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兰和云清瑶脸色微变，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拨弄佛珠的动作一顿，眼神阴郁的盯着云轻罗。
她确实说过这话，不但说过，还经常说，不过不是对云轻罗，而是对云轻罗的娘亲杨氏和沈秋兰。
对于儿媳妇，她的要求向来很苛刻，教导她们以夫为天也是经常的事。
云轻罗和云清瑶有时候在一旁听着，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这种话有一天会被云轻罗拿出来反驳自己。
老夫人干咳一声，语重心长的对云轻罗道：“轻罗丫头，你说的确实不错。但你别忘了，比起你的夫君，陛下是整个大梁的天，他的意思才是所有人都该遵从的。”
云轻罗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明白了，意思是以后如果陛下让沈姨娘在府里做点什么，沈姨娘也一定要答应才对。”
“胡说！”老夫人脸色一变，拍案而起。
沈姨娘赶忙上前安抚老夫人，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越发觉得这个大小姐不好糊弄。
明明四年前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短短四年变化却如此之大，几次交锋都不落下风，还尽拿她做筏子。
老夫人也发现自己反应太大了，很快收敛怒意，绷着张脸重新坐了回去。
沈秋兰站在她身边，满脸柔和的看向云轻罗，为老夫人刚才的话往回找补，“轻罗，你祖母就是这么一说。怎么选择，其实你自己应该早有考量了。”
她顿了一下，压低声音继续道：“你是陛下赐给肃王的人，肃王会让你做王妃，会对你好都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同样，你是陛下赐下的人，肃王不会真心信任你，你能依靠只有陛下。你只有让陛下满意，你这个王妃才能做得安稳！”
云轻罗没说话，眼神微微闪烁，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沈秋兰。
这是她回京之后，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去观察沈秋兰。以往在她心里，沈秋兰就是一个以色侍人小妾，借着云震的好色和昏聩才压制住她娘亲。
但现在她觉得她可能想错了，沈秋兰能如此有条有理的说出这么一番话，就说明她不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侍妾而已。
云震会这么看重她恐怕也不只是因为青梅竹马的情义和她善解人意、事事顺从而已。
云轻罗觉得如果她不是不小心发现萧郁苍身中剧毒，为他治病，对萧郁苍挺有好感，小卿云又十分喜欢这个后爹，她可能真的会考虑一下沈秋兰这番话，但是现在……
云轻罗站起身，“沈姨娘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要和王爷尽早启程，这就告辞了。”
“站住！”云震从门口走进来，虎着张脸拦住她。
云轻罗神色不悦，“侯爷不是应该和肃王聊天吗？怎么过来了？”
“为父知道你会太固执，特意过来劝劝你。”云震背着手，语气森冷，高高在上的俯视云轻罗，“也许你不在乎做不做肃王妃，所以不想多管闲事，但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你那个儿子考虑。”
云轻罗皱眉，这事和卿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