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殊。”林殊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进来吧。”女人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反应，转身朝屋里走去。
林殊进去了，关上门，走进大厅，发现老师似乎不在，而那个女人已经坐下了，正在个自己泡茶，那娴熟的动作，仿佛是这屋子的主人。
难道是师母？林殊若有所思地看了女人一眼。
老师结婚了，她是知道的，据传还有一个女儿，在国外留学。
女人倒了两杯茶，看了林殊一眼，“崔进有事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了，你先坐会儿吧，喝口茶。”
“谢谢您。”林殊礼貌地走过去坐下，又看了女人一眼，“请问您是？”
“我是他老婆，我叫胡润音。”女人的声音有些清冷，虽然保养得很好，但脸上依稀可见岁月的痕迹，为她增添了一些优雅的魅力。
林殊忙道：“师母您好，初次见面，刚刚失礼了。”
胡润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目光清冷地看着她，“你叫林殊？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老师跟林殊的母亲是旧识，那师母认识她的母亲也不奇怪，林殊没有多想，道：“我母亲叫杨桐。”
“杨桐。”胡润音念着这个名字，似乎还冷笑了一声，那种表情，似乎是有点不屑，又像是有点痛恨。
林殊以为自己看错了，下意识问：“师母您认识我母亲吗？”
胡润音冷冷地看着林殊，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里的厌恶却是掩盖不了的。
那样直白的眼神，看得林殊暗暗心惊，也许是母亲之前跟她有过什么恩怨。
正当她准备问清楚的时候，突然门被推开了，崔进走了进来。
“老师。”看到崔进，林殊立即站了起来。
“嗯，来了。”崔进点点头，看到胡润音在，也没说什么，只是对林殊道：“你先去琴房吧，我待会儿见就到。”
“好的。”林殊应了一声，转身上楼了。
崔进看着胡润音，慢慢走了过去，“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来之前，不打声招呼？”
“我回我自己家，打什么招呼？”胡润音冷笑了一声，“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吗？”
“你不是不喜欢在这里吗？我们都已经分居一年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这里了。”
“你以为你以为，都是你以为！你有了解过我的真实想法吗？”胡润音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脸孔有些扭曲，不复之前的优雅端庄。
崔进看得直皱眉头。在他的印象中，胡润音虽然性格冷冷清清，脾气比较暴躁，但她也有好些时候没有这样激动过了。
“你这是怎么了？”崔进问，“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看到这样的崔进，胡润音有种对牛弹琴的深深无力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算了，你先去给你的学生上课吧，我们的事情，之后再谈。”
崔进什么也没说，转身上楼了。
一直以来，他都弄不懂她的心思，她的情绪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曾经他也试图弄懂，但常常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气，让她发了更大的火，反而弄巧成拙。
有一段时间，两人几乎天天吵架，弄得鸡犬不宁，糟心不已。
后来女儿去国外留学，她也跟着去了，他才得以清净一段时间。
崔进推开钢琴室的门，看到林殊坐在钢琴前发呆，当即笑道：“这段时间你肯定很忙吧？我听说你现在变得非常有名了，已经是一个艺人了，我还看过你跟容庭拍的那个mv。”
林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许很有名的，不过都是骂名。我是被大家骂出名的。”
“慢慢来。”崔进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感慨道：“娱乐圈最是浮躁，你一定要稳住心性。曾经你母亲也梦想当一名歌手的。”
“我妈？”林殊惊讶，“可她从没跟我说过。”
崔进笑了笑，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感怀：“因为不可能实现了，所以她才没有跟你说。”
“老师，您以前跟我母亲关系那么好，一定知道很多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吧？”林殊忽然问道：“您能给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不过在这之间，还是先让我来检验一下你的功课吧。”崔进笑着看了钢琴一眼，“先弹首曲子我听听，看看你这段时间进步了没有。前几天见到了张指挥，他还跟我夸你来着。”
“能被张指挥夸是我的荣幸。”林殊笑了笑，翻开乐谱，弹奏了一首曲子。
林殊来的时候是下午，一个下午的时间很短，眨眼就已经到了黄昏了。
外面的晚霞很美，天空看起来是五彩斑斓的，在天空映衬下的花园也美不胜收。
崔进看了眼窗外，“外面的景色很美，我们去花园走走？”
“好。”林殊点点头，跟崔进去了花园。
林殊与母亲的记忆很多，但对母亲的了解却不多，尤其是在她出生以前的事情。
她只知道，母亲与父亲相恋的时候，是不知道父亲有家室的，因为他隐瞒了这一点，导致母亲后来酿成大错，几乎毁了自己的一生。
以前不懂，后来她认真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就是母亲的累赘，如果没有她的话，母亲也许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是你母亲的师兄，比她大了两届，你母亲那个时候，就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音乐天赋，我们都以为，她会在音乐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可后来，她却突然失踪了。”
林殊猜测，那个时候应该是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又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一时接受不了，所以一蹶不振，黯然离开。
“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那个时候你已经出生了。”崔进看着她，继续说道：“之后你母亲进入了一个乐团，在里面担任钢琴师。”
“不过三年后，因为一些原因，你母亲辞去了乐团的工作，带着你离开了，没人知道你们去了哪里，我也是后来才联系上她的。”
林殊想了想，那个时候，母亲应该是带着她去了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