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一服务员不小心将酒水洒在了周晓晓的裙子上。
嚣张跋扈的她本想对服务员好一番教训，碍于顾晏在场，也只能作罢。
“阿晏，我……”
突发状况让周晓晓不得不去换身衣服，但是又不放心顾晏一人在这儿。
干脆打了主意，让顾晏和她一同离开，也好过留他和林素在一起。
“我想让你陪我，我不想一个人。”
奈何，周晓晓没能如愿以偿，她的要求遭到了顾晏的拒绝。
“我这边还有点事，你自己去吧。”顾晏冷冷一声，听不出是何态度。
“不要嘛！”
周晓晓撒着娇，试图让顾晏改变决定。
最终的结果，却也只是徒劳无功，顾晏故作温柔，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乖。”
显而易见，顾晏依旧坚持已见，不给周晓晓一点儿机会。
等到周晓晓心不甘情不愿的背影走远之后，顾晏的目光来到了林素的身上。
不等他开口，林素率先说道：“顾总还真是绝情，对顾夫人一点儿都不体贴。”
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讽刺，又有一点儿笑意，不过她是在嘲笑周晓晓罢了。
顾晏只当是没听出林素的语气，目光来到这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上。
心中只觉得五味杂陈，想要靠近，却又被林素这满身的刺，给逼得后退。
眼眸之中闪着复杂的光芒，本就内敛的他，更是不外露一点情绪。
依旧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低声开口。
“我想和你谈一谈。”
说话之余，顾晏又撇了一眼站在林素身旁的肖城，言外之意为何，三人心知肚明。
担心顾晏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肖城忙给林素提着醒。
“素素，你不要被他给骗了，他找你能有什么好事？”
这一点，林素当然知道，只是这并不能代表她会就此认输。
朝着肖城露出一抹浅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而后又看向顾晏，“不是想要跟我谈一谈吗，走吧。”
随后，二人来到了一处无人的房间。
四目相对的他们，皆不曾开口说一句话，空气中的气氛逐渐冷凝。
明明二十几度的天气，在这二人身上，温度却仿佛降到了零下。
良久，林素冷声开口，“顾总唤我过来，是想要单纯的大眼瞪小眼吗？”
被林素这么一说，隐约有几分逃避的顾晏，道出了他的目的。
“我知道你想要周氏，但是现在它已经被我给买了，所以你还要继续跟我斗吗？”
尽管顾晏本意并非如此，可从他的话中，却很容易让人误会。
似乎是在说，林素已然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若是识趣的话，最好收手。
林素不禁冷笑一声，眼底泛着寒光，恨不得将顾晏千刀万剐，面儿上却云淡风轻。
“看来顾总还是不太了解我，你觉得我会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素素，你又何必！”
顾晏失声开口，不理解这个女人为何会这么固执，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突如其来的称呼，碰到了林素的逆鳞，声音也下意识抬高了几分。
“住口，你不配叫我这个名字。”
林素朝着顾晏步步紧逼，犀利的目光下隐约能看出一点受伤。
“之前的事情是我愚蠢，才让你骗了我那么久，不过你可能不了解，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林素声音之冷，如寒冬里的冰霜，似乎能渗透进人的血液。
“方才之所以答应你过来，你以为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谈一谈，那你就想多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林素已经将顾晏逼到了角落里，周身散发着摄人的冷气。
不给顾晏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既然敢做出算计我的事情，那你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不轻不重的话语，却像是千斤重锤砸在了顾晏的胸口，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下意识给出了解释，“我并未骗过你，失忆的事情是真的。”
不错，失忆是真的，可失忆了那么久，却是假的。
林素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顾晏在她被绑架之前，就恢复了记忆。
之所以继续伪装留在她身边，实则是为了想要看她的笑话。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音，传遍了整个房间。
这是林素第一次对顾晏动手，整条胳膊都在微微颤抖，足以见得她有多用力。
很快，顾晏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五道红印，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林素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是在尽力维持着冷静。
“打了这一巴掌，现在你解气了吗？”顾晏语气低沉，脸上竟看不出一点怒色。
面对询问，林素朱唇微起，声音沙哑破碎，“还远远不够。”
简短的一句话，充满了林素对顾晏浓浓的怨恨，不只是一年前她做周晓晓替身的事情。
还有这一次顾晏失忆，她被当成傻子骗得团团转的恼火。
闻言，顾晏干脆撕下伪装，化身成一只暴虐的野兽，一把将林素揽进怀中。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你再多恨我一儿。”
顾晏俯下身子，将林素牢牢掌控。
自从恢复记忆的这段日子，每每面对周晓晓的脸，他都会想起林素的一颦一笑。
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就连梦里的主角，也会被林素取代。
活了这么多年，顾晏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情绪，让他失控，让他抓狂。
恨不得将林素揉进他的骨血当中，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分开。
空气中逐渐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顾晏却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