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学习是快乐之本
死亡力量的注入让时空重归平衡，而永恒也第一次以其实体化形象出现在向前等人面前。之前的对抗中，祂一直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们都是从量子维度出来的。”永恒看着眼前的几人，计划一再受挫的现实让祂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些“蝼蚁”。
向前笑道：“不这样做，也避不开你的时空封锁啊。”
永恒接着说道：“你们在量子领域的时间膨胀区停留了多久？”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出乎向前的预料，他不禁反问：“伱怎么知道的？不是说你们的力量无法进入量子维度吗？”
“进不去，可以学。”永恒声音低沉，“那个征服者康，如果没有我的许可，他怎么可能操控时间线。无知的小丑还为自己的发明创造沾沾自喜。”
向前哑然失笑：“所以你通过他学习了量子维度的知识？果然，神的领域是天然生就，所以不用学习；但是化而为人，就懂得了学习的重要性。学习使人进步，学习使人快乐。”
永恒又问：“你们在时间膨胀区还准备了什么？”
“没准备什么，我的底牌都在这儿了。我们在时间膨胀区只做了一件事——也是学习。”向前的话让人无从分辨真假。
“时间膨胀区里有足够的时间，让琴学会了与凤凰意志的顺畅沟通；旺达学会了平衡黑魔法带来的负面精神影响；丽亚娜则完全掌握了地狱边境在灵魂领域的世界投影。至于我，完善了魔法小世界的规则。还是那句话，学习使人进步，学习使人快乐。”
说完，向前目光灼灼，盯着终于显出身形的永恒。说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在物质层面与永恒直接接触，虽然接触的只是人格体。
实体化的身躯，目测有六百到七百米高。没有正常概念的皮肤、肌肉等组织，也看不清五官模样；只有一道道流光环绕在身体周围，仔细看去才会发现，这些流光竟然是一个个星系逸散出来的星光。
“一个奇异的维度，规则之外的时间，比多元宇宙具备更多可能性的地方。”永恒悠然感叹。
虽然规则的对抗依旧在持续，双方谁都没有停手的意思，但是一来一往的对话，让气氛貌似突然有所缓和；可向前却直觉越来越紧张。
眼下的僵局维持不了多久，只是不知道破局的关键点在哪里。
想不明白的向前按捺心思，继续与永恒对话：“你特意学习量子维度的知识，不会没有原因；考虑到你一直等我进入量子维度之后才杀我，那里一定是你夺取灵魂宇宙的关键点。”
“合情合理。”永恒漫不经心地应和着，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这片空间突然变得“沉重”了。
感觉就像有人往身上叠加了好几倍于自身体重的负重。
“你在压缩九界？”向前敏锐发现了世界树空间体系的异常。不同世界的虫洞通道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缩短，位于世界树不同层面的各个空间正朝穆斯贝尔海姆飞速靠近。
“你说少了。”
“什么意思？”
“我说，你说少了。”永恒淡然答道，“不止是九界。”
向前面色骤变。因为曾在九界内模仿彩虹桥设置空间法阵的缘故，向前对九界的空间变化尤为敏感，在永恒动手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世界树的变化。
可要是如永恒所说，那么被压缩、拉扯过来的世界——或者说星系——就不止九界，而是更多。
“你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等永恒的神格苏醒，可以轻易扭转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敢赌吗？”永恒反问，“你的灵魂宇宙并不在多元宇宙的范畴之内；涉及灵魂宇宙的时间线，还能被永恒所操控吗？”
身为永恒，却张口闭口直呼永恒；听来颠三倒四，却又可以理解。
向前当即闭口不答；因为永恒的话戳中了他最担心的一个隐忧。
理论上来说，让灵魂宇宙的力量大规模介入现实维度，确实可能干扰多元宇宙的时间线，导致其脱离永恒的掌控；可要是不用灵魂宇宙的力量，难道让向前干瞪眼等死？
正因为其中的平衡属实不好拿捏，所以花花公子才不得不求助于三位神通广大的情人。
所谓形势使然，不是花花公子没骨气，这软饭有时候是不得不吃。
“所以说，我们都是在赌。”沉默半晌后，向前才幽幽开口，“已然到了这一步，总不能连骰子都不掷就直接认输；只能赌到底了。”
“我的骰子已经掷下！”永恒原本空洞的声音凭空多了几分威严肃穆；随着双方交流越多，祂展现出来的人性也越发鲜明。
从九界到银河，再到河外的万千星系，每一个受永恒影响的星系上的每一个生物，都同时感觉到了莫名的巨大恐怖。
一种末日降临的直觉在每个生物心里悄然萌生。
明明太阳照常升起，明明星空依旧灿烂，明明一切都显得那么寻常；可所有生物就是能感受到世界末日的临近。
永恒正在制造一场局部的宇宙坍缩；坍缩的中心就在世界树，就在原属于穆斯贝尔海姆的这片空间。
已经对灵魂宇宙进行过多次坍缩的向前很熟悉这个流程。双方的较量将在坍缩的最后一刹那爆发；看看到底是魔法小世界抗住坍缩，还是在新的大爆炸中飞灰湮灭。
说起来，这种对抗的层次比之前的规则对抗要低得多，由规则层面降格到了能量运用层面。最大的危险不在于能不能抗住坍缩和爆炸，而在于投入灵魂宇宙的能量会不会过多，进而导致时间线的紊乱。
对于永恒人格面来说，这种较量方式其实等同于承认自己在规则层面的失败；但是在目前的局面下，恰恰可以最大限度阻止即将复苏的永恒神格干预事态的发展。
原本祂是希望在规则层面以无可拮抗的姿态碾压向前，而不是在物质层面与向前做胜负难料的对赌；可现在时间不够了。
曾经被永恒看不起的蝼蚁，生生把高高在上的创世神拖到了同一张赌桌上。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蝼蚁依旧要借助其他创世神的力量，虽然对蝼蚁而言赌局依旧胜算渺茫；但是以一个血肉智慧生物的身份，有资格与永恒同桌对赌，就已经是一个难以复制的奇迹了。