给我吧……”
“出去。”
她话没说完，就被冰冷的两个字打断。
瑟琳娜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是要赶自己走。
她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床上烧到小脸通红的慕雅：“可是珊珊她晚上需要人照顾……”
他都特意从傅景轩手中把她救回来了，总不能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发烧，放任一晚不管吧？
“我会留下来。”霍祁寒没再给她眼神，修长的腿已经迈至慕雅床边停下。
他伸手抚上她滚烫的额头，眼中的郁色又浓重几度。
这女人真不叫人省心。
让她乖乖呆在家，偏要跟自己对着干。
瑟琳娜瞧见他温柔的动作，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惊得眼珠子瞪圆。
以前她们见克罗宁的时候，就发现他喜欢珊珊。
现在克罗宁的身份曝光后，他索性就不装了吗？
瑟琳娜惊的赶紧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这两个人之间也真的是纠纠缠缠这些年，始终还是互相爱着对方啊……
希望他们两个以后的相处能够彼此更加坦诚一点吧，不然她们作为旁观者看着也揪心。
慕雅烧到迷迷糊糊第二天将近中午才醒来。
她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深邃乌黑的眼眸，那凛冽的视线让她当即清醒。
“你……有什么事吗？”她猛地坐了起来。
霍祁寒冷嗤一声：“怎么，照顾你一晚上翻脸就不认人了？”
面对自己总是这个疏离的状态，这让他心情烦躁。
慕雅怔住：“你照顾了我一晚？”
他为什么要照顾自己？
当初被他救回来之后，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瑟琳娜也在这里，再不济也是她照顾自己才对。
她心脏猛的一阵跳动，一股热流窜遍四肢百骸。
霍祁寒冷着脸没在回答她，转身准备离开：“没事了就起来吃饭。”
她高大的身影逐渐走向光明处，带来一种从今以后背道而驰的错觉。
慕雅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快，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让她赶紧下床追上。
有一个问题她必须要问清楚。
“你是不是喜欢我！”她揪住他的衣角，美目沉凝。
她总不能一直这样，以复杂的心态跟他相处下去，讨厌也罢，总得要有个清楚的界定。
可他的种种行为并不像讨厌自己。
她问出了另一个缘由。
霍祁寒高大的身影有些微微顿住，他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随着话语释放而出的强大压迫感，让慕雅的心尖颤了颤。
但她还是直直对上他的视线，神情认真：“你喜欢我吗。”
相比较她镇定的外表，她的手心微微冒着冷汗。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情绪。
紧张、期待，害怕相互交错。
在霍祁寒沉默期间，她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屋外日光清朗，冬日里发白没有温度的光线折射进房间，落在两人的身上带来一层梦幻的纱。
“没错。”
霍祁寒承认的那一刻，慕雅看着日光中的他，格外显得不真实。
她神色怔然，红唇嗫嚅着，半晌却再说不出什么话。
彼时，她只能听到自己重重的心跳声。
“怎么，很惊讶？”霍祁寒勾唇嘲讽：“你以为不是凭借我的喜欢，你还能在我面前蹦达这么久？”
她呆头呆脑的经常干一些蠢事，不是自己在背后暗中保护她，她早就见不到此时的阳光了。
这一次，慕雅看的真切。
他那张锋利的薄唇里，清楚的吐出了喜欢自己的字。
这一瞬她的血液突然翻滚沸腾，冲的她脑袋有些发晕。
“……”她还是无言。
这个结果似是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你不是说要报复我吗？曾经我让你一无所有……”良久慕雅才眸色晦暗的移开视线。
浅薄的日光落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显得她愈发苍白虚弱。
霍祁寒却被她这句话逗笑了，笑意无法融化那双寒眸中的冰山：“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曾经我那么求你跟我在一起，我说过那么多真心的话，你却都视而不见。”
“唯独我说恨你这些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慕雅瞳仁微缩，心脏也像是被突然塞了一团棉絮般难受。
她垂落在一旁的手轻轻捏紧，神情复杂。
曾经自己对他的态度，也不过是取决于他那些年在婚姻中无故被他折磨，从而产生的报复心理。
只是这个如天之骄子一般的男人，后来因为她变得一无所有。
即便如此，他还是爱着自己吗？
当真的听到他亲口承认这些后，为什么她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心情堵的慌，眼眶发酸。
霍祁寒是个凉薄的人，真的会有这般长久浓烈的爱吗。
见她久久沉默，他又逼近她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你倒是没有想象中的蠢，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察觉到这件事。”
他指的是慕雅来询问他，是否喜欢她的这件事。
“既然你知道这份感情了，现在打算怎么办。”霍祁寒再次打破寂静。
选择权在她吗？
慕雅愣愣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把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拿开：“我……我们现在也都有各自的生活，就这样吧。”
“我会尽早凑齐欠你的那50亿还给你。”
她的确也喜欢他。
可，仅仅只是喜欢。
跟他会有美好的未来这种事情，她再也没想过了。
自己还把他害得这么惨，他心中对自己肯定还有间隙，又怎么可能做到只是纯粹的喜欢。
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早已回不到曾经初识的那份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