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场交易的私底下的，所以南越也不好派遣使者过来，吴州牧也不好代替朝廷接待使者。因此就派人在城中开了一家酒馆，所有的粮食和银两交易都在这家酒馆中进行。
至于酒馆中的美酒，自然是南越人送粮食过来时顺便送来的。
吴州牧一板一眼的解释清楚之后，陆临风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追问，“吴州牧为了南交州的百姓可真是勤勤恳恳，我就想知道你私底下和南越交易这事，陛下知道吗？”
吴州牧立刻肃然起敬，朝北方拱手，“此事自然不敢隐瞒陛下，在上报旱情的时候，本官已经将此事也一并上报了。待到灾情结束之后，陛下如何处置，本官都毫无怨言。”
陆临风扯了扯嘴角，闭上了嘴。
这位都这么表忠心了，他还能说什么？
萧郁苍和谢弋自然也没什么可多问的，很快各自回去休息了。
回到客房，自始至终没说话的萧郁苍才冷冷的开口，“果然迟了？”
陆临风语气无奈，“你不都听到了？什么都没发现。”
“所以你就把酒馆的事捅出去？”
“总要问吴州牧给个解释。”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
“也不是都合情合理吧？都是嘴上说的好听。他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他所说的是真的，谁知道他和南越交易的到底是不是粮食？”陆临风表示质疑。
萧郁苍淡淡道：“但你也不能证明他交易的不是粮食。”
云轻罗插话道：“虽然无法证明，但我觉得南越运走的东西不止银子，还有人。”
“人？你发现什么了？”陆临风追问。
云轻罗摊开手，露出掌心的血迹，“地下室中有不少住人的痕迹，还有新鲜的血迹，不止一处。”
“南越不止从大梁带走了银子，还带走了一些人？会是什么人？”陆临风想不通，用扇子烦躁的敲着自己的脑门。
“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运往南边去了。”云轻罗擦擦手，转头问萧郁苍，“龙齿那边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萧郁苍似乎本来就没指望能查出什么，表情丝毫不显得失望，“账目明面上没什么问题，只是南交州去年到今年的赋税全部被吴州牧用完了而已。”
陆临风差点叫出来，“将近两年的赋税，全部用光了？！他到底买了多少粮食？”
萧郁苍：“很多。即使按照南越比平时高出几倍的售价，也足以将整个交州城的谷仓填满。”
陆临风：“那谷仓满的吗？”
“龙齿去看过了。空的，只剩下不到一成。吴州牧的解释是，他将剩下的粮食调到南方各县城去救灾了。”萧郁苍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嘲讽，显然就是不信。
但不得不说，吴州牧的解释天衣无缝。他虽然无法证明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真的，但你同样无法证明他说的都是假话。
陆临风叹气，“看来想要知道吴州牧是不是说谎，还要去南方跑一趟。”
他摊开桌上的南交州地图，扫了一眼，用扇子点向一处，“不如就这里吧，距离比较近。”
云轻罗看过去，陆临风选择的是南交州下属比较富饶的安定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